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班?”许晓语一怔。
高级部的精英学员他大多认识,对中级部这个特殊小班也有所耳闻。
据说他父亲所说,是今年由原本高级部的老师,舞长空亲自带队的班级。
他的妹妹明年也会作为插班生被安排进去。
但他从未听说其中有个叫罗天,而且拥有如此强大黑暗能力的少年,零班的学生都这么变态吗?
对方不仅认识自己,还知道自己在高级部的名声?
这让他心中的疑惑更深,但同时,那份戒备也因“自己人”的身份确认而卸下了大半。
“啊!你是东海学院的学长!”
这时,一直愣愣地看着罗天的许小言突然惊喜地叫出声来。
大眼睛里充满了对救命恩人的感激和后知后觉的激动,小手不自觉地抓紧了哥哥的衣袖。
许晓语看着妹妹还是那副样子,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他撑着冰杖,艰难地想要站起,同时对罗天露出一个复杂的神色。
“谢谢你救了我们,罗天学弟。”
罗天只是随意地摆摆手,“顺手而已。”
目光随即落在许晓语身后那只已经断绝生机的千年魂兽尸体上,“那只魂兽已经死了,还不吸收灵力吗?”
许晓语愣了愣,似乎是没想到罗天会把这个机会让出来。
若非罗天最后出手击杀了两个魂师,他们兄妹此刻怕是早已出场,哪还有机会站在这里吸收魂兽的灵力?
他感激地看了罗天一眼,接着拍了拍许小言的手臂,声音虽然虚弱却温柔了几分。
“去吧,小言,别辜负了罗天同学创造的机会。”
许小言看着那头魂兽,又偷偷瞄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罗天,小脸变得认真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握紧小冰杖,终于迈出了脚步。
随着许小言的靠近,周围逸散的灵力主动聚集到她的身边。
许晓语看着妹妹吸收千年魂兽灵力,一股强烈的疲惫感瞬间涌上。
他直接靠在旁边一棵大树的树干上滑坐下来,大口地喘着气,魂力透支带来的虚弱感让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罗天也随意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
只不过他身上那套醒目的东海学院中级部校服,在充满肃杀之气的森林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许晓语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在那身校服上,心中的好奇终于压过了劫后余生的余悸。
他指了指罗天的衣服,忍不住开口问道:
“罗天学弟,有个问题我有点好奇,在这么危险的暴动期升灵台里,你怎么还穿着我们学院的校服?这目标也太明显了吧?”
进来之前他调查过,知道一些人在暴动期升灵台里会刻意穿着便于隐蔽的服装。
而像罗天这样穿校服进来简直是自报家门。
毕竟如果是学生就代表着年龄小、经验少,更容易成为其他魂师攻击的目标。
正无聊地揪着旁边一根蓝银草的许小言也立刻竖起了小耳朵,好奇地看向罗天,她也很想知道这位厉害的“学长”为什么穿得这么“正式”。
罗天闻言,摊了摊手,“许学长,你以为我想啊?这次的升灵台是我们期末考试的一部分。”
“学校安排的,考试内容就是在暴动期升灵台里生存超过一个小时。”
实际上罗天并没有合身的便服,现在身上这身校服还是昨天去教务处买的。
“期末考试在暴动期升灵台!”许晓语的声音猛地拔高了一个度,苍白的脸上瞬间布满了震惊。
“等等,你是说,你们零班的期末考试,就是进入暴动期升灵台,活着撑一个小时?”
“对啊。”罗天点点头,表情理所当然。
许晓语倒吸一口凉气,感觉大脑都有些空白了。
暴动期升灵台的一张入场券在市面上都是有价无市,被炒到百万联邦币以上的天价。
“学、学校给零班的投入这么大?难道你们零班所有人都参加了?”许晓语感觉自己说话都结巴了。
“嗯,都来了。”罗天轻轻点了下头。
“原本学校给了六个名额,只是前不久班里有两位同学转校了,所以这次就我们四个。”
许晓语看着罗天那张还带着些许稚嫩的脸,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可是罗天学弟,这里是暴动期升灵台啊,百年魂兽简直满地乱跑,千年魂兽也有不少。”
“更别说还有那么多为了抢夺灵力而不择手段的其他魂师,个个都虎视眈眈!你们零班的学生,都像你这么……”
他绞尽脑汁想找个合适的词,最终还是那个略带夸张的形容词脱口而出,“都这么‘变态’的吗?在这种地方生存考试?”
想到自己身为高级部顶尖的魂尊天才,进来后带着妹妹一路小心翼翼,打了两只千年魂兽就几乎耗尽魂力,最后还差点折在三个大魂师手里。
而眼前这位中级部一年级的零班后辈,不仅能轻松潜入战场边缘不被察觉,更能瞬秒两名大魂师救下他们。
罗天眉毛一跳,没有回答许晓语的问题。
看到罗天默认,许晓语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零班如果都是这样的‘怪物’,自己的妹妹真的有这个天赋加入这样的班级吗?”
看着低头沉思的许晓语,罗天站起身,“好了,许学长,你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要去继续我的考试了。”
罗天说完,朝兄妹二人摆摆手,没等二人回应,身影便悄无声息地融入林间的阴影之中,转瞬间消失不见。
许小言的视线还紧紧追随着罗天消失的方向。
她的眼睛还睁得圆溜溜的,里面有一种懵懂却强烈的好奇心。
一想到自己明年可能也要进入零班,成为罗天的同学,许小言的心跳就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混杂着敬畏、向往的情绪在她小小的胸腔里翻腾。
就在她思绪飘远,脸蛋因为这份强烈的好奇和紧张感而微微发热时,耳边响起了哥哥的声音。
“小言。”
许小言被吓了一跳,猛地回过神,转头看向靠坐在树干上的许晓语:“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