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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吕政也从最初的不甘心,慢慢到后来的认命,再到最后的发奋。

得益于绛仙派的规则,虽然他没有拜入太华仙尊门下,可他也能通过各种方式获取修炼的资源。

尽管吕政确实觉得绛仙派在有些方面已经做到最好了,他心中却不知为何总是感觉少了点什么。

哪怕他逐渐从稚童成长为少年,哪怕他学会用温和的姿态应对他人,哪怕他尽量用平常心看待这世界。

可有什么东西确实还不够。

直到今日太华仙尊当着这么多人说要为他护法助他冲击金丹,他才明白。

他最想要的,就是太华仙尊的认同。

穆贺年天资聪颖,当年结丹时只用了一夜,连太华仙尊都是在穆贺年结丹后才知道的。

而苏清茗结丹就更加轻松,凭借着自己家族炼制的丹药,随随便便吃了些糖豆便结了丹,前后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太华仙尊也没操半点心。

至于李承泽......到现在也只是筑基中期,离筑基大圆满尚隔着个巅峰期呢。

所以,他将是第一个被太华仙尊护着结丹的。

这样独一份的认同感让吕政如何不兴奋?

慕白鱼这话说出来,许多外门弟子面上都露出了艳羡之色,却很是心悦诚服地看着吕政。

要论资质,吕政是他们之中最好的,要说修为,那也是排得上号的,而数起勤奋来,吕政更是当之无愧的无情修炼机。

很多人不止一次暗地里惋惜,若是吕政被收为仙尊弟子,只怕此时的修为恐怕足以比肩穆贺年穆师兄了。

可惜仙尊当时收的却是扶不起来的李承泽,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灵丹妙药。

真是暴殄天物。

吕政每每听见,嘴上总免不了谦虚一番,可心中却也不是不认同的。

如今仙尊这样厚爱,其他人又都羡慕地看着自己,吕政终于忍不住去看师尊身后的李承泽。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李承泽闪着金光的双眼正冷冷盯着自己,往日里灵动狡黠的眸子,此刻如饿狠了的野兽,下一刻就要扑过来将他囫囵吞入肚般。

“师尊。”李承泽阴狠的表情转瞬即逝,在开口的瞬间又恢复如常,重新成为了那个毫无坏心又可爱天真的少年。

吕政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慕白鱼应声转过去看李承泽,直觉李承泽有些不悦,却还是静静等着李承泽的下文。

“师尊,弟子想和师尊一起为吕师弟护法。”

“胡闹,护法可不是好玩的。”慕白鱼拒绝的话脱口而出,半点犹豫也没有,但语气却并不严厉。

可李承泽却瘪起了嘴,嘟嘟囔囔着:“师尊如今不疼弟子了,弟子只是觉得自己往日疏忽了这些师弟们,没能为师弟们做些什么。师尊既然嫌弟子碍事,弟子走便是。”

说着,李承泽还真要转身,一派被委屈了的小媳妇样。

慕白鱼啼笑皆非地拉住李承泽,昨日那些莫名其妙的悸动都已被他封存在了心底最深处,化为深深的负罪感。

此刻见李承泽这样小孩子的脾气,更是狠不下心来。

她自然知晓李承泽做戏的成分更多,可即便如此,她也愿意让着李承泽。

“你身体才好些,别窝气。既然你想为他们做些什么,届时一道便是。”

“多谢师尊~”李承泽这声道谢响亮又清脆,比之前吕政的道谢更要得意上许多。

吕政张嘴想说什么,却还是怔怔地停住了。

方才仙尊突然的关怀让他昏了头,他本就不能和李承泽比的。

或许在其他外门弟子眼中,他是被仙尊重视的,可比起李承泽来,他却连人家的一根头发丝、不,头发丝上落的灰尘都比不上。

无论如何,仙尊要亲自为他护法,他已是赚了。

待他结丹成功,在外门弟子中就更具话语权。

且吕政在外门弟子中混迹多年,自认心智远比被仙尊护着的李承泽要成熟许多,故而便诚恳地道:“多谢李师兄,有仙尊与师兄在侧,弟子定能结丹成功。”

“好说好说,大家都是同门。有我守着,你就安心闭关吧。”李承泽笑着对吕政道,露出两个锃光瓦亮的小虎牙。

吕政也对着李承泽笑,温如煦风的笑容下藏着多少苦水,却只有他自己知道。

任谁在最风光时被人横插一脚打了岔,都会心有芥蒂。

但吕政依靠自己修炼这么些年,心态确实练就地极好。

既然他在仙尊心中,始终都比不过李承泽,那又何必一直执着去做个小丑?

倒不如化敌为友,趁机笼络住这仙尊心窝窝上的宝贝,届时想要灵丹宝器,不就方便许多了?

远的不说,单是李承泽扔在角落里堆灰的那些,就足够他消化许久了。

攻守双方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握手言和,慕白鱼及其他的外门弟子们光听见一声号角,这场战斗就没了影。

“你去准备吧,一个时辰后到练功房来。”李承泽见吕政偃旗息鼓了,也不痛打落水狗,极为自然地代替慕白鱼发号施令,说完了才冲慕白鱼不好意思地笑,眼睛紧紧盯着慕白鱼:“师尊,可以吗?”

慕白鱼看着李承泽的笑,很想抬起手捏一捏他的脸颊。

“可以。”但她只是点头应了。

继而慕白鱼又替几个弟子解了惑,还顺手发了些灵丹灵符,待这批弟子都无疑问,才领着李承泽地回到大殿。

她今日并非心血来潮闲着无事,而是在为派内选拔做准备。

通天大会还有三个月便会开启,再刨除路上耽误的时间,留给他们准备的时间也不过两个月了。若是太玄仙尊主持,自然是胸有成竹有条不紊,说不定只需一月便可准备妥当。

但她哪里主持过这样重要的事情,自然还是想早做准备。

“承泽,你想去通天大会吗?”慕白鱼坐下后问着立在一边的李承泽,毕竟怎么说,她接下这磨人的事情,最重要的原因,便是为了李承泽。

尽管她知道,这句话是明知故问。

但头顶被窥视着的感觉,让她不得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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