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世纪:最后的捕灵人 第1章 阳城

作者:负压吸引力 分类:悬疑 更新时间:2025-07-14 17:5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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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成大学到了,请到站的乘客从后面下车”,一个机械的女声传入陈阳耳朵里,车在站台边停了下来。

随着后门缓缓地打开,陈阳被一群人挤了下来。

陈阳站在站牌上,看着这一栋栋高楼大夏。

“哇!,这就是大城市吗。”陈阳感叹道。

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车子,以及大屏幕上的霓虹灯。

他呆呆的站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洗的发白的衬衫,裤子破了几个大洞,脚上穿着一双尽显年代的解放鞋。

陈阳从口袋里摸出一封信。信封早已被无数次摩挲变得柔软,边缘起了毛。他小心地展开那张薄薄的信纸,爷爷那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阳城大学,医学院,中医系。

信纸下方,一个红色印章鲜红如血,这是爷爷最后的托付。他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满是陌生的汽车尾气的味道。

他重新叠好信纸,放回了口袋深处,指尖往旁边的另一个口袋摸去,那是他的针囊。

爷爷临终前的话又在耳边响起:“小阳啊,能教给你的都已经完了,记住阴针不可在外人面前显露阳针也要遵守医德。”

陈阳看了看方向,背起行囊朝着阳城大学走去。

脚下的地面被晒得滚烫,烫得陈阳直流汗。背包带勒在肩上,沉甸甸的,里面装着爷爷传下的几卷古旧医书、一个磨得发亮的铜针盒、几包草药,还有几件同样寒酸的换洗衣裳。

刚走出没多远,一个女孩便撞进陈阳怀里。陈阳被撞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哎呀,对不对对不起!”一个好听的女声响起。

陈阳稳住身形,抬起头。

一个女孩,二十岁上下,穿着一条白色连衣裙,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一头柔顺的长发随着她匆忙道歉的动作微微晃动。她一边说着,一边整理掉落在地上的文件,眉头紧皱。

陈阳的目光却停留在她脸上。

不是因为她的颜值,而是她的额头眉心处,正盘踞着一股浓重得化不开的阴气,缠绕着她的命宫。

“你……”陈阳的声音有点干涩,“最近几天,尤其晚上,小心一点。”

女孩愣了一下,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先是愕然,随即便是一脸不悦。她上下扫视着陈阳那身寒酸的打扮,目光在他肩头磨损的背包带和沾着尘土的旧鞋上扫视了一眼。

“拜托了大叔,现在是二十一世纪,还用以前那神棍的说法呢。”她的声音很大,带者一丝嘲笑。

陈阳站在原地,看着女孩头也不回快步离去的背影。他没去阻拦,只是在对方身影即将消失时,提高了声音,“若真有事……来阳城大学找我。我叫陈阳。”

女孩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即更快地走远了。

陈阳收回目光,继续朝那所大学走去。掌心还残留着一丝从女孩身上沾染的、极淡的阴冷气息。

阳城大学的大门宽大,厚实,无不展示着百年学府的底蕴。门内是绿树成荫的校园,隐约可见远处宏伟的建筑轮廓。

陈阳走到紧闭的侧门边,一个保安正坐在岗亭里吹着小风扇,手里刷着手机短视频。

陈阳轻轻敲了敲岗亭的玻璃窗。

保安抬起头,视线扫过他,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脸上露出嫌弃的神情,仿佛看到了什么垃圾。他慢吞吞地放下手机,身体往后靠了靠,这才懒洋洋地开口:“干什么的?送快递的走西门!”

陈阳没说话,只是默默掏出那封有些发软的信,从窗口递了进去。

保安两根手指拈着信封一角,一脸狐疑地展开信纸。他眯着眼,目光在那鲜红的印章和“陈阳”的名字上来回扫了几遍,又抬眼将陈阳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番。

过了一会,他才极其不情愿地哼了一声:“等着!”他抓起桌上的对讲机,侧过身,压低了声音,含混不清地说了几句什么,眼神还不时瞟向陈阳。

陈阳安静地站在岗亭下,汗珠沿着鬓角滑落,滴在滚烫的地板上,瞬间蒸腾起一丝微不可见的白气。他能感觉到保安那带着刺的目光不时落在他身上。

终于,保安放下对讲机,转向陈阳,“行了,进去吧。宿舍楼B区,7栋,404。班级……临床医学(中医方向)1班。”他随手朝校园深处某个方向一指。

陈阳默默收回那封被揉捏过的信,低声道了句谢。他转身,背着那个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背包,走了进去。

宿舍楼B区7栋,404。

陈阳推开门。

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夹杂着脚臭,汗臭,还有隔夜饭的味道。

房间不大,标准的四人间。

靠门最近的电脑桌前,一个穿着潮牌T恤、染着几缕灰蓝色头发的男生正戴着巨大的头戴式耳机,手指在机械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打,屏幕上是激烈的游戏画面。

