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完全绷不住，猛地上前两步，将落叶踩踏‘咔咔’作响，迅速缩短彼此间的距离。
那璀璨热烈的黄金瞳完全点燃，似两轮灼日正在赫赫燃烧，整个人散发出龙类的暴虐气场。
孟玉堂不以为意，更没有被黄金瞳震慑，饶有兴趣打量着这双瞳孔，企图寻觅眼中藏着的狮子，可惜没找到。
“你怎么……”楚子航难以维持面上的镇定，显得很是动摇：“你到底，知道？多少？”
“告诉我，告诉我！”
楚子航罕见的失去了冷静，原本淡然的面孔，都变得忐忑与紧张。
他不顾一切在高三后放弃清北，远走海外，就是为了追求力量，寻找奥丁，救回父亲。
可就连卡塞尔学院这样的屠龙大本营，都没有半点关于奥丁的记载。
现在居然从孟玉堂这里得到了奥丁的消息！
冷面杀胚再也克制不了内心升腾起的复杂情绪，迫切想要所有关于奥丁的情报。
“你看，又急。”孟玉堂好整以暇，没有因为楚子航急迫的态度改变语调，还是如春风般温和：“同学你先冷静。”
“就算我告诉你了，暂时也没有意义。”
“你就没想过？”
“奥丁找遍世界都要收集战士，收集起来后呢？”
“那些被抓来的战士，会心甘情愿为奥丁拼命作战？还是说，会被奥丁的魅力折服，从此效忠？”
楚子航急归急，脑子还是很好使，这个问题哪怕是用脚趾头来思考，都能轻易得出答案。
那些被抓走的战士绝不可能心甘情愿服从奥丁。
比如楚子航父亲楚天骄，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啊，哪怕面对神话里面的奥丁，都毅然决然拔刀冲锋。
这狮子一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屈从于奥丁？
等等，楚子航面色骤然一滞，随后呈现出惶恐的表情，自那一晚雨夜过后，他有多少年未惊恐过了？
因为楚子航想明白了，既然战士们不会臣服，那奥丁还抓人作甚？
侧面说明了，奥丁肯定有强行控制这些战士的神秘手段！否则何必费心费力收集战士？
一想到这里，楚子航内心就止不住慌乱。
他要怎样才能拯救父亲？
有东西接近，情绪繁杂下，楚子航完全是肌肉反应的后撤半步，躲过了孟玉堂拍肩膀的手。
孟玉堂不以为意的收回手：“所以我才说，这么约见，是在展示我的诚意。”
“！”楚子航黄金瞳大亮，明白了，他终于明白孟玉堂的诚意。
对方很明显，也很精通操控人体的神秘手段，占据孟玉堂校长躯体就是摆在眼前的实证！
换而言之，只要找回楚天骄，说不定就能请对方帮忙，解除奥丁控制楚天骄的手段！
楚子航慌乱的情绪飞速退潮，取而代之的轻松喜悦，攥拳的双手彻底松开，理智也同时回归：“条件。”
高兴归高兴，楚子航没有任由喜悦冲昏头脑，牢记天下没有免费午餐的真理。
无缘无故，对方凭什么帮他？
楚子航单纯是因为，对方说的没错，是真的富有诚意，才想知道对方的条件。
孟玉堂更为满意了，上下打量楚子航一眼，语调都从温和，变为了神秘。
宛若在揭开某种古老隐秘：“楚子航同学，你听说过，旧日教会吗？”
楚子航摇头，这很正常，目前除了许烈们，谁都不知道旧日教会。
分身灵性一点一点消耗，欺诈的能力悄然附着于孟玉堂的话语：“那我再换个问题。”
“你知道龙族始祖，黑王尼德霍格诞生之前的历史吗？”
楚子航两边眉头都快亲上了，保持沉默，二次摇头。
卡塞尔学院有历史课，专门教学生们有关于龙族的历史，但从未提过，那位黑色皇帝之前的历史。
原本儒雅的孟玉堂逐渐破功，五官表情肉眼可见的狂热起来，双手也开始向上虚托：“那请允许我占用一点你的时间。”
“我简单跟你讲一讲，我们的道标与救主，伟大的九位旧日。”
“在星球处于蛮荒之际，旧日之神们就已经存在，祂们是无尽星空的支柱，是众生命运的主宰，更是我们追求永恒的不朽道标。”
“可惜，我们的星球过于渺小，旧日们最终离开了母星，仁慈的将无限荣光，洒向宇宙。”
“旧日虽然离开，但部分旧日遗留诞生了灵性，自发聚合，于此，龙族始祖尼德霍格诞生。”
楚子航咬紧牙关，死死强忍心中震惊，不想表现在脸上，可终究难藏惊色。
说不出的匪夷所思，尽数浮现面上。
因为实在过于离谱，按照对方的说法，所谓的龙族始祖、黑王尼德霍格……
也只不过是旧日们遗留在星球上的废弃物。
就好比你搬家的时候，会尽量带走用得到的物品，实在用不上的东西，才会丢在原地懒得搬。
黑王尼德霍格就属于这样的层次。
可太颠覆楚子航的世界观了！
那可是黑王啊！
所有龙类的源头，创造了偌大族群的皇帝，更是让诸多混血种高层、时刻忌惮祂复活归来的尼德霍格啊！
结果到了旧日那种层次，黑王地位这么低的？直接被旧日丢在星球不要了？
孟玉堂，不，这位占据孟玉堂身躯的神秘人，说的话是真是假？
倘若是真相，那恐怕整个混血种历史，整个龙族历史都要重写！是颠覆龙人双方所有历史的究极真相！
但要说是假的，楚子航又找不到任何漏洞来反驳。
更何况因为欺诈师的能力，楚子航还隐隐有些信任对方。
饶是楚子航脑筋再好，再聪明，接受如此庞大惊人的情报，亦有些大脑宕机的错觉。
头皮发麻，思考几近停滞。
孟玉堂讲述完旧日的伟大，缓缓放下双手，狂热的神情逐渐收敛，又恢复到儒雅随和的模样：“刚刚说过。”
“伟大的旧日们离开星球时，遗留的一部分，自发汇聚成了黑王尼德霍格。”
“但还有一部分，作为远古珍宝，静静等待后人的到来。”
“我们旧日教会，就是这么一批，恰巧寻觅到旧日遗留的幸运儿。”
“而为了重现旧日的荣光，对抗隐藏在世界暗面的龙类，我们旧日教会，一直在寻找有志之士。”
“寻找敢于踏上旧日之路，获取旧日力量，最后追随旧日脚步的人杰。”
楚子航这下听懂对方的条件了，天下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获取旧日教会的帮助，就需要加入对方，信仰所谓的旧日。
若是加入旧日教会，这算不算背叛卡塞尔？
能不能私下里和学院、施耐德教授沟通沟通，算楚子航潜伏卧底这个神秘教会？
为什么只想着加入，没想过拒绝？
因为楚子航想要救回自己的父亲，需要旧日教会的帮助，更追求着足以战胜奥丁的力量！
旧日的道路，旧日的力量，说不定真能让他拥有战胜奥丁的力量！
楚子航，狠狠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