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平民聚集在酒吧外面，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看着现场。有些人甚至开始拍照。
异人集团的私人保安小队举着枪围了上来。
“嘿，我只是想帮忙！”罗曼抗议道，又用靴子踢了刺客一脚后，挥舞着血淋淋的球棒投降了。
“哎呀妈呀，你把我这酒吧给整得稀碎啊！”雷谢从吧台后面冒出来，满脸通红地抗议道。
“哦，你想要钱？”“时间管理大师”迅速在风衣里摸索，然后拿出几沓钞票，“给，拿去请客！”
雷谢看了看钱，抓过来数了数，然后露出复杂的表情。“这足够支付修理费用了，”他告诉警卫，“地上那瘪犊子想干咱们，这怪人是来帮忙的。”
“你有执照吗？”其中一个保安问罗曼，罗曼摇了摇头，“你是游侠？宇文家的人？公司的异人？”
“都不是！”罗曼回答。
“好吧，如果你没有执照，我们为什么不把你和那个骨头佬一起拘留呢？”
“什么，你也想要钱？”
于是罗曼塞了笔贿赂过去。
保安队长一只手抓住那沓钱，一边数着，一边用武器指着“时间管理大师”的头，然后笑了。“你以为用这个就能买到我们的荣誉？”
罗曼掏出更大一沓。
“这还差不多，”保安队员说，把钱放进一个装满手榴弹的口袋里。他放下步枪，让两名同伴抓住刺客，先朝他的肚子打了一拳。“很高兴我们今天捍卫了城市的治安。”
“是的是的。”罗曼回答，“我也是。”
“老雷？”队长问酒保，他的手下正把刺客抬走，“别忘了付月费。我们不会一直在这里保护你的店。”
说完这些明智的话，三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你咋随身揣着这么老多钱呢？”雷谢问“时间管理大师”，对这超现实的场景感到惊讶。
“当你像我一样造成那么多附带损害时，这真的能节省时间，”罗曼回答，棒球棒上还在滴血，“那个骷髅家伙到底是谁？”
“食尸鬼，圣徒党的一个异鬼。最近，像咱这旮旯老被嗑灵药的二流子祸祸。”雷谢瞪了罗曼一眼，然后又看了看他的车，然后又看回司机，“赶紧麻溜走吧，别一会人家找来寻仇了。”
“呃，等我送完这该死的货再说。”罗曼把泡沫箱递给雷谢。
薛蓝的线索看来还是得从发货人或者乱墟港那边去挖，这货还是必须稳妥送到的。
酒保接过箱子，眼睛闪过一丝认出的神情，然后是困惑。“我整不明白啊，”雷谢说着，抓起泡沫箱，“你这往外撒的钱比你挣的还多呢！”
“这不是为了钱，“罗曼回答。他环顾四周，好像担心有人在听，然后对着雷谢的耳朵低语。“我只是觉得太无聊。”
夕阳下，罗曼吹着口哨回车里，驶回酒店。老雷站在酒吧门口，默默看着他消失在街头——
……
罗曼搞科研时永远只穿内裤。
毕竟衣服这玩意儿，纯属社会给人类套的精神枷锁，是文明想把人捏成标准化零件的破手段。但当他近乎赤裸时，创造力就跟挣脱牢笼的二哈似的，撒欢儿往出蹦——当然，那条四角裤是他最后的体面底线，免得脑子彻底脱轨。记得有次全裸开工，结果捣鼓出了那只labubu毛绒玩具。
在市中心酒店租下房间后，罗曼每天清晨都窝在这儿研究废都资料，顺道鼓捣他的小玩意儿。前台接待员见他抱着一堆武器上楼时，朝“时间管理大师”投来异样的眼神，却没叫私人保安——这城市里蒙面陌生人早已见怪不怪。
当然，罗曼还是抽空黑掉了酒店的摄像头——既是为了保护“秘密身份”，也是免得惹出麻烦。他的武器库里可藏着不少危险品。
罗曼懒洋洋地瘫在椅子上，脚趾头跟八爪鱼似的在键盘上蹦跶，这可是他无数次时间循环里练出的独门绝技。与此同时，他的双手也没闲着，正忙着调试着手中的线圈枪。
昨天送货的钱刚到账，客户还顺带夸他抓“食尸鬼”抓得漂亮——但罗曼压根没往心里去，送快递不过是他穿越旧湾区找乐子的借口罢了。
不过，当他听说薛蓝可能在废都时，这场漫无目的的漂泊就暂停了。
根据雷谢的说法，他该去乱墟港打听消息。据当地人称，那是废都西北边贫民窟的外号。控制城市的企业把所有工厂都扎堆建在那儿，把整片区域变成了不毛之地，甚至还砌了堵墙，防止流浪汉溜进其他街区。
前台说“废品场”是那里的地标——由老矿厂改造成的露天垃圾场，不少流浪天才和冒险家在那儿交易东西，说不定薛蓝也在里头。
正琢磨着，卧室窗户突然被敲响了。
罗曼瞥了一眼——我了个去，十楼窗外飘着个女的冲他挥手：“嗨，能聊几句吗？”
“喂！”罗曼一把抓起面具戴上，又扣上帽子，“你这是在侵犯本大师的秘密身份！”
“你压根就没秘密身份，罗曼先生，”女人扬起眉毛，“而且档案里写着，你从来没打算藏着掖着。”
“我还有档案？”罗曼瞬间来了兴致，“我出名了？上面咋形容我的？”
“‘疯癫但可靠。’”
绝了！这评价算说对一半！这位会飞的女士隔着玻璃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不打算套件衣服？”
罗曼轻笑：“不穿。”
他向来跟压迫者对着干，已经刻进了他的DNA。
这位“私人空间入侵者”皱了皱眉，又敲了敲窗户，这次多了几分不耐烦：“你能不能……”
罗曼从椅子上起身，一只手推开窗户，另一只手把线圈枪对准了不速之客。
这下他看清了——昨天在广告牌上见过这女人。她背后长着薄如蝉翼的半透明翅膀，正扑棱得飞快悬停在空中，双手叉腰。这模样优雅得像个精灵，而且不像真虫子，悬停时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是龙泽天，大家叫我小龙女。”这爱炫耀的家伙开始自报家门。她穿着无袖紧身白制服，身姿曼妙，左胸是异人集团的孔雀标志，右胸是像字母“J”的一个音符图案，看着不到三十岁的样子，相当明艳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