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巍做出了什么是“开水白菜”之后,许从龙与厨子更是感到难以置信。
高汤如何做到澄明透亮,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虽说传统的开水白菜制作起来比较麻烦,但穿越前学过邪修做法的唐巍还是略懂一点快速做法。
当高汤在鸡蓉的吸附之下慢慢变得透亮、澄澈的时候,许从龙与厨子不禁都张大了嘴巴。
“我滴个乖乖来,这高汤还真是透亮、澄澈起来了!”厨子拿起勺子轻轻舀了一点尝了尝道,“还真是不错!”
……
年夜饭上,众人对那跃龙门造型的黄河大鲤鱼感到惊讶,尝上一口之后顿觉得这道菜不仅是造型好看,味道也是一绝。
当高汤浇在焯烫的白菜上,原本闭合的白菜在高汤的浇灌之下像一朵花儿一样动态绽放。
“这……”许从龙惊讶的说不出话了,“怪不得叫开水白菜,真是妙不可言啊!”
酒足饭饱之后,唐巍准备离开。
“你回去一个人冷清清的做什么,不如留下来跟他俩一起守岁。”许从龙道,“你们年纪相仿,肯定也能说得上来话!”
“海东青今日还没吃晚饭!”
“嗨!一顿不吃也饿不着!”许从龙道,“你只要把门窗锁好了,它不逃跑就没什么问题!”
“好!”唐巍应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
等他吃过早饭,回到店里时,觉得店里的陈设好像发生了一点变化。但他也忘了离开之前,自己整成什么样子了,索性也就没再管。
拿起引火的木柴点燃了炉子,放进去一些木炭进去,将炉子烧起来取暖。之后,唐巍再切了一些鲜肉,准备拿过去给海东青吃,也让这家伙过个年。
当唐巍端着切好的一盆肉来到后院时,发现海东青居然没了。
因为要去许从龙家吃年夜饭的缘故,所以唐巍一早就回去将海东青关进了笼子里。
唐巍现在傻眼了,关着海东青的笼子居然没了!
“这……”唐巍愣在原地,眼瞅着就要交到指挥使陆炳的手里,这海东青居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丢失了!
将手里端着的一盆肉放下之后,唐巍立刻观察起了现场。
很快,他就在后院的狗洞处发现了端倪!原本只能容纳狗狗通过的狗洞被凿大了不少,至少能容纳一个人进出。
“大年夜偷盗,还真是……”唐巍直接被气炸了,现在他开始思索起来。
海东青究竟是被什么人偷走了?毕竟,这只海东青本身就不是自己的,是辽东总兵李凤鸣献给严世蕃的礼物。
“难道说是严党们发现了?趁着除夕夜无人在意,这才让人将这只海东青偷走了吗?”唐巍狐疑着。
过年期间许多京师的官员都要回乡过年,但严家可并没有回江西分宜过年。
毕竟,严嵩刚刚除掉了最大的威胁夏言,此时此刻需要巩固自己的地位。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逢迎皇帝。
在春节期间,势必要有许多的斋醮活动要举行,那就少不了写青词!
作为青词宰相,严嵩自然是不能轻易离开京师的。
所以,理论上严党的人是有可能趁着除夕夜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庆祝上而选择下手偷这只海东青的。
“这事儿得立刻汇报给千户!”唐巍立刻动身准备跟千户许从龙说明此事,当他走到柜台前时,又想起了之前刚进店里觉得陈设有点不对的情况。
他立刻打开了柜台里存放银钱的抽屉,里面的银钱果然不见了。
唐巍迅速打开其他抽屉,发现原本里面摆放整齐的东西变得杂乱无章。
之前切的那一盆肉是原先就放在柜台处,准备给海东青当晚饭的,所以就没有拿到厨房里去。
所以,唐巍立刻推开了厨房的门。
“直娘贼!”唐巍破口大骂,“一点吃的都不给我留,这个年我要啃磨牙棒度日吗?”
厨房里唐巍备下的那些个年货全都不见了,虽然很生气但唐巍觉得这事似乎并不是严党的人干的。
若真的只是冲着这只海东青来,那么自然不会拿走别的东西,如今自己的店铺被洗劫一空,一定是顺手觉得这只海东青能卖出一个高价,所以才临时起意拿走了这只海东青。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跟他说下此事!”唐巍立刻起身来到了大时雍坊,不多时来到了千户许从龙家门口。
此时,门口已经有好几个百户和小旗站在庭院里,除了自己大家都是来拜年的。虽说朝廷六部的官员们都不愿意锦衣卫上门,但是今日不当值或者是下半夜当值的锦衣卫们也要过年。
既然没法去其他官员那里拜年,那就同一个部门之间拜年,锦衣卫们之间也会趁着空闲之余相互拜年。
“哟,唐小弟,你来的可有点晚啊!”一旁的徐百户道。
“几位过年好。”唐巍寒暄了几句,忙进屋找到了正在跟同僚攀谈的千户许从龙。
“怎么刚走没多久又回来了?”千户许从龙有些诧异道。
“千户大人借一步说话。”
见唐巍神情有些不对,许从龙也立刻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诸位先吃着喝着,我先跟他过去聊聊公事!”
书房内。
“怎么又去而复返,我看你神情不对,是出了何事?”
“海东青丢了!”
“什么!”许从龙的声音顿时高了八度,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有没有可能是严阁老的人?毕竟这只海东青是从……”
“不可能!”许从龙摆手,示意唐巍不用考虑这个方向。
“丢了?这……这怎么可能呢?”许从龙诧异道,“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全都是咱们自己人,绝对不会有内鬼,这好端端的怎么会丢了?你给我讲一讲现场的情况!”
唐巍将自己发现的现场以及自己丢失的东西全部讲了一遍之后,千户许从龙有了一个大概的判断。
“应当是窟窿贼干的!”千户许从龙道,“这有点麻烦!”
“比起窝主这些地下组织不同,窟窿贼虽说也是组织,但基本上都是一伙一伙单独行动,不会像山匪一样效命于某一个头领。”许从龙道,“所以很难知道是哪一伙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