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重新整理整齐的陈纪再次恢复先前的状态。
失去那颗和他并不适配，却十分珍贵的文心之后，他的头脑恢复了冷静。
兀自沉默半晌，一个人独自演完一场默剧的陈纪突然出声道：“不对劲。”
闻声的其他人一头雾水，他们并没有参与到最终考核，自然不明白陈纪的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陈纪既然开口了，有人紧跟着问道：“是出了什么变故了吗？”
陈纪蹙起眉头，视线钉在傀儡林中，声音很轻：“这人真的是考官吗？”
其他人听得一脸不明所以。
不是考官，那还能是什么？
只不过计白这个考官，确实有些奇怪，和其他考官甚至可以说得上截然不同。
身为陈家人，哪怕在最失控的时候，陈纪也没有被冲昏头脑做出出格之事。眼下被泼了好几桶冷水，文心也失去之后，他的头脑反而冷静下来。
仔细想想，有许多事都太奇怪了。
“不是考官，还能是什么呢？”
陈纪有意没去想那个可能性，尽管越是逃避，那个惊悚的可能越是在心里生根。
“他不可能，也不应该是他国人的。”陈纪重复道，“不可能，没有人能在书山中如此自如。”
做完一系列心理暗示后，陈纪整个人都轻松下来。
“走吧。”
陈纪挥了挥手，没好气道：“去找几个齐国人杀来泄愤。”
……
与此同时，谈心婆婆看着计白手里的两颗文心发愣。
她克制住自己的贪婪，抱着怀疑与警惕看向计白，思虑再三，终究还是直接道：“这东西怎么在你这里？”
尽管计白可以把文心隐藏下来，但他并没有这么做。
没能成功把文心送出去，反而又喜提一颗赠品的他，眉眼间甚至有些郁郁，他道：“我说他送我的，你信吗？”
谈心婆婆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好吧。”计白面不改色撒起谎来，“其实是我抢的。”
“这还差不多。”
谈心婆婆语调往下降了几分，有些踌躇，又有些犹犹豫豫的尴尬：“你看你有两颗……”
计白明白对方的潜台词，他淡定自若地将文心收了起来，斜斜靠在树荫下，将半张脸都藏在阴影里，道：“你想要文心，其实也不是不行。”
谈心婆婆苍老的脸徒生希望，呼吸都急促几分。
对于考生来说，都想在书山中得到文心。
对于谈心婆婆这些考官来说，则是想要离开书山。
计白知晓对方的心理，他微微摇了摇头，语气里有些惋惜：“你知道我是怎么得到这颗文心的吗？”
谈心婆婆摇了摇头，她不是傻子，自然认出计白偷了一颗考生的文心。
只见计白微微皱起眉头，看面色似乎是在回忆：“这颗文心与那名考生契合度很低，差点把他的身体撑爆，如若不是……”
谈心婆婆打断道：“被撑爆不就是死了么？死了又有什么关系，文心又不会坏。”
被强行打断施法的计白：“……当然不行，我可是个好人。”
谈心婆婆瞬间被“好人”两个人恶心的表情嫌恶。
“不要打断我说话。”
计白继续道：“然后我发现，你要是拿到文心一定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