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之内,暖香浮动。赵景斜倚在软榻上,百无聊赖地把玩着小恬裹着改良版黑丝的纤纤玉足。
那细腻的触感透过薄如蝉翼的黑丝传来,爽!
“啧…”赵景轻轻嗅了嗅。小恬如同受惊的小鹿,脚趾蜷缩,慌忙想收回,却被赵景一把捉住莹白如玉的脚踝。
“陛…陛下…臣妾惶恐”小恬脸颊绯红,声音带着羞怯的颤抖。
“怕什么?朕又不会吃了你。”赵景懒洋洋地说着,心思却早已飘远。他松开手,目光投向窗外,“这燕洪…办事效率也太低了点。”
他想起前些日子燕洪关于刺杀案的汇报,只说是东戎奸细所为,后续便没了动静。
“这小子…不应该趁着朕信任他,赶紧再组织一次刺杀?最好能成功的那种!这磨磨蹭蹭的,等朕老死在这龙椅上吗?”
赵景越想越觉得燕洪不够敬业,白白浪费了他创造的大好机会。
白日里,他也懒得处理朝政,要么腻在小恬身边,要么就由魏贤陪着在御花园里漫无目的地闲逛,看着那些奇花异草,只觉得索然无味。
摘星台的事交给周谨后也没了消息,不知那帮臣子又在搞什么迪化名堂。日子过得浑浑噩噩,败国无门,回家无望,赵景只觉得一股邪火在心头越烧越旺。
就在他百无聊赖,几乎要憋出内伤时,魏贤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种欣喜和崇拜的神情:
“陛下!老奴有急事禀报!”
赵景眼皮都没抬:“急什么?慢慢说。”
“陛下,有东戎使团求见!言奉其国主之命,前来与大夏议和,商量各项事宜!”
“议和?!”
这两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赵景的神经上!他猛地坐直身体,右眼皮直跳。
一股极其不好的回忆瞬间涌上心头!邓恩!落鹰关!鬼见愁!十万东戎大军!宫本山田的狗头!还有那该死的【国力值 800】!
“嘶——”
赵景只觉得刚养好点的胸口又开始隐隐作痛,眼前似乎又闪过那刺眼的系统提示。
邓恩!都怪邓恩!他信任他,以为他是个败国的良才,结果呢?结果那老小子直接给他来了个惊天大翻盘!坑杀了十万敌军!现在好了,东戎被打服了,要来和谈了?!
和谈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停战!意味着东戎可能要割地赔款!意味着大夏的威望如日中天!更意味着…国力值又要蹭蹭蹭往上涨!
他好不容易借着建摘星台败出去的那点家底,恐怕瞬间就要被这和平红利填满,甚至还要爆表!
“不行!绝对不行!”赵景心中警铃大作,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攫住了他。
“这次决不能再让王佑安那些人们插手了!他们肯定又是要什么岁币、割地、称臣纳贡那一套,到时候自己败的速度还不够东戎贡的!”
一个无比清晰、无比坚定的念头在赵景脑海中成型:这次和谈,必须由朕亲自来!而且要把它彻底搞砸!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翻腾的气血和想把邓恩从北境揪回来暴打一顿的冲动,脸上强行挤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冷笑:
“呵,东戎蛮夷,打不过了才想起求和?晚了!”
他猛地站起身,一拂袖袍,眼神锐利地看向魏贤:
“传旨!朕,要亲自接见东戎使团!就在…就在太和殿!让他们即刻觐见!朕倒要看看,这群丧家之犬,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还有,”赵景补充道,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森然,“通知王佑安他们,这次和谈,朕亲自操持!让他们安静点!没有朕的旨意,谁也不许过多干涉!违者…哼!”
“老奴…遵旨!”
魏贤心头一凛,陛下这语气…怎么听着像是要去打架,而不是议和?而且点名不让丞相他们参与?
