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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堡外,被“软弱”床弩戏耍的蒙古探马,将堡内“虚弱不堪”、“守军疲惫”、“弩械尽废”的情报,添油加醋地带回了大营。“废物!”镶金的王帐内,一声暴怒的咆哮如同惊雷炸响!一只镶嵌着宝石的金杯被狠狠砸在地上,琼浆四溅。端坐于虎皮大椅上的,正是蒙古右翼三万户的实际掌控者,达延汗的孙子,威震河套的**博迪汗(小王子)**!他年约三十,面容刚毅如刀削,眼神锐利如鹰隼,此刻却因愤怒而扭曲。帐下,跪着昨日攻打黑水堡失利的千夫长**巴特尔**。他肩头裹着厚厚的麻布,渗出暗红的血迹,正是被林烽那超远距离的燧发枪铅弹所伤!这伤,成了他无能的耻辱印记!“两千精锐!拿不下一个残破的明人土堡!还折损了数百勇士!连人家的城墙都没摸到,就被几根烧火棍和两门炸膛的破炮给轰了回来?巴特尔!你的勇气被草原的野狗吃了吗?!”博迪汗的声音冰冷刺骨,每一个字都像鞭子抽在巴特尔脸上。“大汗息怒!”巴特尔忍着屈辱和伤痛,重重叩首,“那黑水堡…邪门!守将是个不要命的疯子!他们有一种…会炸出铁雨和鬼火的妖器!威力…太大了!勇士们…”“妖器?!”博迪汗怒极反笑,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帐内投下巨大的阴影,“明狗懦弱,只会弄些奇技淫巧!再厉害的妖器,能挡得住我蒙古铁骑的洪流吗?!”他眼中燃烧着征服的火焰和被冒犯的暴怒,“黑水堡,必须踏平!用里面每一个明狗的头颅,洗刷我蒙古勇士的耻辱!用那个守将的皮,做我的脚垫!”他猛地拔出腰间镶嵌着宝石的弯刀,刀锋直指南方黑水堡的方向,声如雷霆:“传令!集结三万户本部精锐!明日日出之前,我要看到**三万铁骑**!踏碎黑水堡!寸草不留!本汗,要亲率中军,看着这座不知死活的土堡,化为齑粉!”“呜——呜——呜——!”苍凉肃杀的号角声响彻草原,带着博迪汗无边怒火和必杀意志!三万铁骑的集结,如同黑色的海啸开始酝酿,死亡的阴影,彻底笼罩了小小的黑水堡!**二、飞骑传警,绝地布阵**(修订版)就在这窒息般的时刻,一匹快马如同离弦之箭,冲破黄昏的暮色,直扑堡门!马上的骑士风尘仆仆,头盔压低,甲胄上沾满泥点,马匹口鼻喷着浓重的白气,显然是一路疾驰未曾停歇。正是张承宗麾下那名心腹亲兵!“少堡主!张将军急报!”亲兵滚鞍下马,脚步踉跄了一下才站稳,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将一封染着汗渍甚至带着一丝血腥味的密信,用颤抖的手塞入林烽手中。“兄弟辛苦了!”林烽一把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触手一片冰凉潮湿(汗湿重衣),心中震动,“快!拿水来!”亲兵接过水囊,猛灌了几口,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才勉强顺过气。他警惕地扫视四周,将林烽拉到城墙角落的阴影里,压低声音,语速极快:“少堡主!将军说,博迪汗亲率三万本部精锐,明日日出必至黑水堡!朝廷…朝廷那边吵翻了天,短时间内绝无援兵!将军他…他拼着被李副总兵责罚的风险,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他指了指野狼谷方向,“将军说,堡外五里,野狼谷北坡,地势可利用!或许…或许能阻敌一阵!但风险极大,请少堡主…务必慎用!千万…千万珍重!”亲兵眼中充满了血丝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悲悯,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瘦削却眼神如磐石般坚定的守堡者,想起临行前张将军那沉重的叹息和嘱托,忍不住又低声道:“林少堡主…将军他…他让我务必把话带到。他说…**‘林烽是个人才,是条真汉子!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鞑子手里,死在那些狗娘养的算计下,老子不忍心!也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将军还说…朝中…朝中并非无人,但需要时间…您…您一定要活下来!活着…才有希望!”说完,亲兵不敢再多停留,重重一抱拳:“少堡主保重!末将还要赶回去复命!”他翻身上马,最后看了一眼这座在暮色中如同孤岛般的堡垒,一夹马腹,绝尘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苍茫的暮色里。林烽紧紧攥着那封带着体温和汗渍的密信,指尖因用力而发白。张承宗那句“**是个人才,是条真汉子!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如同重锤,狠狠敲在他的心上。一股暖流混杂着更沉重的责任感和滔天的战意,在胸中奔涌!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眼神瞬间变得如同淬火的寒铁!