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羊道人把腰间玉牌拿在手中。这玉牌在他未化形时挂在脖上,前些日子被他系在腰上,上面正是有个鬼字,想来定是玉牌所杀无疑了。
“走,你们二人且随本王去强直山看看那阴虫尸体如何。”青羊道人下了座,驾起云头带着二人向西赶去。只三两个呼吸便到了强直山顶。
龟灵玉指着下方光秃秃的一片,道,“大王请看,那就是阴虫尸身,旁边还有一深坑,坑洞极深,探子没敢下去。周围一片尽是被火焰焚烧,但只有那些巫兵留下了些许灰迹。”
青羊道人下了云,首先看到的便是阴虫尸体。漫步走到前头,阴虫蜂头,看不出表情,但能推测其死前惊恐。青羊道人正要走开,却忽的被一股力量牵扯住,翻遍身上发现竟是玉牌在散发毫光。
“莫不是要我将玉牌放上去?”
青羊道人半信半疑将玉符贴到阴虫额上烙印,忽的,只见狂风骤起,阴虫尸首刹那间从十余丈变得只有一丈大小,而玉符则似吸饱精气,摇摇晃晃贴到了青羊道人面上,与额头紧紧贴合起来。
“咕噜咕噜”只听得有流水声,却不见流水。
原来是这玉符虽然杀了阴虫,但封了它一身精气,只等青羊道人来取。如今青羊道人一到,玉符当即前解封印,将这阴虫一身精气尽数用于青羊道人。
青羊道人不能将精气尽数吸收,因此玉符只给他渡了一层,剩下九层若是冒然吸收,青羊道人只有粉身碎骨,沦为齑粉一个下场。
吸收尽大巫精气,青羊道人暗道侥幸,见龟灵玉和狈参谋担忧,却把故事缘由说与他们。
“此番真乃天皇庇护,这不是虚言,你们且坐下听我详说。”
二人找地方坐好,静静坐着,盯着青羊道人,要知晓究竟发什么。
青羊道人坐高处,平复心神后道。
“我得天皇传授天妖大法,知晓诸般隐秘。其中有一件却是事关与此。”
“且说盘古氏开天,其血脉有九成化作巫门十二祖巫,又有一成流转到六道轮回之中。从此不管任何生灵,凡是经那六道轮回沾染上巫族血脉,便是那天生神异的大巫。”
“大王可是说这阴虫是那大巫?”龟灵玉瑟瑟发抖道,而狈参谋却是无知者无畏,恍恍若儿童。
“不错,阴虫正是大巫。凡大巫必有大神通,可移山填海,可担山追日,可呼气成云,可吐水成泽。许是本王气数未尽,这才是得东皇陛下护佑,得有玉符杀敌。这玉符上附了东皇一道气机,这气机感应到阴虫大巫身份,所以才在那夜大放光明。”
“真是幸甚至极。”
青羊道人轻吐气,算是终于化解心中震惊。
“大王真是大气运之人。诚如大王所言,那夜玉符虽然灼了大王双眼,却是为大王除了记大危害,大王真是鸿福护身。”苍老沙哑的嗓音响起,却是狈参谋为青羊道人宽心。
龟灵玉也在一旁安慰,声称回去后定要焚香沐浴,上祭东皇。
“不错,你们再随我来。”青羊道人起身离了此地,转到阴虫它们所挖大坑边上。大坑深不见底,隐隐间还有腥臭恶气传来,龟灵玉和狈参谋稍微一闻便感觉到恶心,忙是止住呼吸,站到青羊道人身后。
青羊道人看着底下深坑,凝重道,“凡事有清浊。清者升,浊者降。而地阴煞气便是开天时浊气所化,深藏于地肺之中,至阴至秽,歹毒非常。也不知道这大巫是什么心思,一心要深掘地肺,莫不是失了志?”
想不明白青羊道人也不再细想,转而运起神通。他修为突破炼气化神,已可驱使宇宙天地中游离的能量,能发雷霆,能吐真火。这大巫只凭蛮力挖掘,三百年才勉强挖到地肺,而今青羊道人只一运法力,一使神通,就见深坑周围土层轰轰作响,啪的一声将大坑给合拢住了。
龟灵玉和狈参谋大声赞叹自家大王神通,却不知此时青羊道人虚心不已。
“坏了,太过高估自己了。这大巫只以肉身挖掘,居然能有如此之深。以我现在法力,不过能合三百里,还有六百里空缺,这可如何是好。”青羊道人心虚笑笑,不由摸了摸头上玉冠,又把玩起腰上玉牌来。
龟灵玉毕竟天真,不如狈参谋洞察世悉。只听狈参谋道。“大王,此地既然为巫门中人所据,或有些许遗毒,还需大王谨慎。如果可以,还请大王每隔一段时间来镇守一次。”狈参谋的话可以说是天衣无缝,极好的解了青羊道人的困境。龟灵玉疑惑看向双方,不解。
“走吧。”
青羊道人驾云而起,在回去路上,青羊道人一脸郑重的对龟灵玉说道。“灵玉,我知道你天生早慧,资质又佳,见识还广,寿命也长,但有些事狈狈参谋还是略胜于你,你得好好学些。”
龟灵玉迷迷糊糊,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真是他不懂,还是他不愿意懂,这却是不得知了。
却说青羊道人三人正是返回,却是看见自家方向燃起大火,大火熊熊燃烧,映得天边通红一片。三人却不着急,只是站在云头观望。云下,两拨人马正在角斗。
一方自然是白甲山,打头阵的却是那火山长云峰的大白象。只见那白象只将身子晃动,就见周围一片地动山摇,打斗的小妖纷纷是站立不稳,不是撞树就是撞到别人。
“哈哈,等青羊太王回来定会赏赐俺老象,你们这些叛军还是乖乖受死吧。”白象大鼻横扫,卷起一只豹兽往底下一砸,豹兽与神獒相撞,一瞬间便各是吐鲜血,倒地不起。
看着手下惨死,狮妖终于忍不住站出来,只见它立在地上,高有一丈,虽然比白象小了许多,但气势上却是不落下风。一声狮吼,那雄狮叫道。
“白象,那青羊道人给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拼命。只不过是宴席上的假意臣服,你就这么愿意归顺了?你往日在白牛底下的嚣张气焰呢!”
“恩恩”,白象长鸣,前蹄高高拔起,随后猛然踏下。“轰”,溅起的血色烟尘盖了雄狮一脸,原本英武的形象刹时间变的灰头土脸。白象再一扬象鼻,长鼻卷成卷搭在头上。
“蠢狮子,你往日便不聪明。如今黑虎死了,更是蠢笨至极,我且问你,你现在修练的功法是何处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