这…这又是何意?他不敢多问,连忙躬身退下,脚步匆匆地去安排了。
太和殿,庄严肃穆。蟠龙金柱撑起高阔的穹顶,阳光透过琉璃窗棂,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赵景高踞龙椅之上,面无表情,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冰冷的扶手。下方两侧,有燕洪,王佑安等诸多重臣分列两侧,侍卫和内侍垂手侍立,气氛凝重。
沉重的殿门缓缓打开。一队身着东瀛传统服饰、神情倨傲的东戎使团,在礼官引导下鱼贯而入。
为首者,正是使团正使,东戎国主亲信,以沉稳著称的武本十一。他身后跟着副使、文书,以及数名身材矮壮、眼神锐利、腰挎太刀的武士护卫。
使团行至殿中,按照礼制,武本十一躬身行礼。
“东戎使臣武本十一,奉国主之命,拜见大夏皇帝陛下!”他身后的副使、文书也跟着行礼。
然而,那几名武士护卫,却只是微微颔首,手依旧按在刀柄上,眼神桀骜地扫视着四周,丝毫没有解下佩刀的意思。
殿内侍卫统领眼神一厉,上前一步,沉声喝道:“觐见天子,解兵刃!”
那几名武士护卫置若罔闻,反而将刀柄握得更紧,其中一名脸上带着刀疤、眼神最为凶悍的武士。
更是用生硬的夏语挑衅般低哼了一声:“武士刀,如生命,岂能离身?你们这些没有武士道精神的自然不懂这些。”
这细微的挑衅,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刺耳。
魏贤脸色一变,正要开口呵斥。
龙椅上的赵景,嘴角却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神色平静中带着一丝,窃喜?
好!太好了!正愁没借口发飙呢!瞌睡就送枕头!
他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仿佛在驱赶一只苍蝇,随意地挥了挥手,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漠然:
“聒噪。拖下去,把那只按着刀的手,卸了。”
“遵旨!”
侍卫统领没有丝毫犹豫,如同出闸的猛虎,带着两名如狼似虎的殿前武士,瞬间扑向那名挑衅的刀疤武士!
“八嘎!”
刀疤武士怒吼一声,下意识就要拔刀反抗!但这里是太和殿!大夏武力最精锐的侍卫环伺!
他刚握住刀柄,手腕就被侍卫统领如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扣住!同时膝弯遭到重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另外两名侍卫动作迅捷如电,一人扭臂,一人抽出腰间短刃,寒光一闪!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伴随着凄厉的惨嚎响彻大殿!
刀疤武士的右手小臂,竟被硬生生从肘关节处斩断!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瞬间染红了光洁的金砖!
断臂和太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那武士脸色惨白如纸,痛得浑身痉挛,惨嚎不止。
这血腥、冷酷、毫无征兆的一幕,瞬间震慑了所有人!
东戎使团众人脸色剧变,武本十一更是瞳孔猛缩,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身后的副使和文书吓得面无人色,连连后退。其他武士护卫又惊又怒,手死死按在刀柄上,却无人敢再动分毫!
大夏皇帝的冷酷和殿前侍卫的狠辣,远超他们的想象!
“陛下!”
武本十一强压下心中的惊骇和愤怒,上前一步,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和质问。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陛下如此对待我使团护卫,难道…难道刚见面就要破坏和谈吗?!”
破坏和谈?
赵景听到这四个字,心中简直要乐开了花!还有这种好事?!他正愁找不到由头呢!
他脸上故意露出一种暴戾的冷笑,身体微微前倾,盯着武本十一,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挑衅:
“破坏和谈?呵!”
“朕乃大夏天子!在这太和殿上,朕所说的每一个字,就是天条!朕的规矩,就是铁律!”
“一个不知死活的武士,也敢在朕的面前持刀倨傲?没砍了他的头颅,已是朕的仁慈!”
赵景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整个大殿嗡嗡作响。
他指着地上哀嚎的武士和那滩刺目的鲜血,对着武本十一,一字一顿,声音如同寒冰:
“武本十一,你给朕听好了!”
“朕的耐心有限!朕的规矩,就是规矩!”