正对着门的桌子前,一个体型壮硕的胖子只穿着背心和大裤衩,正埋头对着一个堆满炸鸡骨头和薯片包装袋的外卖盒大快朵颐,油光满面,发出满足的吧唧声。旁边放着一个印着二次元萌妹图案的塑料水杯。

靠窗的桌子相对整洁些,一个高高瘦瘦、戴着细框眼镜的男生正对着笔记本电脑屏幕,眉头微蹙,手指飞快地移动着鼠标,似乎在处理什么图表。

“嘎吱”

门被推开的声音打断了他们各自的沉浸。三个人几乎同时抬起头,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门口这个“闯入者”身上,旧得发白的粗布衣,磨损的背包,风尘仆仆的脸。

空气突然凝固。

陈阳清了清嗓子,带着一股生涩:“你们好。我叫陈阳,以后我们就是舍友了。”

敲键盘的男生摘下一边耳机挂在脖子上,点了点头回应:“哦,林万。”说完,又把耳机戴了回去,手指重新放回键盘。

胖子抓起用过的纸巾擦了擦嘴和手,咧开嘴笑了笑,露出一口不算整齐的牙齿,“哈,新室友?黄瑞,叫我胖子也行!”他晃了晃手里啃了一半的鸡腿,“吃吗?”

高瘦的眼镜男从屏幕前微微侧过头,目光在陈阳身上快速扫过,语气平淡得像在念说明书:“张鹏。”说完,视线就重新落回了电脑屏幕。

陈阳走到空着的、靠近门口的床铺和书桌前,放下那个沉重的背包。木板床架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他打开背包,一样样取出里面的东西:几件同样洗得发白的旧衣裤,一个边缘磨损的水杯,几本用牛皮纸包着书角、纸张泛黄发脆的线装书,最后是一个沉甸甸、样式古朴的深蓝色布包,里面是爷爷留给他的各种驱邪之物。他小心地把布包放在抽屉的最里面。

整个过程,没有人再主动和他说话,仿佛他从没来过。

傍晚吃完饭回来时,宿舍里依旧弥漫着那股混合气味,林万还在激战,黄瑞已经躺在床上刷手机,张鹏依旧对着电脑。

陈阳默默地整理好自己的床铺,从背包里拿出一个薄薄的旧笔记本,坐在桌前翻看,上面是爷爷用毛笔小楷记录的草药方子和一些奇怪的符号。

“砰!”一声轻响,宿舍门被推开。一个男生探进头来,脸上带着点兴奋:“哥几个,快走啊!新生班会,辅导员要点名了,听说咱们班美女不少!”

林万立刻暂停了游戏,抓起椅背上的外套:“走!”

黄瑞立刻从床上坐起来:“来了!”

张鹏也保存了文档,合上电脑。

黄瑞出门前似乎想起什么,回头朝还坐在桌前的陈阳喊了一句:“哎,陈阳,开班会了!”

陈阳抬起头,合上笔记本:“好,来了。”

他站起身,跟在三人后面。

他能感觉到前面三人自成一个小圈子,谈论着游戏、球赛或者某个女生,他沉默地跟在后面几步远的地方,像一个透明人。

教室很大,灯光明亮得有些晃眼。临床医学(中医方向)1班的新生们三三两两地坐着,低声交谈,脸上带着初入大学的兴奋和好奇。男生们大多穿着时髦,女生们也打扮得青春靓丽。

陈阳跟着林万他们坐在了靠后的位置。他依旧穿着那身格格不入的旧衣,在周围光鲜亮丽的背景里,显得很特别。

辅导员是个年轻的女老师,站在讲台上热情洋溢地讲着欢迎词和注意事项。接着就是例行的新生自我介绍环节。

“……我叫王悦,喜欢摄影和旅行……”

“大家好,我是李想,篮球打得还行,以后多多指教……”

轮到陈阳了。

他站起身,走向讲台。台下的声音瞬间小了许多,几十道目光聚焦在他身上那身洗得发白、明显不合时宜的旧衣服,风尘的脸,还有他身上那种与这周围不同,近乎古板的沉静气质。

“我……叫陈阳。”他的声音不高,带着点口音,在安静的教室里显得有些突兀。

“噗嗤……”不知是谁先忍不住笑出了声。紧接着,一道道微弱的笑声从教室各个角落响起,迅速蔓延开来。

陈阳站在讲台上,看着下面一张张“笑脸”,感觉像被脱光了衣服扔在聚光灯下。

那些笑声尖锐地钻进耳朵,比爷爷扎针时最痛的穴位还要令人难受。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的针囊,仿佛回到了那个与世无争的农村里。

他低声快速地说完了“希望和大家好好相处”的话,便匆匆走回了自己的座位。笑声在他回到座位后逐渐平息。

他坐下,背后已经湿完了。

城的另一边

林雪甩上别墅沉重的大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着她高跟鞋踩在光洁大理石上的清脆回响。

“气死我了!”她蹬掉高跟鞋,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将那个昂贵的包包随手扔在沙发上。她抓起茶几上的手机,拨通闺蜜的视频。

屏幕亮起,映出闺蜜敷着面膜的脸。“怎么了大小姐?谁惹你了?”闺蜜的声音带着点慵懒的笑意。

“别提了!今天真是倒霉!”

