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悄然过去。
转眼间,一个月快要过去。
程功发现这伦敦金还真的不是一般人能玩的,除了香江和伦敦时差外,更是因为伦敦金几乎24小时都有人在交易。
这种情况下,如果程功不希望只是获多利那边的操盘手在操盘,那么他就必须经常和克丽丝电话沟通。
一开始,程功和克丽丝沟通还不多,慢慢地,无论是白天的上午,中午,下午,还是晚上,甚至凌晨,他可能都会随时和克丽丝保持通话,克丽丝再和伦敦那边的获多利旗下的伦敦金操盘手进行沟通。
为了深夜没有影响到程振邦夫妇休息,程功特意搬到另外一间房。不但如此,他还把客厅的座机电话,也直接搬到了那间房。
这样,即使克丽丝深夜突然打来电话,程功也能在不影响父母休息的情况下,随时和她沟通。
正是在这种日夜颠倒,长时间不能像正常人那样规律作息的情况下,程功肉眼可见地消瘦了不少,那张脸看起来也憔悴了许多。
这让妈咪林永芳看到后心疼不已。
不过,程功看到每一次交易后,账户里那白花花的美元数字不断增长,这种收获就让他兴奋不已,足以抵消身体的疲惫。
这一天大早。
程功不是被克丽丝的电话吵醒,而是习惯性早起。
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父母,猜测程振邦夫妇已经回程氏杀虫公司了。
这一个月,程振邦的压力还是非常大。
除了还有将近上千万港币的债务没有还清,公司那上百位员工也只是发了一两个月的工资,剩下还有将近一年的工资没有着落,现在又年关将至。
这种情况下,程振邦还是拿着剩下那笔钱,除了购买原材料外,主要就是和那些研究人员在实验室里,针对程功给的新杀虫药配方进行研究。
虽然配方和研发过程记录得非常详细,但是,程振邦发现实际操作难度还是不小。
在程功看来,爹地程振邦是传统的实业家,属于埋头苦干型的实验室研究专家,其实他并不是很适合作为一个纯粹的商人。
“少爷,早餐做好了。”女佣人小英看到程功出来后,立刻说道。
相比起一个月前,小英看他的眼神明显还是有些异样。
她本以为少爷会趁程振邦夫妇不在家,对她做出些什么事来。
没想到,小英慢慢发现并非如此。而且,她注意到少爷看她的眼神早已变得清澈而疏离,根本不是她想象中那种样子。
程功发现小英在偷偷看他,自然猜到对方在想什么。
他的前身对这个女佣人确实有过非分之想,或许是抱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
不过,对现在的程功来说,小英只是个普通的女佣人,他怎么可能有那样的心思?更何况,现在他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伦敦金上捞金,根本无暇去想那些杂事。
程功过去吃完早餐,再把今天的早报拿回到他现在住的那间房。
当他在房间里仔细看完今天的早报,除了留意上面相关的国际金价动态外,没有发现其他特别有价值的消息。
当天下午。
先是林永芳坐公交车回来,因为程振邦还在程氏杀虫公司。
林永芳回来准备和小英一起做晚餐。
“阿仔,看你最近瘦了那么多,妈咪今天特意去菜市场买了些好料回来做汤,给你补补身子。”林永芳看着儿子最近越来越明显瘦了许多的脸颊,心疼地说道。
“妈咪,我最近只是作息没调整好才这样。等再过一段时间,伦敦金那边的交易稳定些,我把生物钟调回来就没事了。”
林永芳依然用充满溺爱的眼神看着儿子。
晚上的七点半。
程振邦回来了。
他从程氏杀虫的实验室带回一股化学药剂的味道,先去洗了澡,坐在客厅那里看晚报。
程功出来时,发现爹地一直愁眉不展,心神不安,看报纸也心不在焉的样子。
“爹地,杀虫药的新配方研发有进展了?”程功故意问道。
程振邦摇摇头,叹了口气。
程功心里明白,他给的那些杀虫药新配方,虽然方法详西,但是,这还是需要配套的精密仪器,甚至专业的相关人员和相关的原材料才行。
还有那些先进仪器还得从欧美或者东洋购买才行,现在单靠程振邦自己和杀虫公司几位老员工,研发进展缓慢是必然的。
“爹地,那现在银行那边还追得紧吗?”
银行怎么可能不追债呢?
基本上,每隔一段时间就打电话催,甚至派人到程氏杀虫公司见程振邦。
如果不是这些香江的银行还比较正规,要是换成香江的大耳窿,恐怕早就到公司门口泼红油了。
程振邦抬眼看了看儿子,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无奈地坐在那里,报纸也不再看了。
“爹地,我记得一个月前和你说过,到时本金连本带利,十倍奉还。”
一个月前,程振邦直接把150万港币的支票交到儿子手上,程功现在自然有能力把1500万港币交回给父亲。
这样不但能直接解决掉公司那上千万港币的债务,剩下的一大笔资金,也足够投入到新配方的研发中,包括引进杀虫公司急需的相关人才,购买海外先进的仪器和关键原材料。
“你小子?真有那么大本事?怎么可能?”
他现在的最大的期望,不过是儿子能够把那150万本金安全地还给他,至于翻十倍?
简直就像是天方夜谭。
程功只是笑了笑,没有和爹地过多解释。
当晚。
一家人吃完晚餐。
程振邦回到主人房。
虽然晚餐时儿子保证说要十倍的本金还回给他,相当于直接解决掉他公司所有的债务,但是,他心里还是持很大的怀疑和可能性,觉得那更像是儿子为了安慰他而夸下的海口。
晚上十点多。
程振邦和林永芳躺下休息。
林永芳很快睡着了,程振邦却翻来覆去,毫无睡意。
实际上,这种失眠的状态,自去年公司陷入债务困境就开始了。
只是最近儿子的变化和今晚那番关于十倍本金的话,让他心里更是乱糟糟的。
“永,永芳?”他轻声呼唤,想确认妻子是否睡着。
“嗯?”林永芳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你说程功今晚说的,是不是真的?”程振邦的声音在黑暗中,仿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和更多的不确定。
“阿仔,他,他和你说什么了?”
“他说明天要按十倍的本金还给我。”
“我相信阿仔。”林永芳的声音带着迷迷糊糊的睡意,却异常相信儿子说的话。
这一个月,她亲眼看着儿子的巨大转变。
自己儿子不再和那些狐朋狗友鬼混,基本上,每天都在电话里和一位叫克丽丝的小姐沟通伦敦金投资的事。
林永芳虽然不懂伦敦金,但是,她能感受到儿子的专注和投入,她直接毫无保留地相信儿子说的话。
房间里再次陷入寂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永芳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程振邦却依然睁着眼睛,望着昏暗中的天花板,心里乱糟糟的。
凌晨五点左右。
程功房间的电话铃声响起,是克丽丝打来的,接完电话,程功说道:“好的,克丽丝小姐,上午九点,我们在你办公室见一面。”
挂断电话,程功躺回床上,实在是太困了,几乎是瞬间瘫在床上,直接就又沉沉睡去。
当他再次醒来,看了看房间的闹钟,已经是上午八点多。
他出来洗漱,只见小英在客厅安静地打扫卫生,程振邦夫妇早已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