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拉赫玛在外面甜美问道：“猴神大人，你醒了吗？吃晚饭了。”
她的温柔善良源自母亲帕德玛。
尽管村里大多数高种姓老人不喜欢她，
但其他达利特男女老少，都对她很有好感。
“吱吱。”
费宇是猴子，开口不是英语也不是印地语。
这时想起来自己兑换了【元神传音】，于是用意识沟通——
“醒了。”
门外的拉赫玛听到脑海中的声音，瞬间愣住了！
马上回头看，夜色茫茫，只有热风吹过来，没其他人啊。
她很确定刚才听到的声音，绝对不是家里人的声音！
“猴神大人，你刚才跟我说话了？”拉赫玛轻声问道。
“是的。”
费宇下床，找了一双人字拖穿上。
这边估计是印度的南方邦村庄，都喜欢穿清凉的拖鞋。
拉赫玛扑通跪下了，磕头拜了拜！
“起来吧。”费宇过去，开了简陋铁门，朝着拉赫玛伸出爪子。
几千年的种姓制度渗透进所有人的骨子里。
所以拉赫玛深知自己的是贱民，不能触碰高贵的猴神大人。
她摇摇头，缩了缩伸出去的纤细手指，说：
“感谢猴神大人，我们都是贱民，不该触碰神明。”
随后站起来。
费宇收回了自己的爪子，心中暗道种姓制度害死人啊。
在这片奇葩的土地上，非要分出个你我高低，一点人权都没有了。
高种姓的那些人实在可恨！
也许不是这个种姓制度的祸害，底层人就不会过得这么苦。
拉赫玛走在前，带着费宇进了厨房，一起坐下。
桌上的饭菜过于简单，仅有一盆米饭和一小碗黄色糊糊。
没了！？
就这？
费宇摇摇头，这食物实在难以下咽，狗都不吃？
看来以后要帮助这个家庭改善饮食条件，让自己吃好点了！
环视一周，厨房杂乱无章，十分狭小，做饭在这里，睡觉也在这里。
条件实在太差！
难怪有些人说——
印度有十四亿四千多万人，却只有四千多万才是真正的人。
除了高种姓的人，其他人还真是过得猪狗不如。
这就是印度版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
费宇为了自己过得好一些，当然也会想办法让这家人多建一些房子。
帕德玛一家人都没先吃，先给费宇打了一碗米饭，浇上了黄色的糊糊，咖喱的味道扑面而来。
对于喜欢咖喱的人来说，能接受。
费宇真适应不了，就摆摆手，意识锁定了帕德玛，消耗1点神力元神传音：
“不了，我还饱，你们都吃了吧。”
帕德玛身体僵住，紧盯着费宇的猴眼。
“猴神大人，你，你刚才跟我说话了？”
她左右看，没其他陌生人在这厨房里了啊。
费宇点头一下，继续元神传音：“是的，你没听错。”
“不愧是猴神大人，我听到神明的声音了！有生以来第一次！”
帕德玛马上跪下磕头，拜了又拜，十分虔诚。
可惜今天他们身上的信仰值跟神力都收割完了。
费宇摇头一下，伸手想要拉起来帕德玛。
因为改革不彻底，流血牺牲不够多，
所以印度农村地区的人，膝盖大多数比较软，经常跪下。
并非人不行，费宇觉得是这里所有的制度都不行。
“起来了，今天不跪。”费宇说。
帕德玛不敢触碰他的猴爪子，说：
“谢谢猴神大人，我们是贱民，不能触碰您洁净的身躯。”
在印度，“洁净”与“污”的概念因为几千年的种姓制度毒害，
早就深入了国民的骨子里面。
不只是不可接触的达利特这么想，就是高种姓也是这么想的。
费宇还记得——
在这个国家里面，高种姓的人不能从低种姓的人手中接过去食物和水源。
更严重的是，达利特的影子投射到了高种姓人的身上，都算污染了对方！
达利特因此会遭受一顿毒打，有可能会因此丧命。
大都市居民的观念在新时期有所转变。
但在乡镇地区种姓制度还是余毒太大。
“你们吃吧，我不饿了。”
费宇意识锁定了这一家五口人，用【元神传音】进行交流。
他想吃熟悉的中餐，一个人的饮食习惯不是能随便轻易改变了的。
帕德玛看了餐桌上非常简单的一餐，十分抱歉说：
