“什么意思？”
颜明咽了口唾沫，重复道：“什么叫骗我们进来？”
藏在暗处的谈心婆婆也不禁竖起耳朵。
她没想到，自己居然在这里还能有戏份。
谈心婆婆眯起眼睛，站在齐国众人看不到的角落里，就这么打量着计白，见对方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心里那股微妙的不快感也有些散去。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计白。
甚至从第一眼见到计白开始，她就怀疑对方在撒谎。
可她确实见过很多在她面前撒谎的人。
实在没有一个像计白这么理直气壮的。
高高在上并且理直气壮的计白瞥了一眼颜明，打起哑谜道：“你想知道啊？但那是另外的价钱。”
计白自觉这个计谋并不算高明，所幸他设计的人，比他的计谋还要不高明。
他并非没有想过，见到颜明几人的时候，先温和与他们相处一阵子，可若不能一下子就把他们镇住，谈心婆婆就会发现异常。
见计白保持那股似笑非笑的样子，冷着脸不说话，颜明几人不禁感到一阵恶汗。
直到这时候，他们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脱离队伍的计白，没有队友的帮衬，一个人在书山活到了现在。
并且看起来毫发无伤。
颜明脑中不禁回想起计白以前的样子，以前的他虽说也不是个东西，但远没有如今这般咄咄逼人。
能让计白如此目中无人，结果当然只有一个。
颜明两眼一亮，双拳不由自主地握紧，原本让他不可接受的结果，因为计白先前的一番话，反而让他有所接受起来。
“计白，你是不是也得到文心了？”
颜明这话说的不无道理，他甚至开始有理有据的推测：“你没有队伍可以倚靠，一个人混迹书山，如果没有文心，你怎么可能混到现在？”
计白心想道，我还真有可能。
他继续发挥自以为精湛的演技，长眉蹙起，脸上透出适度的惊讶，又很快的藏了下去。
“被你发现了啊。”
出乎颜明意外的，计白没有否认，他甚至点了点头，对颜明说：“我的确获得了文心。”
颜明松了一口气。
没有获得文心的其他齐国进士再次摇摆起来，从计白那里听到可以猎取他人文心后，他们不置可否的有些激动，甚至克制不住地将目光对准了颜明。
可是，有文心和没文心天生两个派系。
除了颜明之外，计白并不熟悉其他任何一位进士，甚至可以说他看谁都陌生。
一位陌生进士带着些讨好，开口道：“计……兄，你这几日在书山中过得不轻松吧？”
计白微不可查地“嗯”了一声，突然轻笑道：“你们这几人灰头土脸的也太完整了吧？完整就算了，还几乎没有其他伤亡，也是奇怪啊。”
众人踌躇着没有说话，任由计白独自聪明的过头。
“颜明，你作为唯一一个有文心的人，应该也帮过他们不少忙吧？”
计白猝不及防的善解人意，让颜明莫名其妙的一头雾水。
然后下一秒，他听到这个恶棍淡淡道。
“你这么帮他们，我看他们可是很惦记你的文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