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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雨水像鞭子一样抽打在脸上,又急又密,织成一片混沌的雨幕,几乎隔绝了视线。

脚下是湿滑黏腻的泥地,每一步都像是在和沼泽搏斗。

身后,刺耳的狗吠、守卫粗野的呼喝、还有那令人头皮发麻的警报声,如同跗骨之蛆,紧紧咬了上来。

“这边!快!”刘伟驰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和泥浆,声音在风雨中断续传来。

他此刻就是这只临时逃亡小队的主心骨,凭借着脑中残留的对这片地狱地形的记忆,拼命想在这绝望的雨夜撕开一条生路。

“呜汪!汪汪!”

一条体型不小的狼狗冲在最前头,獠牙在昏暗中闪着寒光,凶悍地扑咬着。

就在它即将扑倒落在最后的小李时,异变陡生!

噗嗤!

这畜生光顾着追,爪子一脚踩进了一个积满雨水的泥坑,坑底一块尖锐的石头狠狠硌了它的脚掌!

“嗷呜呜——!!!”

一声痛彻心扉、带着点委屈和难以置信的嚎叫猛地响起!那凶狠的狼狗瞬间变成了二哈附体,整条狗猛地朝前翻滚栽倒,四爪朝天在泥水里狼狈地滑出去老远,还伴随着几声委屈的呜呜声。

“噗……”这一幕太过滑稽,连亡命奔逃中的老张都差点没绷住,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好机会!分头跑!”刘伟驰心头一紧,立刻低吼。

他清楚,自己这个抽中“红签”的“指定出货品”才是追兵的第一目标!

“小刘!”老张急切地喊了一声,布满皱纹的脸上全是雨水和决绝,“保重!我们引开他们!”

他猛地拽了一把还有些懵的小李。

“小李!这边!跟我来!”

说着,两人故意发出更大的声响,朝着与刘伟驰不同的方向,一头扎进了更深的雨幕和黑暗中。

“兄弟……挺住!”刘伟驰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担忧涌了上来,几乎要淹没他。

“等我!等我端了这狗日的老巢,救你们出来!”他狠狠一咬舌尖,强迫自己冷静,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加速狂奔!

然而,人力终究有限。

雨太大,路太难走,体力早已透支。

追兵很快重新锁定了他的方向,围堵了上来。几个黑影从侧面包抄而至!

“站住!狗日的!看你往哪跑!”一个守卫喘着粗气,用带着浓重口音的中文骂道。

刘伟驰眼神一凛,脑中【俄语精通】的词库瞬间翻涌!他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脸上肌肉扭曲,眼神涣散,对着包围过来的守卫手舞足蹈,用极其标准、甚至带着点悲愤的莫斯科口音俄语大声嚷嚷:

“Товарищи!Явашагент‘Волк’!Срочноесообщение!Босссказалоставитьегоживым!”(同志们!我是你们的卧底‘野狼’!紧急情报!老板说要留活口!)

几个守卫瞬间懵了,面面相觑。

那个鸡冠头守卫挠了挠湿漉漉的头发,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用当地土语对同伴嘀咕:“达瓦里希?这大学生……怕不是被刚才那顿打彻底打傻了吧?说的什么鸟语?”

“管他疯没疯!抓住再说!就他事多!”另一个守卫不耐烦地吼了一声,直接扑了上来!

拳头、棍棒再次如同雨点般落下。

刘伟驰奋力抵抗了几下,但身体早已到了极限,很快就被重新按倒在冰冷的泥水里。他不再挣扎,只是蜷缩着身体护住要害,任凭那些沉重的打击落在背上、腿上,鲜血混合着泥浆流下。

剧痛撕扯着神经,但他的眼神深处,却是一片冰封般的冷静,甚至带着一丝……嘲讽?

“妈的!晦气!这小子骨头真硬!直接送走!省得夜长梦多!”守卫啐了一口,粗暴地拿出一个散发着汗臭和霉味的黑布头套,狠狠套在刘伟驰头上。

眼前彻底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

紧接着,他被粗暴地拖拽着,踉踉跄跄地走了不知多远,然后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推进一个狭窄、颠簸、散发着浓烈橡胶和机油味的空间里。

咣当!

铁门被重重关上,引擎轰鸣声响起,车身剧烈摇晃着驶离。是那辆监控里见过的“出货”面包车!

冰冷的绝望感再次袭来,但这一次,刘伟驰心中燃烧的火焰更加炽烈。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了下来。

他被粗暴地拖下车,头套被扯掉。刺眼的白光让他瞬间眯起了眼睛。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散发着铁锈和尘封气息的废弃仓库内部。但中间却被改造成了一个极其诡异的“手术室”。

惨白的无影灯投射下冰冷的光,照亮了中间一张血迹斑斑的简易金属手术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刺鼻的消毒水,混合着难以掩盖的、仿佛渗进铁皮墙里的陈腐血腥气。

几个穿着沾满不明污渍白大褂、眼神麻木空洞的“医生”正在旁边一张铺着脏兮兮塑料布的桌子上,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各种闪着冰冷寒光的手术器械:柳叶刀、止血钳、骨锯……金属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叮当声。

刘伟驰的心沉到了谷底。

这就是终点站了。器官流水线的操作台。

“老实点!”守卫粗暴地将他推到手术台边,开始撕扯他身上仅存的破烂衣物。

“滚开!我自己来!”刘伟驰猛地甩开一个守卫的手,眼神冰冷地扫过他们。那眼神中的戾气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势,竟让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守卫动作顿了一下。

他索性自己动手,将破烂的上衣扯掉,露出伤痕累累但肌肉线条依旧分明的上身,然后又解开裤带,脱下那早已不成样子的裤子,只留下一条同样破旧的短裤。

他主动躺上了那张冰冷、带着铁腥味的金属手术台,手脚被旁边的守卫用皮带牢牢固定住。

冰冷的触感从背部直透骨髓。

一个身材高大、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阴鸷冰冷眼睛的主刀医生走了过来。

他手里捏着一把闪烁着寒光的锋锐手术刀,手指修长但布满老茧。

他俯下身,手术刀冰冷的刀尖带着死亡的触感,轻轻地在刘伟驰的左胸靠近肋骨下方的位置(肾脏区域)和右上腹(肝脏区域)比划着,似乎在寻找最佳的下刀点。

“放轻松……”主刀医生开口了,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古怪的、似乎是俄语腔调的生硬中文,“只取肾和肝……很快……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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