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片刻，张子陵还是决定跟她摊牌。
不摊牌也没办法，他一个即将入职公司的新人去顶替管理层吗？真的随便来个熟人就能发现吧？
听完张子陵的话，苏小小的表情十分怪异，她有些搞不懂对方到底在说什么：“我是有听说世界上会有另一个和你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啦，但是连名字和天赋都相同，那概率也太小了点吧？子陵哥，这个玩笑可不好笑哦！”
看起来她完全不相信呢。
不过想想也是，把两人的立场互换一下张子陵也没办法立刻相信这套说辞。
苏小小的手在脸上挥过，便给自己戴上了侦探帽，单边眼镜和一个玩具烟嘴。
她抚摸着光滑的下巴围着张子陵转起圈来：“就算你这么说......我不管怎么看都没有伪装的痕迹啊？”
片刻后，她重新站在张子陵面前，脑袋上的侦探套装不知何时已经不翼而飞。
“不过既然你那么坚持，我就把玟姐姐他们叫过来吧。”
苏小小把他推到办公椅上坐着，沏上一壶茶水后便啪嗒啪嗒地跑了出去。
张子陵端起滚烫的茶水，轻轻吹走飘在上面的茶叶，将椅子转了个方向面朝落地窗，一边抿着茶水一边欣赏着窗外的景色。
窗外的景色很陌生，一眼看下去就知道不是在世纪大厦附近，也不知道是给自己传送到哪里去了。
“我把玟姐姐叫过来啦！”苏小小探进半个脑袋，脸上挂着邀功似的笑容。
她侧身让开，一个穿着紧身牛仔裤，身段窈窕的女人走了进来。
这女人留着一头披肩烫发，面容精致，嘴角总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一进来，便将视线落在了张子陵身上，细细打量，像是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张子陵转回椅子看着她，心底莫名升起一丝警惕。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便眼前一花，玟姐的身影瞬间消失。
一只冰凉的手毫无征兆地贴上了他的大腿，甚至还用力地捏了两下。
张子陵浑身的汗毛瞬间炸起，整个人如同触电般从椅子上弹开，他这才发现玟姐竟然不知何时蹲在了办公桌下。
“手感不错，比咱们的张子陵还强点。”
玟姐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脚尖一抬便坐在了办公桌上，同时还不忘用手隔空捏了两下，仿佛是在回忆手感。
张子陵顿感一阵恶寒，不动声色地后退两步。
她主动伸出手，自我介绍道：“赵玟，精神系的，能力很多啦，其中一个能做到类似测谎仪的效果。”
精神系的速度也这么快吗？
张子陵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礼貌地伸出手：“张子陵，物理系规则类。”
在两人握手的时候，苏小小跑到中间，扒着他俩的手臂，一脸委屈的抬头看向赵玟：“玟姐姐，你这意思是，他真的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张子陵吗？”
“很抱歉小小，但他真的不是。”赵玟收回手，顺路拍了拍苏小小的脑袋权当是安慰。
“可是，这怎么可能？”苏小小的嘴巴张成了“O”形，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难以置信。
她快步走到张子陵面前，不甘心地又捏了捏他的脸，甚至还扯了扯他的头发。
“可是……可是长得一模一样，名字也一样，连天赋……玟姐姐，你再仔细看看嘛！”
赵玟摇了摇头，语气十分坚定：“小小，你这样是很不尊重他的哦。”
事实摆在眼前，苏小小就算再怎么不愿相信，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她松开手，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小脸上满是失落。
“那……那我的子陵哥去哪儿了？”她小声地嘟囔着，声音里带着快要哭出来的委屈。
到头来也只是空欢喜一场。
这种巨大的落差感，让办公室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张子陵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所以，现在可以证明我的身份了吗？我只是个来办入职的新人，能不能先把我送回原来的楼层？”
“现在还不行。”
赵玟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虽然我可以确定你和我们认识的那个张子陵不是同一人，但无论如何一个姓名、样貌、甚至连稀有的规则类天赋都完全一样的新人在他消失后突然出现......”
赵玟双手撑在桌面，手指轻轻敲着发出清脆的响声：“这一点实在是太过巧合了，我很难不认为你身上有有关他的线索。”
张子陵没有说话，或者说他自己也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所以你恐怕要先答应我一件事才能离开这里了。”
赵玟说着说着突然伸手从张子陵的口袋里掏出一根软中华，塞到自己的嘴里优哉游哉地抽了起来：“放心吧，这件事不会多为难你的，我们也不是那种欺压下属的人。”
不是，我口袋里哪来的烟？
从不抽烟的张子陵愣愣地看着对方，等到回过神来才追问道：“什么事？”
“跟我去公司的医疗部做个全面检查，仅此而已。”
放在其他人身上再简单不过的小事，却让张子陵一下子紧张起来。
检查？到时候如果查出自己的体内盘踞着恶灵，那才是真的麻烦了。
他并不知道对方这个所谓的很多能力里有没有读心，只能强迫自己不往左胸处那边想。
“你们……”
“玟姐姐，火哥也来了！”
张子陵的话被门口苏小小惊喜的喊声打断。
一个身材魁梧如铁塔般的男人出现在门口，他穿着紧身的黑色背心，裸露在外的胳膊上肌肉虬结，青筋盘踞，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他看到办公室里的张子陵时，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爆发出狂喜。
“子陵！你小子终于回来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来，张开双臂就想给张子陵一个熊抱。
张子陵立刻侧身闪躲，避开了这个热情的拥抱。
男人扑了个空，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自己的光头。
“这小子，怎么还害羞起来了。”
“火哥，他不是子陵哥。”苏小小走上前，把刚才的情况小声解释了一遍。
被称作火哥的男人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他上下打量着张子陵，表情相当怪异：“真的假的，我咋撒都看不出来？”
“那你是质疑我的判断咯？”赵玟冷冷地一眼瞥了过去。
火哥的气势一下子就降了下去，连忙陪笑道：“不敢不敢，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是最信任你的那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