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陛下,太子是太子,长公主是长公主。
京都,或者说整个庆国。
如果硬要细分下来?
一共有六大势力!
分别是朝堂之上,位极人臣的宰相林若甫。
掌管军队,有着强大战斗力的秦家。
以及背靠大宗师叶流云的叶家。
以上这三方势力,属于相对独立的势力。
而剩下的三方势力。
分别是庆帝手下第一战力鉴查院,由陈萍萍掌管。
汇聚天下财富的内库长公主 长袖善舞,和各方势力交好的司南伯范建。
有一说一,这股力量极强。
这个世界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单独一个长公主,或者一个司南伯,他们勉强只能算是6000~8000的战力。
但如果能联合在一起?
直接能飙升到15000点战力!!
看似不显山不露水,但哪怕是鉴查院,也要给这些管钱大爷一个面子。
最后,则是皇室有一个对标叶流云的大宗师。
这也是为何,老父亲在得知二哥林珙打算帮长公主对付司南伯之后。
脸色会骤然大变的原因!
朝堂之事很复杂。
不是一两句能说清楚的。
而下一秒,林长善长袖一挥,他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家二哥:
“赢了,长公主不会倒向我们。”
“输了,反而会被司南伯一家记恨一辈子,哥,我是真搞不明白你在做什么。”
司南伯是那么好吃下的吗?
况且就算相府真的下场了,难道其他势力会无动于衷?
军方不愿意让相府卡脖子。
庆帝不愿意朝堂失衡。
大宗师虽然可以稳坐钓鱼台,但别忘了其中有一位大宗师代表着皇室。
老父亲目光闪烁。
他不恨儿子愚蠢,毕竟珙儿的天赋就这么高。
但他恨长公主。
恨这个女人阴险的手段,要强行拉相府下场!
这其中的凶险和之前完全不同!!
而另一边,面对自家弟弟的问题。
虽然没有想那么深。
但二哥林珙还是不由的沉默。
而就在他慌乱之余,想要说点什么解释的时候?
林长善一眼就看透了对方的小心思。
没办法,二哥太过耿直,想说什么直接就挂脸上了。
所以他当即便表示:
“别跟我说二哥你没办法。”
“有我和婉儿这层关系在,长公主难不成还能强逼着必须下场?”
“实在不行你可以把锅甩给咱爹,他身子骨硬朗,扛得住。”
眼看着火烧到自己身上了,老父亲连忙干咳一声,随后他摆摆手:
“咳咳,也不是什么都能扛,这庆国毕竟是陛下的庆国。”
但林长善却不管这些,他直接表示:
“瞧,二哥,咱爹都说了,除了陛下,整个庆国没人能动得了咱爹。”
“只要你不表态,不下场,不支持。”
“不管这场打擂谁输谁赢,代表相府的你都能站出来做和事佬。”
“但如果你在这个时候就下场了?,”
“那才是真正的不死不休!!”
“哪怕你不为相府,不为咱爹考虑,你是不是也得想想婉儿,咱可就这一个妹妹。”
在弟弟林长善的劝说下。
此刻的二哥林珙犹如醍醐灌顶,当即一拍手,懊恼的表示: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林长善这边则趁热打铁:
“总之,二哥,交好太子可以,交好二皇子,长公主这些都可以。”
“但代表相府的你,绝不能轻易下场,你要明白你代表的不单单是自己,还有整个相府。”
“相府太大了,稍有不慎,在旁人眼里可就是不死不休的血仇。”
“虽说一个两个不在乎,但蚂蚁多了也是能咬死大象的。”
其实按照林长善的想法?
他们家最好什么都不做,也别投靠什么太子。
哪怕龟缩着。
让庆帝砍上一刀也无妨。
等范闲这个杀星解决了太子,二皇子,以及庆帝等等这些。
小皇帝登基,尚未羽翼丰满的他,必然要寻求盟友。
到那时候,才是相府真正的崛起。
以后不管是改朝换代,又或者复刻大明清流。
反正最后的胜利者一定是他们家。
小皇帝不同意?
没事,大明的皇帝溶于水,我庆国的皇帝也不是不可以!
可问题是,自己二哥太过单纯。
被太子忽悠的大脑一热,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这不好,很不好!!
