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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宫大殿前,马钰望着广场上被五花大绑的群贼,不禁眉头紧锁。

诚如尹志平所言,这些人擅闯祖庭、纵火焚殿,若不严惩,全真教威严何在?

可若真按他所说的‘断臂斩首’处置,又与残暴的蒙古人何异?

长春真人‘一言止杀’的美名,岂不成了天大的讽刺?

正当马钰等人左右为难之际,丘处机却已大步上前。

这位向来雷厉风行的长春真人,对爱徒有着绝对的信任:“志平,这些人你打算如何处置?“

朱厚熜整了整衣冠,向诸位师长深施一礼:

“启禀师尊、诸位师叔伯,弟子方才所言'十息即杀'不过是震慑宵小之言。我全真教身为玄门正宗,岂可行此杀戮之事?“

他略作沉吟,继续道:“依弟子之见,不如依其罪责轻重分别处置。”

“轻罪者罚劳役三月,负责修缮焚毁的殿宇;中罪者服劳役一年,参与教内农事;重罪者则需劳役三年,并废去武功,以儆效尤。”

说到这里,朱厚熜目光扫过广场上的俘虏:“除此之外,每日需听经参道,洗涤心性,以期改过自新。“

“大善!”丘处机闻言抚掌大笑,眼中满是赞许。

马钰、王处一等人也都捻须颔首,面露欣慰之色。

就连郭靖也微微点头,对这个既彰显威严又不失仁厚的处置方案深表赞同。

待处置完这些琐事,全真诸子这才想起询问郭靖此行的来意。

郭靖将身后的少年轻轻推到身前,温声道:“过儿,还不快拜见诸位师祖?”

那名叫杨过的少年虽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朱厚熜,闻言却也规规矩矩地向众人行礼:“小子杨过,拜见诸位师祖。”

“杨过?“丘处机神色一动,上前扶起少年,仔细端详起来。

只见少年眉目清秀,眼角眉梢间依稀可见当年杨康的影子。

“靖儿,这当真是康儿的骨血?”

“正是。“郭靖郑重答道,“他正是我义弟杨康的遗腹子。

此番带他上山,一是认祖归宗,二是想请邱师择一位师兄收他为徒,入我全真门下。”

丘处机闻言捋须而笑:“认祖归宗自是应当,至于传授武功...”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郭靖一眼,“以你如今的修为,何须舍近求远?”

郭靖面露难色,拱手道:“弟子本欲亲自教导,奈何这孩子与芙儿性情不合,不愿久居桃花岛。思来想去,只得带他来拜见邱师。”

丘处机听罢郭靖的解释,想起黄蓉那古灵精怪的性子,不禁莞尔一笑,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转身对杨过温声道:“你父亲曾是我的弟子,你自然就是我全真门人。我定会为你择一位严师,教你为人处世之道。”

杨过闻言,生怕被安排给其他师父,立刻指向朱厚熜:“师祖,我想拜这位道长为师!”

众人皆是一怔,唯有郭靖与朱厚熜神色如常。

郭靖早已知晓杨过心意,朱厚熜则从少年眼中看出了异样的神采。

丘处机正欲呵斥这没规矩的要求,忽听朱厚熜开口道:“师尊,既是杨师兄的遗孤,弟子愿收他为徒,也算全了我师兄弟之谊。”

朱厚熜确实对杨过颇感兴趣。

前世为帝时,他曾研习相人之术,见这少年眉宇间灵气逼人,隐隐有气运加身之相,不禁起了栽培之心。

丘处机见爱徒主动请缨,转念一想也觉得在理——杨过本就该入长春一脉,拜在首徒门下最是合适。

只是想起杨康的往事,仍不免叮嘱道:“也罢。志平,这孩子就托付与你了。切记要以你师兄为戒,好生教导他......”

“师尊放心,“朱厚熜含笑打断,“过些时日弟子便带他去后山清修。假以时日,必能将他培养成我全真教的栋梁之才。”

说着,他看向杨过,少年眼中闪烁的倔强与聪慧,竟让他想起了自己年少时的模样。

此时,鹿清笃已然梳洗干净,换了崭新的道袍来到大殿,站在人群之中。

见到自己敬爱的尹师叔竟然收了那小魔头为徒,一时间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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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喧嚣了一整日的重阳宫终于重归宁静。

