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修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对林奕太好了?
天还没黑,这家伙却一副贱兮兮的表情,明显不打算做一些好事情。
而且雁修竹是有底限的,在这个时代,除非是新婚洞房,否则她绝不肯交出自己。
“娘子,我是那样的人吗?”
林奕郁闷的差点吐血。
刚刚雁修竹和陈山山在夸他……
哪个男人听了不飘飘然啊?
“抱歉,你是……”
雁修竹冷着脸庞,剪水的眸子里透着寒意。
林奕面对面,拉起白裳雁修竹的双手,叹道:“有件事情,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告诉你。”
“何事?”
雁修竹蹙眉问道。
林奕‘唉’了声,把雁修竹的双手,放在自己兽皮衣里暖着,“娘子,你冷不冷……天马上就黑了,咱们去澡堂详谈如何?”
雁修竹美眸睁圆。
卧槽!生气了!
林奕赶紧刹车,从口袋里拿出一纸信笺。
“吃饭的时候,一支箭从院外射来的……你自己看……”
林奕的神情突然沉了下来。
雁修竹打开带着箭洞的信笺,当她看到其中的内容后,长长的睫毛,正快速轻微的颤了颤,整个香躯立在原地,久久没有反应。
“五日后,鹿陵斩旧臣。”
“七日后,鹿陵斩皇女。”
“九日后,鹿陵斩国主。”
“公主殿下,你该如何抉择?”
整个信笺的字不多,但确实是薪王笔迹,而且薪王说到底也是华龙国皇室出身,消息肯定不会有误!
林奕见雁修竹呆在原地,淡淡道:“阐国斩你父王,并非针对你,如今阐国合并前雪国,气焰冲天,加之华龙国的灾情不容乐观,阐国方敢如此行事。”
这是阐国的挑衅。
挑衅华龙国。
前雪域国毕竟是华龙国附属,往年的商道正是从鹿陵入关,而且每年雪国向华龙国进贡也是走的鹿陵关……这便是不装了。
“林奕……”
雁修竹苍白着脸色,盯着林奕,轻唇都在发颤,“你说我该怎样抉择?”
林奕摇了摇头,“薪王将此事告知,定是想害你,想让你上断头台,这鹿陵……你去不得。”
吗的,那薪王成心想跟他作对!
薪王得不到雁修竹的芳心,要毁掉她!
“旧臣可弃。”
雁修竹脸色惨白道:“弃姊妹是我无能,但弃父母……便是不孝……林奕,你,你等我回来成婚,我……我愿意嫁给你。”
她攥紧信笺,转身就走。
妹的,咋跟交代遗言一样?
“且慢!”
林奕将她喊住了!
“雁修竹,你可想好,你这一走……便回不来了!”
“信我,我会回来。”
“你将希望寄托在那‘鹿陵王’身上,怕是要双双殒命在鹿陵!倘若他真是个神级高手,为何不振臂立旗,直捣阐国?”
林奕冷声道:“我承认他很厉害,但他明显还需要时间,他迟迟不入鹿陵占城为王,定是羽翼未丰!”
雁修竹还是走了。
冒着零星的小雪,骑上了小黑,赶往了鹿陵边关。
林奕攥紧拳头,一道道指节捏的噼里啪啦响,终究还是没能劝住雁修竹。
“阐国若无此行动,我可用‘鹿陵王’之名借势,让天下强者投靠,再步步为营,蚕食阐国的其它领地……”
“千算万算,还是失算了!”
“倘若我前往鹿陵护你,我这炼气六境的实力,如何将你亲人救下?你若犯傻,断头台上的皇脉,必有你!”
林奕的脸色很难看,他想着如何破局。
结果,此局无解!
林奕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这事儿闹的,自己的女人自己救,没别的法子了!
“未来若真相大白,你知我身份,看为夫不把你的屁屁打开花!”
林奕捂着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了火锅上了火,牙竟然开始疼了!
天方入夜,林奕悄悄离开林家大院。
往鹿陵关赶去。
林奕知道小黑的速度,尤其是乌漆嘛黑的雪夜,那速度慢的要死……他估摸了下,雁修竹到边关最快需要两个时辰。
他不一样。
有了‘宿命指环’引导,林奕就算放慢速度也能在两刻钟内抵达。
簌簌的寒风,拍打在护目镜上。
林奕在雪夜中化作黑影,沿着雪原迅速赶往客栈……上次用‘鹿陵王’身份跟雁修竹约定好的客栈!
雁修竹别无选择,抵达边关后,她只能住在那儿。
“嗖嗖嗖~~~”
林奕正在用雪橇疯狂赶路,这般速度之下,他除了身体有些冷外,实则心中滚烫似火。
“七日后,斩的不知是大姨子还是小姨子。”
林奕在心中暗想。
雁修竹在皇女中排行老六,阐国要斩的是她姐姐还是妹妹,目前还不知晓,还有可能不止一个……林奕不但牙疼,脑瓜子还疼。
一会儿工夫,林奕换下雪橇鞋,拎着五块五斤沉的兽肉,走进客栈。
“爷,您里边儿请!”
有小二小跑着迎了上来。
“开两个住十天的房间,一会儿再温一壶酒,做几个小菜!”
林奕押着声儿,放下兽肉,这兽肉足有二十五斤,两间房,住十天只需要十斤,剩下的可以让雁修竹暂时不饿肚子!
“好勒~~~”
小二领着林奕上了楼。
林奕选择了门对门的两个房间。
随后,林奕下了楼,坐在寒夜靠窗的位置,望着外面若有所思。
“客官,酒来咯~~~”
小二端来一小壶酒,一个青瓷酒碗,放在林奕面前。
客栈外面,狂风还在呼呼的刮,在客栈下饮酒的人,只有林奕一个。
林奕倒上酒,尝了一小口,非但没有辛辣的滋味儿,反而还有些清甜,他感觉应该是往年的老米酒,虽然口感不错,但喝多了一样会醉。
约莫一刻钟左右,外面多了些马嘶声。
林奕心里一惊,心想断不可能是雁修竹,因为按照他的估算,老六最少也要在一个半时辰后,才能抵达这间客栈。
“店家,三间上房!”
一个头戴斗篷,身着一袭雪裳的女子,跨进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