“若是不爽——”
他故意拉长了语调,眼中闪烁着疯狂而期待的光芒,说出了那句他酝酿已久、梦寐以求的话:
“这场宴席…大可不进行!”
“带着你的人,还有这条断手的狗,给朕——滚出大夏!”
“滚出大夏”四个字,如同惊雷,炸响在太和殿!
殿内所有朝臣,侍卫、内侍,心头都是狂震!陛下…陛下这也太…太霸道了!
对方好歹是使团正使,陛下竟如此不留情面?直接以“滚”相胁?!
然而,在这极致的震惊之下,一股难以言喻的崇敬和激动也随之涌起!
霸气!太霸气了!
陛下这是根本不把东戎放在眼里!从一开始就牢牢占据了绝对主动!
用最血腥、最冷酷的方式,给了东戎人一个永生难忘的下马威!将和谈的主动权,死死攥在了自己手中!这才是天朝上国的威严!这才是千古帝王的魄力!
武本十一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一阵青一阵白,额头青筋暴跳,双拳在袖中紧握得指节发白!
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大夏皇帝的态度,比他预想中最恶劣的情况还要恶劣十倍!这哪里是议和?这分明是赤裸裸的羞辱和威胁!他恨不得立刻拂袖而去,甚至拔刀相向!
但是…他不能!
落鹰关外十万大军灰飞烟灭的惨状,宫本山田大人切腹的悲壮,还有国内空虚的国库和惶惶的人心…如同沉重的枷锁,死死地压在他的肩上。国主的殷切期望和东戎未来的命运,都系于他此行!
他死死咬着牙关,口腔里甚至尝到了血腥味。他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屈辱和愤怒都吸进肺里,再强行压下去。
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武本十一缓缓地、极其艰难地弯下了他挺直的腰背,对着龙椅上的赵景,行了一个几乎达到九十度的、在东瀛文化中代表最卑微臣服的深躬!
“陛下…息怒!”
他的声音干涩嘶哑,仿佛从砂纸上磨过,带着巨大的痛苦和屈辱。
“是…是我等失礼在先!冒犯天威,罪该万死!”
他猛地直起身,对着身后那些又惊又怒、手还按在刀柄上的武士护卫,厉声呵斥,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八嘎!还不解下佩刀!向大夏皇帝陛下谢罪!!”
那几个武士护卫浑身一震,看着武本十一那几乎要吃人的眼神,又看看地上同伴的断臂和鲜血,最终,所有的愤怒和不甘都化为了恐惧和屈辱。
他们咬着牙,极其不情愿地、动作僵硬地解下了腰间的太刀,哐当哐当丢在地上,然后跟着武本十一,朝着龙椅方向,深深地、屈辱地弯下了腰。
“哼!”
赵景看着这一幕,心中非但没有丝毫得意,反而涌起一股强烈的失望和憋闷!
忍了?居然忍了?!这武本十一,骨头也太软了吧?!他都这样羞辱了,对方居然还能忍气吞声地道歉?这和他预想的掀桌子走人、直接谈崩的剧本完全不一样啊!
“陛下…您看…”魏贤小心翼翼地凑近,低声请示。眼前这局面,陛下以雷霆手段震慑了对方,似乎…又掌握了主动?
赵景只觉得胸口那股郁结之气更盛了,他烦躁地挥挥手,仿佛赶走苍蝇:“行了行了!既然知道错了…那就…入座吧!”他语气极其不耐烦。
武本十一等人这才如蒙大赦,忍着巨大的屈辱,在侍卫警惕的目光下,小心翼翼地走到早已为他们准备好的、位置靠后且显得低矮的坐席上,正襟危坐,连大气都不敢喘。
那断臂的武士也被人草草包扎后拖了下去,只留下殿中那滩刺目的血迹,无声地诉说着刚才的惊心动魄。
殿内气氛诡异。
赵景阴沉着脸坐在龙椅上,看着下方如同鹌鹑般缩着的东戎使团,心中充满了挫败感。
第一步搞砸计划失败了…看来,得在接下来的宴席上,下点更猛的料才行!
他还不信了,这东戎使团真就什么条件都能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