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中如此觉得，但王有坤不是包秀辰，不会只凭猜测就下结论。
宰诚送进来的到底是不是仁亲王的男宠，还是需要亲眼看一眼。
‘但不是现在。’
王有坤思索着，带着愣子离去。
这里毕竟是仁亲王的地盘，他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去查。
虽然也能用调查司局的方式，推着老祖宗过来，以最名正言顺，最正当的方式调查青竹宫。
可这里毕竟是大齐王朝最正统的继承人，仁亲王的住处，老祖宗又伺候了这么多代皇上，王有坤不想让老祖宗为难。
‘等晚上偷偷进去看一眼。’
王有坤心中打定主意，带着愣子离开了。
……
下午。
拿着哑巴整理好的报告，王有坤再一次来到了东厂西大殿。
包秀辰作为总负责人坐在首位，左侧是特务署地支十二科，右侧是稽查科的邢领班，然后是后庭班的王有坤，六扇门的无情、追命，以及大理寺的两位探长。
王有坤看了眼坐在身边的无情，有点不自在。
包秀辰首先发言，奠定会议基调，“今天是奉阳阁大案，案发的第三天，各位汇报一下成果，总结交流一下手头的情报线索。”
“我们仔细勘探了案发现场，现在的线索有两条，一个是凶手的杀人手法。虽然死者们的死法都不相同，但都属于外伤致死，体内没有任何异种真气残留的迹象。初步判定凶手为外家高手，且极大可能为多人作案。”
第一个汇报的，是勘察现场的大理寺探长，他们给出的线索，也是其他人主要调查的方向。
“第二个线索是阵法，除了最开始发现的静音、幻象、收束气息等阵法外，我们发现，死者们的尸体位置，血液流向，构成了一个特殊的阵法，该阵法能霍乱心神，蒙昧心智，放大人心中的负面情绪，严重的话甚至可能就此沉沦一生，变成终生神志不清的痴呆。”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看向王有坤。
他当初从奉阳阁出来后的表现，确实挺痴呆的。
王有坤也愣了愣，‘一生沉沦，终生痴呆？’
他情不自禁的看了眼无情，当初就是对方把自己敲醒的。
按理说对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可他之后的行为……
王有坤心里有点复杂，‘行吧，以后只掏你裆，不给你装监控了。’
大理寺的探长继续说道：“为了调查凶手是如何将大批赃物转移的，我们特别请了「天规仪」，勘测到奉阳阁附近的空间确实出现了不稳定的迹象。”
大理寺和刑部多为法家修士，「天规仪」也是法家的法宝，据说可以桎梏空间，制定规则。
“所以我们怀疑，表面上的多重阵法，和尸体形成的隐藏阵法，组成了一个特殊的一次性空间挪移阵法。经过多方询问，可以确定，该阵法为非常高明的阴阳家阵法。需要道行高深的阴阳家修士，才能破译阵法传送向何处。”
众人再次将目光投向王有坤。
京城最有名的，道行高深的阴阳家修士，就是景明宫的端妃了。
现在端妃也初步排除了嫌疑，包秀辰便出言，让他去问问端妃能不能帮忙。
事关奉阳阁大案，王有坤自然不会拒绝，不过他也没把话说的太满。
“端妃娘娘最近在准备什么法事，请她出手，可能需要一些……”
包秀辰大手一挥，说道：“只要能破案，什么要求都可以谈。”
那就好说了。
王有坤点点头，应下了此事。
在大理寺探长发言后，子科的张领班说道：“我们的目标，已经全部调查完了。没有发现异常，也没有发现大型阵法残留。”
子科负责监控亲王、郡王府，现在京中亲王仅有仁亲王一人，郡王也不过四五个，结合他们本身就有的情报，很快便调查清楚。
丑科负责监控六部九卿的官员，数量比较大，如今还在稳步调查中。
在说完当前的调查进度后，丑科领班有些为难的说道：“因为奉阳阁案，京城已经封锁了三天了，官员们一开始还理解，到现在都有些微词。”
“不用管他们。”包秀辰摇头道：“这件事大人们很重视，查案为第一优先。”
“知道了。”
特务十二科的科长们就像是提前说好了一样，按照地支顺序一个个的往下说。
寅科则和子科类似，他们负责监控早朝官员的言行，自从庆元帝隐世，已经很久没有大规模上朝了，都是各部大员们和仁亲王开小会，所以他们负责的范围其实不大，而且多是与丑科，与后庭班合作调查。
就像宰诚，便是由三方共同调查。
卯科负责监控京城的民间舆情，是十二科中，在京城人手最多的。
卯科领班表示，希望批给一些探测符，让他发给手下，直接在京城进行地毯式搜索。
此方案获得了与会人员的一致认可。
只有旁观的东厂内务署代表提出质疑，表示数量太大，难以满足。
卯科领班据理力争，“阵法如果被拆解，气息不会残留太长时间，现在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候！你就别扣你那三瓜两子了。”
包秀辰也有些不满的皱起眉头，说道：“奉阳阁大案这么受重视，财政问题基本是一路绿灯，还能有什么困难？”
内务署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们，说道：“你们能不能别想一出是一出？这就不是财政问题，是密帑里根本就没这么多探测符。”
探测符属于高级符，可以收集游离的残存气息，也可以根据使用者的需要，定向探测某种气息，甚至有一定的溯本追源的能力。
制作难度倒是不大，只是对制作环境和时间有要求，而且是东厂经常要用的一次性用品，在保持有出有进的同时，密帑有一定存量，但并不多。
卯科想要地毯式搜索，需要的量又大。
别说东厂密帑了，就是把大理寺、刑部和皇宫的的存量都算上，也不够数量的。
现在时间又这么赶，从外地调也来不及了。
包秀辰听完沉默片刻后，说道：“有困难，就想办法克服困难。”
‘那你倒是想啊！话谁不会说啊？’
内务署代表有些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