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把视频调到1.5倍速,屏幕里的解说员语速飞快,像打机关枪似的:“咱们先说说万历皇帝朱翊钧,这位爷堪称‘摆烂界’的祖师爷——从万历十七年开始,他就不上朝了,理由是‘头晕目眩,力乏不兴’,结果一摆就是三十年……”
南京应天府的御膳房里,朱元璋刚被马皇后劝着坐下,听见“三十年不上朝”,“噌”地又站起来,手里的铁铲“哐当”砸在地上,火星溅了半尺高:“放屁!朕当年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批奏折,一天要处理两百多件事,他朱翊钧敢三十年不上朝?这江山是铁打的吗?!”
旁边的太监缩着脖子不敢说话,心想太祖爷您是铁打的,可后代未必是啊。
视频里弹出一张故宫的照片,解说员指着太和殿的方向:“这三十年里,万历皇帝把自己关在养心殿,既不接见大臣,也不批阅奏折,连科举殿试都让大臣代劳。最离谱的是,六部尚书缺了三个,他都懒得任命新的,整个朝廷快瘫痪了……”
“反了!反了!”朱元璋气得浑身发抖,抓起桌上的御膳房菜单就往镜面砸,“这混小子就该拉去扒皮实草!朕当年定下的《皇明祖训》,让他天天诵读,他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他想起自己为了让后代好好干活,特意在祖训里写“凡帝王,一日一朝,不朝则事壅”,还规定“懈怠政务者,废为庶人”,没想到传到万历这辈,居然敢把祖训当擦屁股纸。
此时的紫禁城,万历皇帝朱翊钧正躺在龙床上,怀里揣着个玉雕的酒壶,听见镜面里的话,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吵死了……不上朝怎么了?朕龙体欠安,难道还要硬撑着?”
他旁边的郑贵妃连忙帮他揉着太阳穴:“陛下别气,这妖镜就是想挑拨离间,那些大臣天天上奏骂您,说不定就是他们搞的鬼。”
可镜面里的解说员还在补刀:“有人说万历是因为立太子的事跟大臣赌气,也有人说他是沉迷酒色掏空了身子。但不管怎么说,明朝的灭亡,他得负一半责任——辽东的后金都打到家门口了,他还在宫里算私房钱呢!”
“算私房钱?”朱元璋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他想起自己当年连龙袍都打补丁,后宫嫔妃穿的衣服都不许绣金线,这后代居然敢在国难当头时藏私房钱?
“来人!”朱元璋嘶吼着,声音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传朕的旨意,把万历那小子从坟里挖出来,鞭尸三百!”
马皇后连忙拉住他:“陛下!万历是您的后代啊,真要挖坟鞭尸,岂不是让外人看笑话?”
朱元璋甩开她的手,指着镜面里飘过的弹幕——【来自清朝的康熙:原来明朝是这么亡的,受教了(抱拳)】,气得差点晕过去:“你看!连外姓人都在看笑话!朕这张老脸都被丢尽了!”
苏然在宿舍里看得直乐,随手发了条弹幕:【万历:上班哪有躺平香(狗头)】。这条弹幕刚飘过去,就被朱元璋的怒吼覆盖了——【朱元璋:苏然?是不是你在搞鬼?给朕出来!】
苏然愣了一下:“这AI还挺智能,知道用皇帝的名字发弹幕?”他没多想,继续往下看。
视频画面一转,解说员手里多了个望远镜:“接下来咱们聊聊清朝——康熙皇帝玄烨,这位爷算是清朝少有的明君,不过他也有个小癖好,就是喜欢西方的玩意儿,尤其是望远镜。”
北京的畅春园里,康熙正拿着望远镜看远处的荷花池,听见这话,嘴角微微上扬:“这妖镜总算说句实话,朕的望远镜可是意大利传教士南怀仁送的,能看清三里外的麻雀,比弓箭还准。”
他旁边的索额图连忙拍马屁:“陛下圣明,连西洋人都佩服您的学识,说您是‘东方的所罗门’。”
可解说员突然话锋一转,调出一张泛黄的奏折:“但康熙只许自己玩,不许老百姓碰。有个叫王锡阐的天文学家,研究出了更先进的望远镜,想献给朝廷,结果被康熙驳回了,还说‘西洋技艺,乃奇技淫巧,不可流传民间’……”
“胡说!”康熙手里的望远镜“啪”地掉在地上,镜筒摔成了两截。他想起王锡阐确实上过奏折,说要改进天文仪器,当时他觉得那玩意儿没用,老百姓会算数就行了,搞这些虚头巴脑的干什么?
