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顺利吗?”杨柳提着竹筒,和陈默并肩往老宅走。
“顺利!”陈默笑着,把卖鱼的经过简单说了,隐去了空间细节,只说是运气好摸到了大鱼,
“卖了四块多呢!水泥也弄到了,明天就能开始抹地面了。”
回到老宅,打发走帮忙卸水泥的村民,陈默迫不及待地进入空间。一进来,他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那株开花的灵草顶端,那滴新凝结的露珠竟散发出淡淡的、柔和的金色光晕!
而原本只有嫩苗的几株新灵草,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枝散叶,其中一株更是迅速长到了半尺高,顶端也鼓起了小小的花苞!
空间里弥漫的清香比之前浓郁了数倍,吸入肺腑,仿佛整个灵魂都被洗涤过一般,疲惫感荡然无存。
陈默意识投入到露珠,轰!
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磅礴、温和却无比精纯的能量洪流,瞬间涌入他的四肢百骸!
这股能量不再仅仅是消除疲劳,更像是在冲刷、滋养、强化他的身体!骨骼发出细微的轻响,肌肉纤维仿佛在重组,五感骤然提升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境界。
接下来的几天,陈默的生活如同上紧了发条。早上和傍晚,加快速度完成大队上工的任务,保证自己和翠莲嫂子每天拿到十公分,
中午和下午,陈默挥汗如雨,用买来的水泥仔细抹平老宅正房和东厢房的地面。
水泥是稀罕物,他拌得格外仔细,抹得异常平整光滑。
杨柳则忙着打扫、清洗,将破败的老宅一点点拾掇出“家”的模样。
两人配合默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知对方所需,空气中弥漫着忙碌而温馨的气息。
晚上,陈默雷打不动地出现在鹏城河边的电排口。
拿着自制了更精巧的钓具,细竹竿绑上结实的尼龙线(这在当时算是稀罕物,是他用工业票换的),绑上陈默是特意抓来的活蹦乱跳的小青蛙,不知疲倦,不分大小的往空间小鱼塘里钓龙虾。
陈默选择的位置很巧妙,是河汊回流形成的缓水区,水草丰茂,鱼虾聚集。
每次沉入空间喝过金色露珠后,他的五感变得异常敏锐,能清晰感知到水下鱼群的游动轨迹和咬钩的细微前兆。
手腕一抖,力道精准,一只只活蹦乱跳的龙虾便被提出水面,精准地落入脚边的水桶,达到一定数量后就被陈默送进空间里一批。
这种近乎“作弊”的效率,让他的收获非常丰盛,很快成了电排口的一道风景,
村里出来夜钓的小孩时不时过来围着他看热闹,啧啧称奇。
“默哥,你这手绝活咋练的?教教我呗!”同村的后生狗剩满脸羡慕。
“多练,手稳,心静。”陈默笑笑,
收获的小龙虾,他大部分都小心地送进空间鱼塘。
用意念控制,将稀释的灵草露珠水均匀洒入鱼塘。奇迹发生了!鱼虾们像嗅到了琼浆玉液,疯狂地聚集、翻腾、抢食!
原本就活跃的鱼虾,肉眼可见地变得更加精神,鳞片光泽更亮,生长速度似乎也快了些。尤其是那些小龙虾,几天不见,甲壳似乎就硬实了一圈,钳子挥舞得更有力。
“灵草露珠不仅能提神,还能促进水产生长!”
陈默心中狂喜,这简直是养殖神器!
他按捺住激动,开始实践那本《农村实用养鱼技术》里的知识,尝试着在小鱼塘一角堆上些鹅卵石和树枝,给鱼虾模拟更自然的栖息环境。
不知不觉的忙到了晚上9点,电排周围村里夜钓的孩子,基本都已经回去了,
看着寂静的河面,陈默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的前世,
对于陈默来说,那是段生不如死的时光,一辈子在工地当牛马,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所谓的生活撕碎,再亲手将自己重组的过程,
自己未曾与恶魔亲近,也永远无法成为天使。
也是林岚这个烂女人,让陈默学会了不再依赖感情,不再相信道德,不再认可平等,那时起陈默的内心才真正强大了起来。
陈默上一世厮混了一辈子,做过最违背良心的事,就是赚了钱经常去救济了一些失足的站街妇女,
这是人的基因决定的,天性冲动决定的,是人的生理需要,
每次照顾完回去后,陈默都会受到内心道德的谴责,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下次还去。
要是上辈子陈默跟着工地上的那些头头学会了嘴巴越来越紧,送礼越来越狠,执行力越来越强,说话却越来越慢,
也不至于50多岁的人了,还在工地上挣那份血汗钱。
唉!惆怅的回神之后,陈默叹了口气,收起钓竿和水桶,开始往知情点走去,准备休息了。
婚期临近,老宅焕然一新。水泥地面光洁平整,墙壁用石灰水刷得雪白,散发着淡淡的碱味。
虽然家具依旧简陋——新打的木床、一个樟木箱子、一张八仙桌和几条长凳,但窗明几净,处处透着用心。
庄翠莲送来了新织的土布床单和被面,大红大绿的色彩,洋溢着朴素的喜庆。
彩礼的88块钱通过翠莲嫂子的手正式送到了杨柳家。
张翠花夫妇看着陈默踏实肯干,把老宅收拾得有模有样,女儿又满心欢喜,最后一点顾虑也烟消云散。
婚事,已是板上钉钉。
五月三十一日,天还没亮,陈默就被知青点的伙伴们拉了起来。
赵磊笨手笨脚地帮他穿上崭新的藏蓝色中山装,胸前别上红纸剪的大红花。
店长李建国难得地开了句玩笑:“陈默,今天可精神了!杨柳妹子有福气!”
张翠花家更是热闹非凡。杨柳穿着水红色的确良衬衫,黑色长裤,辫子上扎着鲜艳的红头绳,被一群本村的姑娘媳妇围着梳妆打扮,脸颊飞红,羞涩中带着掩不住的喜悦。
简单的仪式在老支书的主持下进行。对着教员像三鞠躬,向张翠花夫妇敬茶改口,再夫妻对拜。
杨柳低着头,声音细若蚊呐,陈默则声音洪亮,目光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