“猴神大人，对不起，我们饭菜对不上您的胃口，吃的太差了。”
他们是贱民，家庭经济收入太差了，没有一点储蓄。
工作只能从事被视为不洁的岗位，清洁工、焚尸工。
这是几千年来跟种姓绑定的，一般人很难改变。
帕德玛祖上干的就是清洁工，她也只能干清洁工。
阿维尼的爸爸干的就是祖上干过的焚尸工。
这些不洁的工作岗位，每个月就只能带来6000卢比左右的收入。
看似不少，实际仅折合约600元人民币。
帕德玛没有病倒之前，带着拉赫玛一起干清洁工，一个月收入12000卢比，
家里生活也艰难，但是没有现在这么难过。
帕德玛生病之后没法工作，靠着拉赫玛一个人干活，家里生活水平就急剧下降了。
为了治病为了给弟弟们上学，拉赫玛欠债20万卢比！也就是2万软妹币。
费宇摆摆手，元神传音说：“没事，以后有我在，你们吃得会越来越好。”
“感谢猴神大人！”
“我们无条件相信猴神大人，会让我们过上好日子。”
帕德玛跟拉赫玛几乎同时说道，点点头。
早就把自己当做是猴神大人的神使了，想着以后必须要把猴神大人供奉好！
费宇满意点头。
被人供养的感觉，这是第一次，也是最舒服的一次。
以后自己的神使自然是越多越好！
在吃饭的时候，帕德玛家的老三巴拉特说：
“妈妈，咱们家粮食一点都没有了，经济来源太少，所以我不想上学了，
镇上寄宿还远，我太想家。”
在学校里面，一些高种姓人家的小孩经常说——
他们这些贱民达利特的孩子，就算是成绩好，考上了好大学也没用！
拥有同样学历同样能力的情况下。
公司跟政府部门就招高种姓人的孩子们。
而非达利特的孩子们！
帕德玛觉得接受教育，达利特的孩子在新时代还有点向上流动的机会。
不接受教育，以后儿子们干视为不洁的工作“焚尸工”！
他们的爸爸干这个，爸爸的先祖们也干着，以后他们逃脱不掉这个枷锁。
在印度，焚尸工是一点社会地位都没有的。
婆罗门、刹帝利、吠舍、首陀罗见到了他们都不愿意接触。
她板着脸严肃说：“孩子，不读书你一辈子翻不了身，我们家也一样。”
巴拉特无奈道：“可是我们家没钱，没钱！没钱读什么书，我还是干焚尸工吧，赚钱给家里花！”
“啪！”
谁也没想到，温柔贤惠的好母亲帕德玛一巴掌扇在了巴拉特的小脸蛋上。
“妈妈……你怎么会打我，你从没有打过我的。”巴拉特捂着脸，指印下眼眶发红。
帕德玛心疼，眼睛也跟着红了，说：“你还小，你不懂，你必须给我好好上学知道吗？”
“可是我们家连饭都吃不上了，你让我们三个上学？”
巴拉特觉得这么干不对，家人们都饿死了读什么书啊！
辛哈点头，赞同老三的话，家里吃饱喝足的才是目前最重要的大事！
阿维尼一样同意老三的话，连连点头，说：“我们三个的学费，一共六十卢比都欠着学校的呢。”
此时此刻，费宇开口吱吱几声，元神传音对他们说：
“这些你们先去借，以后我帮你们还上，有我在，你们会发达起来，不会把生活过得这么窘迫。”
对自己的信徒神使，费宇觉得要好一些，收买人心嘛。
“借？”
费宇的几句话让拉赫玛醍醐灌顶一般，她点头道：
“对，先借一借，借粮借钱，
很快猴神大人会保佑我们家发达起来，吃穿不愁，钱财多多！”
“找谁借？”
帕德玛叹了一口气，达利特阶层过得都惨，跟谁借钱，谁也没多少啊。
粮食？
三年前的旱灾导致当地居民普遍重视粮食储备，不轻易借给别人。
“不如先从邻居开始吧，我跟你们去，我自有办法。”费宇元神传音说。
拉赫玛他们点点头。
巴拉特跟阿维尼留在家里。
拉赫玛、帕德玛还有辛哈带着费宇，很快到了左边几十米外的邻居家院子外面。
沿途未见任何肤色较浅的高种姓人士。
费宇知道——
在印度好多村社之中，高种姓住一块，
几乎不会夹杂着低种姓，更不会夹杂着达利特。
村外围的达利特不能经过高种姓的中央聚集区，否则会被殴打责罚，严重的时候会闹出人命官司来。
高种姓人都觉得，达利特路过他们的地方，也算是不洁的行为——
