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刘备沉声问道,瞬间从温文尔雅的书生变为统帅。
庄客哆嗦着回答:“火把如繁星,至少...至少二百人!“
张飞一脚踢翻酒案:“来得正好!俺的新刀还没开荤!“
关羽已经起身,青龙刀在月光下泛着寒光:“某去村口看看。“
“且慢!“我拦住他们,“敌方人多势众,需有策略。“说着从布袋掏出《三国志》,快速翻到相关记载。
三人被我书中密密麻麻的批注震惊了。刘备眼尖,看到“先主传“三字时瞳孔骤缩:“这是...“
“家传兵书。“我信口胡诌,同时回忆历史上刘备的首次战斗,“黄巾贼乌合之众,当以疑兵之计破之。“
张飞挠头:“啥计?“
我指着庄园后的桃林:“可多点火把插在林中,远看如伏兵。再派精锐正面突击,贼必以为中伏而溃。“
刘备与关羽对视一眼,微微点头。关羽道:“林公子此计大善。“
很快,二十名庄客被召集起来。他们大多是农夫,拿着草叉、柴刀之类的简陋武器,眼中满是恐惧。
刘备站在台阶上,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黄巾贼若破村,必烧杀掳掠。诸君皆有妻儿老小...“
这番话让庄客们挺直了腰板。我则忙着用瑞士军刀帮他们削尖木棍,制作简易长矛。
“三弟,“张飞凑过来,“你那削铁如泥的小刀...“
我递过瑞士军刀:“借四弟玩玩。“张飞如获至宝,跑到一旁去削他的杀猪刀了。
一刻钟后,我们埋伏在村口土墙后。远处火把如长龙,喊杀声越来越近。我心跳如擂鼓,手心全是汗——这可是真实的冷兵器战斗,不是电子游戏!
“记住,“刘备最后叮嘱,“待我发令,林弟与庄客们齐声呐喊,制造声势。云长、翼德随我突击贼首。“
月光下,我看到关羽闭目养神,张飞则像即将扑食的猛虎般绷紧肌肉。刘备...刘备的表情平静得可怕,仿佛即将面对的不是生死搏杀,而是一场祭祀。
黄巾军终于逼近到百米内。他们大多衣衫褴褛,武器五花八门,但人数确实远超我们。为首的骑驴汉子挥舞着九环刀,正在叫骂。
“就是现在!“刘备低喝。
我按下手机播放键——提前录好的战鼓声通过扬声器爆发出来。庄客们同时点燃火把,摇旗呐喊。寂静的夜空突然被战鼓、喊杀和诡异的电子音效充斥(我忘了关掉手机铃声)。
黄巾军阵脚大乱。那骑驴的头目惊恐四顾:“有埋伏!“
“燕人张翼德在此!“张飞如雷霆般跃出,杀猪刀划过一道寒光。驴头应声而落,鲜血喷起三尺高。
关羽如青色旋风卷入敌阵,青龙刀所过之处,残肢断臂飞舞。刘备双剑如银蛇出洞,专挑敌方头目攻击。
“杀啊!“我硬着头皮带领庄客们冲出。一个黄巾贼挺枪刺来,我本能地用《三国志》一挡——精装本的硬壳居然挡住了枪尖!
庄客们见我这“仙书“刀枪不入,顿时士气大振。我们二十人居然冲散了黄巾军左翼。
战斗变成一边倒的屠杀。黄巾军丢下几十具尸体溃逃,我们追出二里便收兵回村——刘备仁德,不愿多造杀孽。
回庄路上,张飞兴奋地拍打我后背:“三哥那仙术厉害!那鼓声如雷,吓得贼子屁滚尿流!“
关羽则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的手机:“林公子法宝层出不穷,关某佩服。“
刘备没说话,但目光始终没离开我手中的《三国志》。回到庄内,他忽然问道:“林弟书中'先主传'三字,作何解释?“
我心头一跳——被发现了!正犹豫间,张飞嚷嚷着要喝酒庆祝,打断了这危险的话题。
庆功宴上,庄客们对我敬若神明。有人偷偷摸我衣角,有人对着《三国志》跪拜。刘备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
酒过三巡,张飞突然拍案:“明日桃园结义,就这么定了!“
关羽抚须点头:“某观天象,明日风和日丽,正是吉时。“
刘备举杯:“今日大胜,全赖诸位同心。愿自今往后,生死与共!“
四只陶碗在空中相碰,浊酒溅出,在案几上画出交错的痕迹,如同我们即将纠缠的命运。
夜深人静时,我独自在院中整理急救包。月光下,左臂内侧突然隐隐作痛——那些墓中的红色符文不知何时浮现出来,在皮肤下微微发光。
“林弟还未休息?“刘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急忙拉下袖子,转身看见他手持油灯站在廊下。
灯光映照下,刘备的双眼深不可测。他缓步走近:“备有一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大哥请说。“
“林弟...“他直视我的眼睛,“...非此世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