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界的结界开始变得透明，人类世界的城市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林羽望着那片熟悉的天际线，手心的星痕泛起微光，像在回应故乡的召唤。
“空间通道稳定了。”周逸收起笔记本，屏幕上最后跳出来的是基地发来的坐标，“总部已经清理了城市里的异常能量，我们可以直接通过结界的临时通道回去。”
苏瑶把一捆用藤蔓捆好的共生草塞进背包：“部落长老说这种草能在人类世界存活，既可以监测能量波动，还能净化被污染的土壤。就当是……两个世界交换的礼物吧。”
赵轩正跟部落的孩子们击掌告别，他的拳套上还沾着共生草的汁液：“这帮小家伙非要把这个塞给我。”他举起手里的木雕——是个歪歪扭扭的火焰形状，“说下次见面，要教我召唤会飞的藤蔓。”
林羽走到古树前，轻轻抚摸着树干上那些已经黯淡的纹路。昨夜残留的能量余波还在指尖流转，像在诉说着星尘号的往事，又像在叮嘱着未来的约定。
“它说会等我们回来。”长老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木杖轻敲地面，“共生界的时间流速和你们那边不同，但古树的记忆不会褪色。等你们想明白‘信使’的真正使命，它会再给你们答案。”
林羽点头，转身看向同伴们。苏瑶正对着终端屏幕傻笑，屏幕上是基地队员发来的照片——城市中心的广场上，不知何时冒出了一片小小的绿苗，在晨光里舒展着叶片。赵轩把木雕塞进外套内袋，拍了拍周逸的肩膀，两人正凑在一起研究回程的能量轨迹。
“走吧。”林羽说。
四人走到结界边缘，透明的屏障像水波般荡漾。当他们的脚步踏入通道的瞬间，星痕与共生草同时亮起，形成一道淡绿色的光带，将他们包裹其中。
穿过通道的感觉像在穿过一条温暖的河流。林羽的眼前闪过无数画面：父亲实验室里的平衡水晶、陈默在星尘号里的决绝、顾衍消散前的微笑、部落族人围在古树旁的吟唱……这些画面最终汇聚成手心的星痕，轻轻跳动了一下。
脚踏实地时，空气里是熟悉的城市味道。广场上的共生草已经长到半人高，叶片上滚动的露珠在阳光下闪烁，像无数个小小的能量节点。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基地队员正在测量数据，看到他们时，纷纷放下仪器迎了上来。
“欢迎回来！”领队的队员递过四个能量检测仪，“总部已经解除了紧急状态，不过你们的能量波动还需要记录备案。对了，林羽，有位访客在基地等你，说是你父亲的老同事。”
林羽接过检测仪的手顿了顿：“是谁？”
“他说他叫陈默。”
检测仪在掌心发出轻微的嗡鸣，与星痕产生了共振。林羽抬头望向基地的方向，阳光穿过共生草的叶片，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突然想起在共生界听到的那句低语——平衡不是终点，而是新的开始。
苏瑶碰了碰他的胳膊，指着不远处的长椅：“你看，那是不是陈曦？”
长椅上坐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正低头给共生草浇水。她的手腕上，有一块和林羽手心星痕一模一样的印记，在阳光下闪着淡淡的金光。听到脚步声，女孩抬起头，冲他们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像极了记忆里那串风铃般的笑声。
赵轩挠了挠头：“看来咱们的假期，得提前结束了。”
周逸推了推眼镜，嘴角却忍不住上扬：“我刚收到总部的消息，星尘计划的后续调查，指定我们四个负责。”
苏瑶晃了晃手里的共生草：“正好，这些小家伙也需要人照顾。”
林羽看着女孩手腕上的印记，又看了看自己手心的星痕，突然笑了。他知道，那些关于光明与黑暗的困惑，关于两个世界的隔阂，终将在一次次的相遇与理解中找到答案。
归程不是结束，而是下一段旅程的起点。当共生草在城市里扎下根，当星痕在不同的掌心跳动，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