污染了高贵的他们的地界。
微黄灯光之外，是农村风格的木栅栏，周围全都是落叶。
此起彼伏的家禽啼叫声传来。
拉赫玛轻轻的喊了几声：“德比大叔？在家不在？睡了吗？”
“谁啊？”
一道烟嗓声音传来。
“我，拉赫玛。”拉赫玛脸红了一些，借钱借粮食不是一件光荣的事。
“有什么事？”
“您出来说几句？”拉赫玛厚着脸皮继续道。
花白头发的德比抽着烟走出来，打着手电筒。
“什么事？以后最好晚上不要乱跑。”德比大叔好心提示拉赫玛还有帕德玛。
在印度，好多人连动物都不放过，别说夜里行走的女人了。
他也是经常看新闻，经常到镇上茶馆闲聊的人。
知道有些人不是人了，就是变态。
山羊、蜥蜴都搞，他们疯魔了一样，色魔上身了？
“知道啦德比大叔；现在我想，我想跟你借60卢比，给我弟弟们交学费。”
拉赫玛乖乖的说。
60卢比，也就是六块左右的软妹币，都拿不出来……
费宇暗暗道，这家达利特过得还真是太惨了。
病痛确实会让一个底层家庭陷入深渊之中。
而且，他们早就失去了家里的顶梁柱，帕德玛的丈夫，拉赫玛的爸爸。
如果他还在人世，不会让自家人过得那么惨？
“德比，拜托了。”帕德玛马上跪了下来。
但是对方面露难色拉她起来：“我家经济也不宽裕啊……”
“德比大叔，求你了，求求了。”拉赫玛跪下。
费宇从她们身上，看到了她们对阿维尼他们深厚的爱，非常纯粹。
德比面露难色，表示家境拮，担忧借出的钱能否收回。
拉赫玛他们家有没有能力还钱？
之前她妈帕德玛病倒，花了不少钱，家庭破产了吧？
他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还给我？能还得上吗？”
费宇意识锁定了德比，【元神传音】说：
“能还得上，三天之内还给你，大概用不到这么长时间？”
德比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四处看去，没发现其他人的影子，暗道见鬼了？
不是阿维尼说的话！
拉赫玛跟帕德玛是女的！
费宇吱吱两声，从拉赫玛身边走出来。
“猴子！猴子说话了？”
德比皱眉，满脸不可思议！
“吾为猴神大人，意识交流勿奇怪。”费宇【元神传音】说。
“这，这不可能，我做梦了？”德比难以相信！
“没做梦，你拧一下你大腿试试？”
“哎哟！”德比还真的拧了一下大腿，痛得叫起来。
“勿要废话，给拉赫玛——我的神使，一些帮助。”费宇继续元神传音：
“三天之内，她必定还你钱与粮食。”
“偶买噶！偶买噶！猴子会说话，你是哈奴曼？”
德比眼神中都是不可思议的意味，摇头震惊说道。
“请叫我猴神大人。”
哈奴曼就跟狗奴才一样，费宇绝对不愿意忠诚于任何神明。
“猴神大人，猴神大人！你也太神奇了，没张嘴就能交流！”
德比瞳孔震动不已，这情况就没见过，太过离奇了。
难道神话世界真的存在？
“小意思，不必过度惊讶，打钱，给粮食吧，借你的，一定会还给你。”费宇伸出猴爪子。
“我感觉太不真实了，你再证明一下，你是不是真的猴神大人，如果是，我给你们钱跟粮食。”德比说。
“行啊。”
消耗一点神力，费宇的猴爪子掐诀，嘴里念念叨叨。
下一秒风声呼啸，空气中的水分凝结成为几道小水龙，拇指大小。
水龙先在德比头上盘旋，最后裹住他的身前身后……
德比在灯光下瞪大双眼。
愣住了！
费宇打了个响指之后，水龙哗哗散了落下！
完全打湿了德比身上的背心跟短裤。
冰凉的水，让德比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真实的神迹！
他情不自禁跪下，急忙说道：
“猴神大人，请您原谅我，我没有恶意，刚才没有一丝侮辱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