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江临仙带着两份做好的早餐，和一杯温热的奶茶来到林晓璐家门口。
“表现不错。”
林晓璐努力压住翘起的嘴角，“本符箓天才，又成功制作了一张正立无影，快趁这个时候讨好我吧，不然本座将来证道可就晚了。”
江临仙有些牙疼，但一想到还要请教她事情，只能答应她的无理要求。
再想到以后的符文甲还要找她，江临仙只觉得前途一片昏暗。
吃过早餐后，林晓璐将吸管含进嘴里。
江临仙趁机拿出一张符箓：“这是一个界外战场战利品，你帮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将界外战场上不值钱的战利品，当成收藏品贩卖这种事，在仙门已经形成了一套地下产业链。
“界外修士的符箓？我看看。”
林晓璐眼前一亮，接过符箓。
但她只是扫了一眼，就嫌弃的扔到一边：“这是哪个世家公子哥制作的？太奢侈了，谁敢在仙门制作这种东西，会被剥夺符箓师证书的。”
显然，她一眼就看出这个符箓使用了过多符墨。
江临仙问道：“界外符箓和仙门符箓，有什么本质区别吗？”
林晓璐组织了一下语言，道：“你应该知道，一切斗法的本质，都是对能量的运用。比如一个经典论证，火药和拳击手的对比。”
江临仙点头：“嗯，听过。”
这是一个网络上流行的经典对比。
0.1克无烟火药释放的能量，可以将弹丸加速到音速，拳击手的拳头，或许也能释放出同样级别的能量，但要把石子加速到音速是不可能的。
双方都有可能打死人，但攻击距离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在他看来，这张金光符就像床弩这种武器一样粗糙。
但在专业符箓师眼中，可能会有新的见解。
林晓璐继续说：“界外修士的符箓，也讲究三分靠自己，七分靠天地，也就是用符箓作为支点，撬动天地之力化为己用，增强法术威力。
如果把符墨当做经费，那么，一张符箓加上符墨，那就是30个精兵单位的军费。
可是，征召30个精兵，并非性价比最高的做法。
界外修士的普遍做法，是征召10个精兵，然后用剩下的经费征召90个普通士兵，用精兵带领普通士兵去作战。
符墨就是资本，制符技巧就是练兵技巧。
那么仙门的做法，就是征召十个，甚至五个精兵，然后给精兵配上重机枪，甚至坦克大炮，组成战术小队，将他们提升到十个打一百个的地步。
所以，界外修士的符箓对环境要求较高，但上限也比较高，仙门的符箓能用在任何地方，入门容易，而上限更依赖科技能量。”
江临仙点头，表示理解。
界外有天地之力。
能够调动天地之力的资本，也就是制符材料比较多。
仙门灵气稀薄，就另辟蹊径。
不就是能量嘛！灵气是能量，电能是能量，核能也是能量，反正能用就行。
就像他的智能飞剑，5%的消耗是法力，95%的消耗是电力，高档飞剑可以用核动力。
灵气是呼应灵魂的能量，科技能量就是灵气的武装。
五个手持重机枪的士兵，对抗100个训练有素的士兵，并不是什么难事。
而江临仙修炼的斗法系，就是将所有人裁掉，将所有经费集中在自己身上，自己一个人就是一个特种兵。
至于外界会不会用自然能量增强灵气？如果他们愿意将杀死筑基期的力量交给练气期，那仙门确实不存在优势了。
江临仙又问：“那这张符箓呢？能够将36个符箓结合在一起，也没有可取之处吗？”
他看得出，林晓璐虽然崇尚仙门体系，但对外界符箓体系也是感兴趣的。
林晓璐吸了一口奶茶，冷笑道：“这张符箓不是征召士兵，是在组建火牛阵！”
江临仙顿时明白了。
火牛阵，来自远古战国时期的典故，齐国的大将田单，在一群火牛的尾巴上绑上燃烧物，用火牛冲击敌人的阵型，从而扭转了战争局面。
这种做法在特定环境下无可厚非，甚至还对仙门的前现代作战体系有了启发。
可是，战争讲究以正合以奇胜。
特定环境下的奇技，是不能代替正统作战方式的。
火牛阵如果万能，大家还练什么兵？
直接养牛不好吗？
他又拿出几张符箓，还有无人机拍摄的符箓图案，让林晓璐评价。
“这些东西，到底是哪个人才设计的？粗糙，劣质，全都是在浪费宝贵的符墨！这张比火牛阵还过分，这是直接把人当成燃料，用燃烧的热量去对付敌人，这制符师还是送去填线，能多发挥一点价值！”
看到这些劣等符箓，林晓璐把吸管都咬碎了，可在她看到一张符箓时，忽然脸色一变，“等一下。”
她停下滚动的图片，认真观察某张图案：“不对劲，这张符箓不对劲。”
江临仙不动声色的问：“有什么不对劲？”
林晓璐又拿过一张一阶下品符箓，陷入了思索：“卖家有没有告诉你，这些符箓需要特定口诀释放？”
江临仙回答：“有，但这符箓是从界外获得的，口诀我没有得到，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去联系卖家。”
这句话完全保真。
那些界外修士用符时，确实需要念咒。
不过这也很正常，不管法诀还是咒语，本质上都是开启法术的“钥匙”，作用是给发动机点火。
林晓璐摇头，表情变得认真起来：“没有必要了，这对我们，对仙门都没价值。”
江临仙疑惑：“什么意思？”
林晓璐指着那张符箓：“我收回火牛阵的比喻，这套符咒是完善的，至少，在冷兵器时代阵容当中，是属于完善的，它将枪兵，甲兵，弓箭兵完美的协调了起来。
而剩下的符箓，都是以这张符箓为基础进行的延伸，但却只保留了框架，只剩下无意义的填充。
也不能说没有意义，为了维持体系不崩，这也是精心设计过的，不影响使用。”
江临仙：“精心设计？你的意思是……”
林晓璐点头：“是技术封锁！这些符箓来自一个技术被封锁的区域，只有少数人掌握真正的，关键的技术，剩下的人，拿到的只是黑箱。
拿到图纸可以照葫芦画瓢，按照图纸制符，但永远无法掌握真正的符箓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