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风波平息后,青云宗上下笼罩在一种微妙的平静中。掌门将承星召至密室,屏退左右后,从暗格取出一封泛黄的信笺:“这是当年青玄托我保管的,他说若灵源玉归位,便交给你。”
信上字迹潦草,墨迹中带着暗红的血痕,显然是仓促间所写——原来青玄年轻时曾是血魂教的护法,因不满教主以活人炼蛊而叛教,带走灵源玉碎片是为了阻止血魂教集齐玉片复活教主。而孙长老的亡妻,正是当年被青玄误杀的血魂教圣女。
“难怪他总对我避而不见,难怪孙长老会被蛊惑……”承星指尖捏皱了信纸,灵源玉突然灼热起来,玉中浮现出初代祖师的虚影,声音苍老而威严:“血魂教教主的残魂藏在‘万蛊窟’,需以灵源玉为引,方能彻底净化。”
话音未落,青云宗上空突然响起钟鸣——这是宗门遇袭的最高警报。两人冲出密室,只见山门外的护山大阵已被血色雾气笼罩,雾气中传来无数弟子的惨叫。
“是血魂教的总攻!”掌门拔剑出鞘,剑身上的清心剑印与承星手中的灵源玉遥相呼应,“他们知道封印失败,要强行夺玉!”
林媚不知何时换上了一身劲装,双匕在晨光中泛着冷光:“我在雾中布了‘子午断魂散’,能暂时困住他们,但撑不了半个时辰。”她指向雾气最浓处,“带头的是个戴青铜面具的人,气息比赵轩强十倍。”
承星握紧青锋剑,灵源玉的光芒顺着手臂涌入剑身,碧色灵力中多了几分金芒:“万蛊窟在哪?”
“西域黑风岭。”掌门掷出一枚传讯符,“我带人守住山门,你和林姑娘去万蛊窟,不能给他们留后路!”
两人御剑穿行在血色雾气中,青锋剑劈开的路径上,不断有黑袍人扑来。承星发现这些修士的眉心都嵌着血色蛊虫,眼中毫无神采,显然是被操控的傀儡。
“他们在用活人当肉盾!”林媚毒匕翻飞,挑断一名修士的蛊虫引线,对方瞬间瘫软在地,“这些人都是被抓来的凡人!”
承星心头一沉,灵源玉突然爆发出柔和的光晕,所过之处,血色蛊虫纷纷化作齑粉,被操控的修士们茫然倒地。“玉佩能解蛊!”他恍然大悟,将灵力注入玉中,光晕化作漫天光点,如细雨般洒向战场。
雾气渐渐稀薄,戴青铜面具的人终于露出身影,他抬手召回所有残余修士,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带着金属摩擦的刺耳:“青玄的徒弟?倒是比那老东西有趣。”他指尖弹出一道血线,直取承星眉心,“把玉给我,饶你不死。”
林媚双匕交叉格挡,却被震得倒退数步,嘴角溢出鲜血:“他的蛊术已臻化境,能隔空控血!”
承星将灵源玉挡在身前,青碧色光芒与血线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他突然想起青玄信中的话:“血魂教主流淌的是‘蚀心蛊王’的血,唯灵源玉之精能克。”当下不再犹豫,将自身灵力尽数灌入玉中。
玉身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从中飞出一滴金色液体,液体在空中化作小龙,张口便咬向青铜面具人。那人惊呼一声,面具应声碎裂,露出一张与青玄有七分相似的脸。
“你是青玄的……”承星愕然。
“他是我师兄,血魂教现任教主,玄阴。”林媚突然开口,双匕上多了层金色纹路,“我爹娘是被他害死的,这匕上淬的,是玄家特制的‘断亲散’。”
玄阴脸上闪过狰狞:“小丫头藏得够深。”他周身突然涌出无数血色蛊虫,“既然你们找死,便一起陪这老东西的残魂陪葬!”
金色小龙盘旋而上,与蛊虫群激烈厮杀。承星趁机御剑冲向玄阴,青锋剑上的灵源玉纹路愈发清晰。就在剑尖即将刺中玄阴心口时,对方突然诡异地笑了:“你以为青玄为什么帮你?他不过是想借你的手,报当年被我夺走教主之位的仇!”
承星剑锋微顿,玄阴趁机拍出一掌,血色灵力直取他心口。千钧一发之际,灵源玉突然融入承星体内,青碧色光芒从他周身迸发,玄阴的掌力竟被反弹而回,震得他连连后退。
“不可能……你竟能与灵源玉相融?”玄阴目眦欲裂,猛地撕开衣襟,露出心口跳动的血色蛊王,“那便同归于尽!”
“他要引爆蛊王!”林媚扑过来将承星推开,双匕同时刺入玄阴双肩,“断亲散能暂时封住他的经脉!”
承星站稳身形,青锋剑直指蛊王。灵源玉在体内发烫,初代祖师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以心为炉,以血为引,玉魂归位!”
他握紧剑柄,碧色灵力中掺了丝殷红,一剑刺穿玄阴心口。血色蛊王发出凄厉的嘶鸣,在青碧色光芒中渐渐消融。玄阴望着承星胸口隐约透出的玉光,突然惨笑:“原来……你才是天选之人……”
随着他的倒下,青云宗方向的血色雾气渐渐散去。林媚拔出匕首,看着玄阴的尸体化作飞灰,轻声道:“结束了。”
承星低头望着掌心渐渐隐去的玉纹,灵源玉已融入他的血脉,再也取不出来了。远方的天际,血色彻底褪去,露出澄澈的晴空。
“还没结束。”他望向西域的方向,那里云雾缭绕,仿佛有新的故事正在酝酿,“万蛊窟的余孽,总要清干净。”
林媚挑眉,双匕在指尖转了个圈:“正好,我新配的毒还没试过。”
两人相视一笑,御剑朝着西域飞去。阳光洒在他们身后,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一如他们脚下的路,漫长,却充满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