解说员还在继续:“更讽刺的是,康熙死后不到一百年,英国人就拿着更先进的洋枪洋炮,打开了清朝的国门。而那些洋枪的原理,其实和望远镜差不多,都是利用光学和力学……”
“你敢咒朕的大清?!”康熙气得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案几,上面的天文仪器摔得粉碎,“朕平定三藩、收复台湾、击退沙俄,开创了康乾盛世,怎么可能亡国?!”
他想起自己前不久还在尼布楚和俄国人签了条约,把他们打得服服帖帖,西洋人明明是蛮夷,怎么可能超过大清?
镜面里的弹幕又开始刷屏了。
【来自明朝的万历:原来清朝也会亡啊(吃瓜)】
【来自唐朝的李世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堵不如疏啊(叹气)】
【来自秦朝的嬴政:一群废物,连自己的江山都守不住(冷笑)】
康熙看着这些弹幕,气得浑身发抖,抓起桌上的砚台就往镜面砸去:“妖镜!你给朕闭嘴!”
砚台穿过光影,砸在墙上,墨汁溅得满墙都是,像一幅抽象画。
而此时的苏然,正对着屏幕里的“康乾盛世”皱眉:“这解说员是不是忘了写闭关锁国?”他随手在弹幕里敲下:【闭关锁国了解一下?】
这条弹幕刚发出去,就被康熙看见了。他盯着“闭关锁国”四个字,突然想起自己确实下过令,除了广州,其他港口都不许对外贸易,还说“天朝物产丰盈,无所不有,原不藉外夷货物以通有无”。
“难道……朕真的做错了?”康熙喃喃自语,脸色苍白如纸。
就在这时,镜面突然暗了下去,弹出一行字:“中场休息十分钟,接下来播放《盘点古代皇帝的那些奇葩爱好》,敬请期待。”
各朝的皇宫里,帝王们总算松了口气,却又忍不住开始琢磨下一个视频会说到谁。
朱元璋坐在御膳房的门槛上,手里攥着根烤玉米,眼神发直——他在想怎么才能穿越到万历年间,把那个摆烂的后代揪过来打一顿。
康熙捡起地上的望远镜碎片,看着镜片里自己模糊的倒影,第一次对“天朝上国”这四个字产生了怀疑。
嬴政在咸阳宫翻着竹简,让李斯把所有关于清朝的记载都找出来,他倒要看看,这个最后一个王朝到底是怎么亡的。
而苏然,伸了个懒腰,起身去倒了杯可乐。他看着手机屏幕上不断跳动的在线人数——999999 ,忍不住嘀咕:“这APP的服务器还挺能扛,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下架。”
他不知道,自己随口说的“闭关锁国”四个字,已经在康熙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更不知道,十分钟后即将播放的视频,会让一个皇帝当场气晕过去。
十分钟很快过去,镜面重新亮起,屏幕上出现的第一个画面,就让所有帝王都愣住了——那是一张宋徽宗赵佶的书法作品,标题赫然写着:《这位皇帝放着江山不管,天天画画写字,最后成了亡国奴》。
宋朝的皇宫里,宋徽宗赵佶正拿着画笔在画孔雀,看见这行字,手一抖,墨汁滴在宣纸上,晕开一个大黑点。
全宇宙的帝王都屏住了呼吸,等着看这个“艺术家皇帝”的奇葩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