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倒还有几分见识!”陈巧天冷哼一声,银笔再动,灵力凝聚于笔锋,金书骤然翻页,一道金色光影宛如灵蛇般悬在半空,杀机四溢。
接着,他手中银笔笔锋一转,空中灵蛇光影便直奔王谢胸口而去!
“二哥……不要!”陈巧倩惊呼一声,连忙挡在王谢身前,却被王谢一把拉到身后。
“倩儿,放心!”王谢神色淡然,悄然运转混元一字诀,骤然伸出一指,心中默念一声:“破!”
一道玄黄光芒自他指尖激射而出,与那灵蛇光影正面相撞。只听“嘶”的一声轻响,那灵蛇光影在空中一顿,瞬间便化为虚无。
从两人动手开始,山头附近便陆续聚来不少黄枫谷弟子。
有人低声议论,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目光纷纷投向场中。
“那不是陈巧天吗?对面的那人是谁,胆子可真够大的!”
“听说是新入门的王谢,前些天从血色禁地带回来上百株灵药的那个……”
“哟,陈巧倩还护着他……这关系,怕是不一般喽?”
议论声渐起,却无人敢靠近,毕竟两名筑基修士交手,稍有不慎便可能被灵力波及。
“哼,倒是还有些手段!”陈巧天目光微凝,一时看不出王谢的根底,正欲再次催动金书银笔。
王谢见状,眉头微皱,目光紧盯陈巧天手里的金书银笔法器,右手陡然一挥,低声喝道:“收!”
陈巧天手中的金书银笔猛地一颤,仿佛受到了某种牵引一般,化作两道金银流光,直奔王谢右手而去,眨眼之间便没入其右手,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你使的是什么妖法!”陈巧天脸色骤变,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惊怒交加。
陈巧倩也一脸愕然,连忙跑到王谢面前,抓住他的手反复的查看,随即诧异地问道:“你怎么做到的?金书银笔哪去了?刚才那一招‘收’是什么法术?”
王谢被她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有些哭笑不得,轻轻握住她的手,却并未作答,心中暗自嘀咕:“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总不能当着你的面,把你二哥定住后,暴打一顿吧!”
此时的陈巧天气势尚未收敛,刚要再次出招。却见王谢将手一伸,金书银笔法器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掌中。
接着,只见王谢轻轻一推,金书银笔飘回到了他面前。
王谢拱了拱手,神色平静:“陈兄,你这金书银笔,气势非凡,果然是顶阶好法器。方才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陈巧天怔了一下,原本提起的怒意竟有些僵住。
周围黄枫谷的弟子也是一愣:明明王谢刚才技胜一筹,却没有趁机落井下石,反而主动归还法器,还话语谦和,实属少见。
王谢见陈巧天不语,一脸的微笑:“在下初入黄枫谷,却有幸得倩儿青眼。若有唐突之处,还望陈兄多多包涵。”
陈巧天低头看着手中的金书银笔法器,脸色沉沉,依旧一语不发。
他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若是王谢真的动了歪念,刚才交手时早露端倪了。可王谢不仅没有趁机出风头,反而选择收手示好。他心中纵有不甘,也说不出什么了,毕竟修仙界一切以实力为先。
陈巧倩见状,快步走到陈巧天面前,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低语:“二哥……这么多人看着呢!”
陈巧天闻言,打量了一下四周,又深深看了王谢一眼:“王谢,若你有负我七妹,休怪我陈家上下与你为敌!”
王谢神色不变,坦然拱手:“不敢,还望以后能与陈兄把酒言欢!”
气氛至此,终于缓和了下来。围观的黄枫谷弟子,见打斗不再继续,纷纷悄悄散去,同时也记住了那个能“收走金书银笔法器”的王谢。
陈巧天虽然面色不悦,却也没有再动手的打算。他袖袍一甩,冷冷吐出一句:“但愿你能记住自己说的话!”
说罢,他便转身御器而去,只留下一句:“七妹,回头来见我!”
王谢望着他远去的身影,眼中无喜也无怒,只是轻轻呼出一口气。
“原来你这么厉害!”陈巧倩脸上写着压不住的骄傲,“我二哥平时最看不上外人,今天他要是真打赢了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王谢轻笑一声,打趣道:“那你就不担心我失手,伤了你二哥?”
“那倒不是。”陈巧倩摇了摇头,“毕竟二哥比你早筑基两年,我怎么也想不到,你居然可以空手收走他的法器!”
王谢正想说话,忽然心头微动,神识感应到一股淡淡的灵气波动,在极远之处一闪即逝。
他神情一凝,朝某个方向看了一眼,什么也没看到,却心中泛起疑云:“这气息……是聂盈?”
陈巧倩发觉了王谢神情的变化,刚想开口询问,就听到一个圆滑的笑声传来。
“呵呵呵……王师叔果然手段不凡,让向某佩服之至啊!”
陈巧倩扭头望去,只见原本围观的黄枫谷弟子早已悄然散去,唯独一名黄衫老者正缓缓朝他们走来。
来人面带笑意,步伐悠然,正是和王谢一起走出血色禁地的向之礼。
陈巧倩眉头一皱,心中不悦。她素来对这位向之礼无甚好感,只觉得此人胆小怕事,年岁一大把却依旧停留在炼气期,偏又善于逢迎拍马,委实讨厌得紧。
而王谢听到向之礼称呼自己为师叔,顿觉双腿一软,差一点直接给他跪下,赶忙拱手:“向兄莫要打趣在下,‘师叔’二字,万万不敢当!”
陈巧倩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实在无法理解王谢为何对向之礼如此礼遇有佳。
向之礼走至近前,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笑眯眯的抱拳:“呵呵呵……王兄太谦了,倒让向某受宠若惊啊。”
陈巧倩见状,微微抬手抵住额角,语气带刺地低声嘀咕:“你倒是挺会顺着杆子往上爬的。”
王谢听得一惊,赶紧握住她的手,赔笑道:“向兄莫怪,倩儿性子直,并无恶意。”
向之礼笑容不改,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线,摆了摆手:“王兄多虑了,向某怎敢怪罪陈师叔呢?”
说罢,他朝陈巧倩恭敬地行了一礼,动作从容不迫,仪态妥帖。
王谢连忙伸手拦住,并转移话题道:“向兄,今日是碰巧路过,还是找在下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