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进教室里,班上刚来的十几个同学的目光便纷纷移到我身上,眼中尽是困惑与惊异。
第一次被这么多人盯着,我紧张地走不动路了,阿卓在我背后推了一把,我才坐在了座位上。
“喂,老弟。”我背后有人拍了下我的肩膀问“眼睛咋了?”
我随便编了一个原因糊弄过去了。我一边背着书一边看着门口,心想:怎么回事?小奈怎么没来。
小奈坐在我左边,为人呆傻,没什么心眼,平时上课都来的很早。
终于7点00分时,小奈喘着气踏进了教室,全班的目光都聚在她身上,她顿时红了脸。
她低着头坐在了座位上,我没有对她说话,依旧背着书。
我从右面视野中左边极限看了她一下,她似乎看了我一眼,然后拼命揉眼睛。
她悄悄戳了我一下。我转过头来看着她,她瞪大了眼睛惊讶地说:“阿申你怎么了?”
“没什么,擦伤罢了。”我回道。
这时候,集合的铃声响起,我站起身来向学校广场走去,小奈也紧紧跟着我。
我与往常一样站在第一排,令我吃惊的是之前不知道站第几排的小奈竟然站在我旁边。
“小奈,你怎么站在我旁边?”我问。小奈低着头断断续续地说:“老……老师让我过……过来的,老师说我太……太矮了。”
我看着比我小一头的小奈,觉得老师做的很对。小奈好像知道了我的心理活动。盯着我恶狠狠地说:“别小瞧我,我可是有一米五四的。”
我看着她凶狠狠的样子,总觉得是一只小浣熊在向我撒娇。
年级主任开始巡视各个班级,惩罚班级内破坏秩序的同学。年级主任巡视我们班时,盯了我整整二十秒。
年级主任终于走开了,我松了一口气,小奈在一旁憋笑。
“她可能在怀疑你是不是不良少年。”小奈在一旁说。我认真地看着右边的小奈,她梳了一个松散的马尾,前额有蓬松的刘海挡着,精致小巧的鼻子上却挂着大大的眼镜,右眼靠近鼻子上有一颗痣。
“你在看什么呢?”见我一直盯着她看,小奈疑惑问道。我低头思考着这个问题,最后抬起头看着她说:“再不看,以后就看不到了。”
随着这句话落下,小奈脸色瞬间浮起淡淡红晕,她有些生气地说:“混蛋!
终于,学生阵型安静下来,校长开始了演讲,说来说去只有两个重要信息:一,下个星期六就要中考;二,下个星期二要举行毕业典礼。
校长说完后,我们便解散。回教室途中,女孩们十分的都兴奋,都停在楼梯上互相讨论着毕业典礼要穿什么。
“阿申也十分期待吧。”身旁想起幽幽的声音,我转头一看,原来是小奈站在我的身后说话。
说实在的,我并不喜欢这种麻烦的活动,漂亮女孩什么的,我也没有兴趣,但一想到那天可以带手机来,我眼睛里就闪过了一丝激动。
“完全没有。”我回复道。
她抱着怀疑态度对我进行审视,我连忙摆手对她说:“别这样,我只是一个木头罢了,什么也不懂。”
回到了教室,我进入学习的状态。我在这所学校的年级排名是一百七十至二百一十,盐水镇学生排名是三百多(总人数6000多人),考上盐水中学高中部是比较有把握的,所以我对中考没有过于紧张。
但小奈就不同了,她成绩说不上是太好,对中考有着恐惧、厌恶的情感,除了早上时她比较正常,其它时候十分容易激动,这导致几乎没有同学愿意和她一起吃饭、打扫卫生。于是作为同样的教室边缘人物,她顺其自然地跟着我学习、打扫卫生、吃饭。
因为今天是星期五,所以下午四点半就放学了,我向小奈打完招呼就要回家了。
我在校门等了一下,没有看见阿卓的身影,她大概是跟她的朋友在一起吧,我在这里想。
回到家,我拿出了那把刀,仔细端详,刀身柔韧顺畅,有半米长。我从储物间翻出了一些真皮材料,动手做了合适的刀鞘。
我在刀把上刻了两字:走刀,因为我拼尽脑汁才想出这个简单的名字。
我吃完晚饭后,准备看一下书时,耳边突然响起细长刺耳的鸣叫,一直持续着,我听着鸣叫惴惴不安,把走刀藏在衣袖中推开门,向小巷道路走去。
我没带照明的物件,只能双手向前摸索,突然我摸到了貌似头的东西。
我紧张地说:“是谁?”
那“头”说:“阿申,是我,杨余弦。”我松了一口气,对他说:“你到这干嘛?”
杨余弦,是我的朋友,在安宁巷里生活了十六年,长的仅仅比我差一点,只是有点黑。
“有东西在叫,我听到了,但周围的人都没听到,所以我发消息给你,但你没回,所以我来看看你的情况。”他说。
“抱歉,我手机关机了在充电。”我说。他露出了鄙夷的目光说:“你怎么才能把这个习惯改了,有时连消息都发不了”
我玩手机从来不边充边玩,让手机自然关机,因为这样手机电池寿命更长。
“下次一定。”我敷衍回答。
“知道声音从哪来吗?”我问道。
“那棵最大的核桃树,我猜测”。余弦说。
“你先回家去,我叫大人去看看,小心是什么危险东西。”我对他说。
“好吧。”他说。
我漫步走向巷子末尾的大核桃树走去,这棵核桃树大概有几十的历史了,树干要三个成人才能环抱住。
我停在核桃树下,感受着吹响面颊的微风,我等了许久,却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我转头准备回家时,突然,银光闪过,我低头看了下身体,腹部居然刺入一把长枪。
我转头看向凶手,他拔出长枪,一脚踢飞我。
我艰难站起身来,盯着那个“人”:他几乎有两米高,穿着黑色大号羽绒服,脸上不是人该有的颜色,面色铁青,獠牙外露,双臂是铁青色的,肌肉像是像密集压缩的铁似的。
我从衣袖中拿出走刀,做了一个应敌的动作。
他舞动起长枪,也做了准备动作。令我惊恐的是:
他背后有一只红紫色交加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