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山,如一把利剑直插云霄,雾气缭绕,周围有九龙拱卫,穷尽天地造化。
面对这样一个地方,姬望月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他全副武装,围绕着山体仔细探查。
“这九道山岭竟然是源脉。”姬望月得出了如此结论。
“但是,九道岭中的源全部被搬空了,谁敢这样做?除了那位大帝,没有别人。”
取九道山岭的源聚于紫山,那位大帝到底在布什么样的局?这太过惊人,超出了姬望月目前对于源术的理解。
姬望月找到了一座废弃的源矿,矿洞深邃,就像一个吞噬心神的黑洞,与之对视,令人心里发毛。
太初古矿中的经历,在他心中留下了些阴影,诡异的地底世界和红毛,在他读了源书之后更令他心悸。
“你是什么人?”
姬望月回头,身后站着一位凡人老者,老者身形佝偻,拄着拐杖,身后藏着一个探头探脑的小虎娃。
姬望月稍稍放低了戒心,答道:“老人家,我是来此打算进入紫山的修士。”
老者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他身穿石衣,手持星盘,问道:“你是源师,但是我没见过你。”
老人这话,好像所有源师他都该认识似的,姬望月不禁笑道:“老人家您也懂源术?”
老人却不直接回答,只说道:“你随我来,我可以帮你。”
姬望月好奇,跟着老人来到了一个村庄,村中的人见老人带了一个外人进来,还穿着寻源套装,窃窃私语。
走过村中的大路,老人带着姬望月走进了一处偏僻的院子。
这里有石磨石碾,石桌石凳,就连屋墙也是石垒的。
“坐。”
老人指着一个石凳,招呼姬望月在院子里坐下。
“老朽看小哥这身寻源套装十分熟悉,不知道是不是一位姓张的人赠给你的?”
老张已死,姬望月也不必隐瞒,便说道:“是。老丈,您认识他吗?”
“唉……”老人却摆摆手,“不知道……但我一看就知道必定是张家人。张家的源术不传外人,看来小哥你并非常人,我那位族人竟然因你违背祖训。”
原来老人早已看出姬望月习得了张家源术,故此请他来家中一叙。
得知这村里的人都是老张的族人,姬望月脱下寻源套装,以示敬意。
随着寻源套装的阻隔消失,他感应到,这里的石凳、石碾等各类石器,均不是凡品。
这些都是源石,里面很可能有源!
姬望月惊讶,这样一个凡人居住的村庄,竟然用源石打造生活器具,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老人看见了他的眼神变化,笑道:“你感应到了?但这些源石,里面并没有源。”
“没有源?”姬望月奇了,“这些源石并未被切开,凭什么说里面没有源呢?”
“这是我张家四祖留下的器物,他老人家说过,这里面没有源。”
“张家四代祖?”
“嗯,你应该也知道,源术到达一定境界,这世上一切在源师眼中再无阻隔,一眼就能看穿。”
源天师!姬望月肃然起敬,张家的四代祖如果真能达到那种境界,那应该已经是一位源天师了。
“唉……紫山中秘密众多,无数豪杰都折在里面。我张家的四祖,也曾在晚年进入紫山,但是没有再出来。”
听到这里,姬望月反而起了疑心,这位老人和自己不过初见,为什么将这样的消息随随便便地透露出来?
“你不必担心,我们这一脉,自我之后的年轻人都不会源术,谁都知道,源术在夺天地造化,修习源术者,没几个可以善终的。
我不知道那位族人为何传术于你,但是你既然要进紫山,我就赠给你一件东西,反正留在我手里,这没有什么用处了。”
老人这话确实出于真心,他双手捧着石刀,交到姬望月手中。
“我最后还是劝你一句,源术还是不学的好,人人都亲眼看到源师的风光,却只听说源师晚年凄惨。他们没有经历过,永远不会懂。”
姬望月感受到了石刀的分量,恭敬地对老人道谢,但还是忍不住问:“那么老丈您……”
“哈哈,我虽修习源术,但一生不寻源,除了你以外,没有人知道我会源术。”
姬望月再拜,告别了老人。
他穿着老张的寻源套装,左手持星盘,右手提石刀,在紫山周围转了数圈,日升月落,斗转星移,终于选中了一个废弃的矿坑。
“看走势,这个矿坑直通紫山之底。”
姬望月朝矿坑走去,这里的一切都未知,比太初古矿的边远地区更危险,他不能随意动用法术,只能借石衣尽量隐藏自己的气机,慢慢向前。
矿洞蜿蜒曲折,看不间日月星辰,姬望月只顾走,要不是星盘的指示稳定,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方向。
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天,模糊中听见水声,一开始姬望月还以为自己幻听了,直到走到近前,那奔流狂涌的水声,夹杂着一股寒意袭来。
“又是暗河!”姬望月觉得面前的黑暗中有只洪荒猛兽在对着自己咆哮,随时要将自己吞噬。
他想起了在葬神谷中,他为了逃命差点跳进那里的暗河,还好老张及时出现,助他破解葬神谷绝地,逃了出去。
在这样的绝地中,不管修为多高,都不如会源术好使,这也就是姬望月学习源术的原因,修为只能战胜敌人,却躲不过绝地与禁区。
“前面就是紫山之底!”姬望月看着星盘,直到前路被暗河隔断了,必须从河中游过去,才能进入紫山。
没办法,都已经到了这里,只能拼了。
他拿出小鼎,对其施展虚空割裂术,如果小鼎毁坏,那么它也不值得可惜,如果不能毁坏,那么躲在里面必定安全。
虚空裂缝刚刚触及小鼎,就将它击得“当”地一响,但是小鼎毫发无损。
“玄黄母气源根,就算在虚无中也不会撕裂,是亘古长存的神料,万劫不朽。”
姬望月感叹,不愧是大帝都难寻是绝世神料,不管什么都不能将其毁灭。
他身形一闪,藏进了小鼎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