天边残阳如血,晚霞似锦,一行归鸟掠过云层,留下悠长的啼鸣在山谷间回荡。

山崖石径上,四个身影时隐时现。

丘处机领着郭靖、尹志平和小杨过,先是瞻仰了重阳祖师与林朝英赌约的石碑,听师父讲述全真与古墓两派的宿世纠缠。

在杨过软磨硬泡之下,众人又来到尹志平闭关三年的崖洞——这里也将成为少年未来修行之所。

丘处机环顾这方简陋洞府,见石床上只铺着薄薄一层草席,案几上整齐摆放着几卷道经,不由暗暗颔首。

心想这弟子果然深得重阳祖师真传,难怪短短三年便能突破境界。

洞内毕竟逼仄,稍作停留便觉气闷,朱厚熜取出粗陶茶具和山野清茶,邀师父与郭靖在洞外古松下小坐。

又对杨过吩咐道:“转角处有一眼清泉,你去取些水来。“

此时夜幕低垂,繁星渐次点亮天穹。

古松虬枝间漏下点点星光,山风穿林而过,带着松针的清香。

三人围坐在篝火旁,就着跳动的火光品茗论道。

粗瓷茶盏中,野茶氤氲着山野特有的清苦香气,与松风星辉相伴,别有一番出尘意境。

“志平,你如今究竟到了何等境界?”

丘处机素来痴迷武学,早已察觉弟子修为大进,此刻终于得空细问,哪里还按捺得住心中好奇。

朱厚熜给师傅添些茶水,恭敬答道:“弟子已打通任督二脉,贯通天地二桥,由后天返先天,算是跨过了修道途上的第一道门槛。”

“好!好!果然不出为师所料!“

丘处机闻言拍案而起,须发皆张,仰天长笑:“天佑我全真!自重阳祖师仙逝后,终于又有人跨过这道天堑了!”

也难怪丘处机如此激动,自重阳真人去世后,全真教就只剩天下第一大派的空架子了。

原本众人寄希望于师叔周伯通能撑起全真教的门楣,可其人虽武功高强,却心智不全,犹如三岁顽童。

刚从桃花岛脱困归返中原不久,又不知所踪。

全真七子虽各有所长,但终究天资所限,终其一生也难以企及武学至高境界。

对付寻常二流高手尚可,若遇当世一流人物,或是五绝那般的武学巅峰,便显得力不从心。

此番霍都、达尔巴率众攻山,竟能长驱直入火烧重阳宫,便是明证。

虽说事出有因,但归根结底,还是因全真教缺少一位压服天下的绝顶高手。

如今大弟子尹志平竟突破至先天境界,终于让全真教实至名归地重获‘天下第一’的底气。

“这无形剑气究竟出自何处?莫非真是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

丘处机虽为弟子武功精进而欣喜,却也不得不问清这绝世武功的来历。

堂堂全真教,岂能觊觎别派绝学,行那苟且之事?

朱厚熜早料到师父会有此一问,从容放下茶盏道:“六脉神剑为何物,弟子今日还是初次听闻。“

“哦?既非六脉神剑,那这神功又从何而来?“丘处机虽信得过弟子为人,心中大石落地,却又升起新的疑惑。

“师父稍待。“朱厚熜转身回到石室,取出那本王重阳手书的《金关玉锁诀》。

他将书册翻至末页,恭敬呈于丘处机面前,将自创无形剑气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杨过年少好动,平素最不耐烦听长辈絮叨,此刻却安静地坐在朱厚熜身侧,听得入神。

当听闻自己这位师父仅凭重阳祖师留下的只言片语,便自创出堪比六脉神剑的绝世武功时,眼中的崇敬之情更甚。

丘处机与郭靖却不像少年人只看热闹。

从朱厚熜的叙述中,他们惊闻其竟已凝结顶上三花,饶是见多识广,也不禁被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莫非...先师祖留下的先天功,竟是修仙之法?“丘处机今日所受震撼太多,恍惚间竟怀疑自己是否身在梦中。

这好好的武林世界,怎的一日之间就变成了修仙之境?

这般剧变,让活了大半辈子的老道士一时难以接受。

正当三人谈兴正浓时,一道矫健的身影沿着山间小径疾驰而来。

来人对后山地形极为熟悉,即便在漆黑的夜色中也如履平地,转眼间便来到三人所在的崖边平台。

火光映照下,现出李志常那张方正的面容。

这位全真二弟子抱拳行礼,声音略显急促:“师父、师兄,今日擒获的贼人中,有一人自称是秦州汪世显的族侄,一直嚷着有重要军情禀报。“

丘处机尚在思索汪世显为何许人也,朱厚熜却猛地站起身来,目光灼灼地盯着李志常问道:

“师弟,今年可是端平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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