所以林长善只能旁敲侧击。
他要斩断的不单单是二哥和长公主的合作,更是二哥和太子的联系。
没办法,二哥脑子不聪明,自尊心又特别强。
只能用这种迂回的方式来提醒对方。
而另一边的二哥林珙?
也不知道是有没有理解三弟的这份良苦用心。
只知道下一秒的林珙,一脸惊讶的表示:
“三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林长善摆摆手,熟练的甩锅给老父亲:
“不是我厉害,是有些话爹没办法说,所以让我替他开口,你说是吧,爹。”
老父亲能说什么?
自家儿子,知根知底,二儿子有这个心,但却没这个能力。
小儿子有这个能力,但却一直都是志不在此。
智商的差距,让二哥林珙只能理解表面这一层。
他也没多想,而是对老父亲抱怨道:
“爹,都是一家人,下次你有什么话直接跟我说,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小善他一直不喜欢朝堂上的这些事,你别难为他,况且长公主终归是三弟的生母。”
“你下次有什么话,直接跟我说就好。”
二哥虽然脑子不好使,可他对弟弟妹妹是真没的说!
老父亲林若甫张了张嘴,本来想要说些什么。
但看着私底下老三偷偷给老二竖起大拇指。
老二则挺直了腰杆,一脸得意的模样。
好一副兄弟情深!!
林若甫:“……”
在片刻的沉默后,老父亲无奈的扶额,他摆摆手,瞪了老三一眼:
“算了,先这样吧,总之你弟跟你说的这些,就是我想要跟你说的。”
随后老父亲清清喉,一脸正色的看向二哥林珙:
“珙儿,你要知道作为相府的门面,绝不能轻易下场。”
“尤其是在太子跟前。”
“过早的表态,只会让你看起来特别不值钱,别人也会因此轻视你,甚至轻视整个相府,你明白吗?”
二哥林珙沉默了片刻,随后一脸认真的点点头:
“爹,我明白了。”
话虽如此,但也不知道这孩子听进去多少。
宰相林若甫摆摆手,眼里闪过一抹复杂,但随后便笑着说道:
“行了,下去吧,自己一个人多想想,做事之前也想想后果。”
目送着林珙离开,老父亲收回目光,看向旁边喝养生茶的小儿子:
“你哥不如你,看的远不如你透彻。”
林长善摇头,甩了甩袖长,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表情慵懒的表情:
“我性子软,担不起这千斤担子。”
宰相林若甫没理会,他眼里闪过一抹狠辣的锋芒:
“没事,可以练,好刀都是磨出来的。”
这话说的不重。
但却透着一股血雨腥风。
老父亲林若甫也是一位狠人。
出身贫寒,世称奸相,其实是难得一见的能臣。
心思缜密,善于官场之道。
短短十余年时间,就成为了位极人臣的宰相。
他可不是心慈手软的性格。
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林长善当然明白老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让他不由的沉默了,随后抬起头:
“爹,前几天我坐诊,碰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老翁,他跟我说这官儿,多大算大。”
林若甫马上就明白自己儿子什么意思,当即笑骂了一句:
“臭小子,点我呢。”
林长善站起身来,不管是二哥还是老父亲,话已说到。
就是可惜了这一壶养生茶才喝了两三口。
目光从茶杯上移开,林长善洒脱的长袖一挥:
“我可不敢,要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马上就要到三伏天了,我可得多备一些藿香正气丸。”
老父亲林若甫摆摆手,他也知道自家老三什么性格:
“去吧去吧,看到你我就烦。”
只是下一秒,林长善一只脚已经跨出门槛的时候。
老父亲眉头一挑,老神在在的端起茶杯,幽幽的说了一句:
“对了,这两日陛下要带婉儿去庆庙。”
此话一出,一身白色儒袍的林长善,仿佛是中了定身咒。
他苦笑一声,无奈的转身看向对方:
“爹,我明天还有事。”
林若甫没理会,他吹着茶气,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
“去不去随你,况且我有说什么吗?”
林长善张了张嘴,最终一脸无奈:
“真想不明白,我哥那么老实,怎么有你这样狡猾的爹。”
而随着老三离开。
房间内,林若甫一个人喝着茶,他细细品味着小儿子刚才说的话:
“这官儿,多大算大?”
但下一秒,林若甫深吸了一口气,他眼神闪烁,似有气吞山河的雄心壮志:
“善儿,你不懂。”
“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
“其乐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