张承宗以自身前程为赌注,为他搏来了一线战机!他绝不能辜负!“赵铁柱!王魁!”林烽猛地转身,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集合所有能动弹的人!带上所有能挖土的工具!还有火药!跟我走!连夜去野狼谷!给鞑子…挖一座**坟山**!”“去野狼谷?干啥?”王魁刚灌了一口凉水,抹着虬髯上的水珠,闻言一愣,“少堡主,鞑子明天就到,不守着堡子,跑那荒谷去干啥?给鞑子当靶子吗?”“挖坑!”林烽吐出两个字。“挖坑?!”王魁眼珠子一瞪,声音陡然拔高,“老子带着兄弟们投奔你,是来杀鞑子报仇的!不是他娘的来撅着腚给鞑子挖坟坑的!这算哪门子事?啊?!”他气得把水囊狠狠掼在地上,溅起一片水花。他手下的土匪们也跟着鼓噪起来,显然觉得这命令匪夷所思。连赵铁柱等老兵也面露疑惑。挖坑能挡得住三万铁骑?“想痛快杀鞑子?”林烽冷冷地盯着王魁,眼神锐利如刀,“就按我说的做!想当英雄,光靠一把刀冲上去蛮干,那是送死!想用最小的代价,让最多的鞑子下地狱,就得动脑子!挖坑,就是第一步!想报仇,就闭上嘴,拿起铁锹!否则,现在就滚!”王魁被林烽冰冷的眼神和毫不客气的话噎得满脸通红,拳头捏得咯咯响,胸膛剧烈起伏。但看着林烽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决绝和深不见底的寒意,再想想那传闻中恐怖的“妖器”,他猛地一跺脚,抄起一把铁锹,骂骂咧咧:“他奶奶的!挖就挖!老子倒要看看,你这坑能不能埋了三万鞑子!兄弟们!抄家伙!给鞑子祖宗十八代挖坑去!”他吼得震天响,语气里却充满了憋屈和不情愿。土匪们见老大都认栽了,也只好骂咧咧地拿起工具跟上。赵铁柱等人虽然不解,但出于对林烽的信任,也沉默地行动起来。

**三、星夜掘冢,杀机暗藏**夜幕下的野狼谷,寒风呼啸如鬼哭。数百名黑水堡军民,借着微弱的星光和几盏防风马灯,在王魁“他娘的”、“狗日的”、“这破土冻得跟铁似的”的骂声中,疯狂地挖掘着。林烽亲自指挥,如同一个冷酷的工程师。“这里!沿着谷底道路两侧,给我挖**陷马坑**!深五尺,宽三尺,坑底埋**削尖的木桩**!上面覆盖薄木板,撒浮土枯草伪装!”“这里!地势稍高的地方,挖**火药坑**!坑要浅,但口要宽!坑底铺一层薄土,上面密密麻麻给我埋上**用陶罐、竹筒装好的颗粒火药包**!引信连出来,用枯草小心盖好!记住位置!”“还有这里!土丘侧面!给我拉**绊马索**!用最结实的麻绳!两头深埋固定!离地一尺半!同样用枯草伪装!”“这里!挖浅坑!埋**铁蒺藜**!越多越好!”他划分区域,精确布点。整个野狼谷北坡入口附近,如同被巨大的鼹鼠群光顾过,布满了大大小小、伪装巧妙的死亡陷阱!老兵们负责技术活(埋火药、设引信、伪装),王魁和他的土匪兄弟则成了挖坑的主力军。“他娘的!老子在山上砍人放火的时候,做梦都想不到有朝一日会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撅着腚挖坑!”王魁一边抡圆了膀子狠刨冻土,一边唾沫横飞地抱怨,汗水混着泥土糊了满脸,“少堡主!你这坑要是坑不死鞑子,老子可跟你没完!这腰都快累断了!”“大哥!少说两句省点力气吧!”旁边一个土匪喘着粗气,“就当…就当给咱爹娘妹子提前修坟了!”“放你娘的屁!”王魁骂了一句,却不再抱怨,只是挖得更狠了,仿佛要把对鞑子的所有仇恨都发泄在这冻土上。赵铁柱带着几个老兵,小心翼翼地将一个个装着颗粒火药、混着碎铁片的陶罐埋进浅坑,连接好长长的引信(用油浸麻绳包裹火药捻成),再用枯草浮土仔细伪装。看着这前所未见的“坑人”方式,老兵们眼中充满了震撼和不解。“赵头儿…这…这能行吗?埋地里炸?”一个老兵忍不住问。“少堡主让埋,就埋!”赵铁柱沉声道,但眼中同样有着疑虑,“看着吧…少堡主弄出来的东西…邪性!”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整个“杀阵”终于布置完成。从表面看,野狼谷北坡入口只是比平时多了些新翻的土和枯草,并无太大异常。只有亲手布置的人才知道,这片看似平静的土地下,隐藏着何等致命的杀机!精疲力竭的军民撤回堡内。王魁一屁股瘫坐在冰冷的城砖上,累得连骂娘的力气都没了,只是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谷口方向。赵铁柱等人也沉默不语,心中既紧张又有一丝莫名的期待。林烽站在最高的角楼,眺望着北方。地平线上,一道漫长而厚重的黑线正在缓缓蠕动,如同吞噬一切的巨蟒。沉闷如雷的马蹄声,即便隔着如此远的距离,也开始隐隐传来,震动着脚下的大地。博迪汗的三万铁骑,来了!野狼谷的“坑”,即将迎来它的第一批客人。林烽嘴角,勾起一丝冰冷而残酷的笑意。他轻轻抚摸着腰间挂着的、用油纸仔细包裹的燧发手枪(利用零碎时间改造的短管版本),低声自语:“小王子?欢迎来到…我为你们精心准备的…**地狱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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