林雪躺在沙发里,抓起一个抱枕狠狠捶了两下,“在街上被一个‘男的’撞了,穿得跟个乞丐似的,还背着个贼丑的包,撞了我不说,你猜他跟我说什么?”她模仿着陈阳那夸张的语气,“姑娘,你最近晚上小心点。”

“噗...哈哈哈!”视频那头爆发出大笑,“真的假的?这年头还有这种神棍?简直经典中的经典啊!”

“可不是嘛,”林雪翻了个白眼,“还说什么有事就去阳城大学找他,叫什么陈阳……纯纯神经病一个,”她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害得我新买的裙子差点弄脏!下次再让我看见他……”

闺蜜还在对面笑着调侃:“哎哟,说不定人家是隐藏的世外高人呢?掐指一算,算出我们林大小姐红鸾星动?”

“动你个头!”林雪没好气地回怼,但被闺蜜这么一闹,心里的憋闷倒是散了不少。两人又东拉西扯聊了会儿八卦,她才挂了电话。

夜幕降临

巨大的别墅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父母都在国外。林雪洗完澡,换上睡裙,躺进柔软宽大的床上。中央空调恒定地维持着舒适的温度。她关了灯,闭上眼,试图赶紧入睡来忘记白天的不愉快。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在黑暗中浮沉。

“哐当!”

一声巨响,将她从睡梦中猛地惊醒!

她惊恐地睁开眼,黑暗中,只见正对着床的落地窗,此刻正大大地敞开着!厚重的丝绒窗帘被夜风卷起,疯狂地舞动,如同鬼魅的触手,在惨淡的月光下疯狂扭动。

起风了?

她睡前明明锁好了窗,还检查了一遍。

一股寒意猛地朝她席卷而来,瞬间穿透薄薄的睡裙,刺入骨髓。这冷意并非来自空调,更像一种从空气中弥漫开来的阴冷。

“呼……”

极其轻微,像是叹息,从房间的四面八方响起。

林雪的瞳孔骤然放大。借着窗外渗入的微弱月光,她看到梳妆台的镜子里,映出的不是她的脸,而是一团模糊蠕动、边缘不断扭曲的灰影!

天花板的角落,似乎有更多无形的阴影在凝聚,缓缓向下流淌。

冷!刺骨的冷!空气仿佛凝结成了冰渣,每一次呼吸都会使肺刺痛。无数道冰冷、怨毒的视线,从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每一片阴影里,死死地盯着她!

“啊!”她爆发出凄厉的尖叫,几乎要撕裂声带!

“大小姐!出什么事了?!”门外立刻传来保镖急促的拍门声和紧张的询问。

“鬼!有鬼!”林雪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裹紧了身上的薄被,像受惊的幼兽般蜷缩到床头最角落,身体剧烈颤抖,牙齿咯咯作响,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砰!”门被猛地撞开。两名身材魁梧的保镖冲了进来,强光手电筒瞬间将整个卧室照得亮如白昼!

光束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什么都没有。

那股刺骨的寒意,那无处不在的窥视感,那扭曲蠕动的灰影……在强光照射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空调依旧送着恒温的风。

一个保镖快步走到窗边检查,窗户锁扣完好无损,没有任何强行破坏的痕迹。“窗户……锁是好的。”他皱着眉,语气带着困惑。

另一个保镖警惕地扫视着整个房间,“大小姐,您是不是……做噩梦了?”他的目光落在林雪苍白的脸上,声音尽量放得柔和。

“没有!不是梦!”林雪裹着被子,声音依旧带着哭腔和颤抖,手指死死抓着被角,“我看见了!就在那里!镜子里!天花板上!冷!好冷!”她语无伦次,身体还在无法控制地发抖。

保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房间里确实没有任何异常痕迹,除了那扇莫名其妙打开的窗,可锁是完好的。他们只能认为大小姐受了惊吓,或者……真的只是做了噩梦。

“没事了大小姐,可能是风大吹开了窗,吓到您了。”一个保镖尽量安抚道,“我们今晚就在门外守着。您安心休息。”

他们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卧室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林雪却再也无法平静。她紧紧裹着被子,像一只惊弓之鸟,惊恐地扫视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总觉得那些东西还在房间。

即使保镖就在门外,但那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恐惧感,并未从她的心头离去。

她抱着膝盖缩在床头,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窗外,天边已经泛起了一丝极淡的灰白。

就在她懵逼的时候,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人,不错正是陈阳。

“陈阳.....”

“阳城大学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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