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慵懒地透过院中的柳树,在院子里投下斜斜的光斑,空气中浮动着细小的尘埃。
潘金莲刚把灶台收拾好,抹布还带着水汽,搁在盆边。
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炊饼残留的麦香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汗渍与油垢混合的体味。她皱了皱眉,这味道,像一块无形的布,总试图裹住她,让她透不过气。
突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潘金莲顿时眉头一皱,她的家中很少有外人会来,这敲门声十之八九是武大郎。
果不其然,将院门打开,一个矮墩墩、黑黢黢的身影挤了进来,正是她那卖炊饼的丈夫,武大郎!
潘金莲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猛地攥了一下,随即沉了下去,这才出去不到一个时辰啊!
武大郎反手掩上门,将炊饼担子放在地上,他脸上带着几分傻笑,这笑容中透着几分怯懦、几分不安。
他搓着那双粗短的手,目光落在潘金莲身上,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不停的看着,好像怎么都看不够。
那目光,不是欣赏,更像是在清点一件属于自己的、价值不菲却又唯恐失窃的珍宝。
“娘子…怎地…怎地不多歇一歇?”
潘金莲本能地后退半步,一股厌恶感从心底翻涌上来。
潘金莲知道,武大郎不太放心自己,经常有事没事往家跑。
守着这样一个如花似玉、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媚态的妻子,他武大郎,这个被人戏称为“三寸丁谷树皮”的男人,生怕别人把他的娇妻给拐跑了。
这种感觉,让潘金莲倍感压抑,当然她也知道,武大郎其实很宠爱自己。
从不让她做脏活累活,对她也是百依百顺,可摊上这么一个男人,潘金莲心里始终觉得上天对自己不公。
“大郎怎地回来了?饼卖完了?”潘金莲强压下心头的烦躁,声音冷淡得像初冬的井水。
“没…没呢,今日生意…清淡些。”
武大郎支吾着,眼神渐渐有些大胆地在她高耸的胸前和纤细的腰肢上游移。
“想…想着娘子一人在家…怕…怕娘子闷得慌…”他一边说着,一边又往前蹭了一步,那混合着汗味、炊饼油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体味的气息,浓烈地扑向潘金莲。
潘金莲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搅。她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武大郎那双粗短、带着厚茧的手,已经抱住了她的腰!
“大郎!放手!”潘金莲又惊又怒,用力推搡。
武大郎却抱得更紧了,嘴里含糊地嘟囔着:“娘子…我的好娘子…想煞我了…”
他踮起脚,试图去够潘金莲的嘴,潘金莲本能的往后躲,身子不停的往后退。
“娘子,你已经好些天没许我碰你了。”
武大郎不断的央求,他再是个三寸丁,但毕竟是男人,平日里经常挑着炊饼走街串巷,力气自然要比潘金莲大一些。
潘金莲一再抗拒,最后还是被武大郎抱到了床上。
最终潘金莲无奈闭上了眼睛,不过一切开始的快,结束的也快。
事后,潘金莲一脸怨气的指着武大郎,“快去卖你的炊饼吧!”
武大郎瑟缩了一下,目光不敢和她对视:“娘子…我刚才有些紧张。”
“快走吧!”潘金莲眼神冷的可怕,不想听他解释。
每次都这样,不给吧,猴急的要命,给了吧,一会就偃旗息鼓了。
武大郎又尴尬,又慌乱,本想说些好听的哄一哄,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只好挑着扁担离开了。
等武大郎离开后,屋内瞬间安静下来,潘金莲呆坐在凌乱的床铺上。
看着被扯皱的床单,一种巨大的、冰冷的悲哀和难以言喻的愤怒,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