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行墨拿起一条补骨根,它是筷子大小,长满白色绒毛的细长草根。
放到嘴里仔细咀嚼,又苦又涩,但有奇异的能量散发出来。它顺滑的融入气脉,流转周身,最后缓慢渗到骨头中。
一种深入骨髓的麻痒,让柳行墨不禁打了个哆嗦。他颤抖着长呼一口气,把整条草根全吃到肚里。
骨头上有蚂蚁在爬……
柳行墨抑制不住的在床上打滚。
苏玛丽靠过来轻轻抱住他:“你没事吧?”
“喔哦~我没事,只是这东西有点小刺激。你也尝尝吧,很有意思!”
“不用。我在进阶的关键时期,要让身体内的能量保持纯粹。”
“法术的修行可真麻烦。”
“我学的是炼金术,不是魔法。”
“在我看来都一样。”
……
柳行墨适应了补骨根的力量,他把目光投向床头柜上的另一个药罐。
透明的玻璃大罐子,表面镀了金丝银线,规整的几何图案交错排列,构成缭乱的符文阵法。
这是苏玛丽用炼金术制造的,可以封藏灵气,也能储备灵药。
柳行墨从罐子里捏起一颗鱼子。
它有指头大小,呈半透明的黑色,浓郁的血气在其中流转。
它是一条掌控血气的鲫鱼生产的,与前些日子碰到的牛蛙一样,属于后天奇兽。
这些鱼子可以助力血道修行,听说直接生吃效果最好……
柳墨皱了皱眉头,还是将生鱼子塞到嘴里。
“啪叽”一声咬碎,黏糊糊的东西充斥口腔。
腥臭又恶心。
柳墨下定决心,以后有钱了,一定要把这些灵药烤熟了再吃——尽管这会损失部分效力。
随着鱼子下肚,体内血气翻涌。
连气脉都被胀大一分,原先阻滞不顺的地方仿佛被山洪冲垮,澎湃的血气顿时一泻千里。
柳行墨赶紧坐下来稳固血气,过了好一会儿,各种异象才平息。
这东西一块钱一粒,真的是超值!
难怪禁止倒卖,因为它是限量资助优秀人才的,供不应求。
话说回来,一条鲫鱼一年能生产上万颗鱼子,那条赤血鲫鱼这就赚到了上万块钱……
为什么宝黑不会下蛋?真是太懒散了!不知有没有转性灵药……
柳行墨一口气连吃了10颗鱼子,同时努力运转血气,直到天空泛蓝,他才满意的在床上睡去。
这种修炼速度,比闲暇时随便练练提升了十倍。
若是每天都有足量鱼子,血道一阶四层到五层,只需几个月就能突破——原本对普通人来说,这需要好几年。
日上三竿之时,柳行墨从床上爬起来。
精神饱满,气力充足。
再拿出10颗鱼子,进行血道修行。
结束之后,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难怪有人喜欢炼功,天天都能看到成果,自然有恒心、有毅力。
要是像普通人那样,光是付出、难有回报,心气自然就被消磨了。
柳行墨的进度已经非常快了,在18岁达到一阶三层。大多数同龄人,这时候只能跟一只契约虫玩泥巴。
前些天,太爷爷的丹药又加了一层修为。再算算时间,年底能达到五层,那样就是排得上号的天才了。
吃饱喝足,开始收拾,把前两天不在时的各种活干完。
去草丛砍柴,去河边打水,去市场买鱼买肉、买果子。
还有一份重要工作,把药剂卖到西镇药店,再进一批新的药材。
这些药物没有灵气,但也能治疗感冒发烧、跌打损伤,或者用来辅助修行。
这种药被称为妙药,在黑龙寨有极高的产量。
苏玛丽凭着炼金术,在家提纯加工药剂,每天的收入也有30块左右。
夫妻两人的钱基本够花,甚至有空进行娱乐活动。只是接下来几年,为了提升实力,恐怕要紧巴巴的过日子了。
柳行墨忙到天黑。
大木盆里的宝黑恢复得差不多了,今天一口气吃下许多小鱼。它会长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强壮结实。
未来不知会有怎样的奇遇,但眼下的生活还是柴米油盐酱醋茶。
晚饭是柿子饼和炖鱼,味道不错。
苏玛丽这个西方人意外有一手好厨艺,而且很勤劳。她收拾了碗筷,又钻进工房。
这个木屋有些昏暗,三盏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简易货架上摆满了各种草药,透明玻璃瓶装着颜色各异的药水。
苏玛丽在工作台上忙碌,捣鼓试管、烧瓶和坩埚。
她修长洁白的双手分发各种药材,投入冒泡的沸水中。指尖不时闪过一缕幽蓝火焰,精粹枯萎的干草。
她曼妙的身姿笼罩在棕色长袍里,像极了一位魔女。
柳行墨也搬了椅子,跟到工房里。他要借着灯光看书。
《龟鳖录》
一本破旧的手写书,纸页沾着污渍,笔迹有些潦草,文字和语法相当古老,但字里行间透露出对乌龟的喜爱。
柳行墨拿出前世学习文言文的架势,一边抄写,一边翻译,遇到难题,还要翻阅砖头般厚重的大辞典。
工房里很安静。
苏玛丽处理完了杂事,等待药水静置萃取完成。
她看向房间角落的男人。
青年的脸上,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专注。他双眼紧盯着泛黄的古书,从缭乱的符号中拆解出宝贵的知识。
“滴答、滴答……”
漏斗滤纸中的药水,一滴一滴落入烧瓶中,荡漾起微小的涟漪,在灯光下闪烁金光。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伏案的柳行墨抬起头,伸了个懒腰。
《龟鳖录》一书,翻译了一整页,还剩九十多页。
这本书可不简单,前半部分简单介绍了海龟到象龟等各种龟类,后半部分则是龟鳖类奇兽的培育方法。
作者叫李延年,貌似是一位环游过世界的古人。
总之,宝黑未来的成长方向,基本有了眉目。
这时,在烧瓶前抽不开身的苏玛丽说道:“我亲爱的丈夫,请帮我拿一下蒸馏水。”
“好,是那个桶里的吗?”
“没错。”
柳行墨放下破旧的钢笔,可他一不小心,让墨水顺着微微裂开的笔头漏了出来,流淌在古书的页面上。
撕下一张纸,轻轻擦去墨水。还好,只是糊掉两个字。
“嗯?不对劲!”苏玛丽把烧瓶从火焰上移开,快步走过来,“这么旧的书,纸张怎么没烂掉?”
“诶!对哦……”柳行墨一愣,接着双眼放光,“这种剧情,很眼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