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鸦盘于高空发出凄厉的的鸦鸣。
鲍威尔街,13号。
一座灯火通明的酒馆内人声鼎沸,来往客流络绎不绝。
酒馆对面的漆黑巷道里,沈振藩目光冷漠的观察四周。
“人在里面?”他问道。
“我让人打听过了,这里是顺安堂的大本营,他们堂主赖皮雄每晚都会在二楼玩麻将。”陈金石点头确定。
沈振藩眯了眯眼,回头看向一行十几人。
“大家都是同乡血亲,今天晚上共同进退,打赢了我们就能在唐人街立的住脚。”
“漂亮话我不喜欢说,我只喜欢来实际的。”
“今天晚上所有人,每个人五十块!”
“受伤的多加五十。”
“要是残了,我多给三百,而且只要我不死,就肯定保证你们吃喝无忧。”
“要是不幸死了,六百块钱安家费,钱我会让人送回国交给你们家人。”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想要让他们无后顾之忧的拼命,光靠一张嘴可不够。
果然,听到沈振藩的承诺,原本还有些小心思的众人皆是双眸发亮,眼中充满了嗜血的斗志。
看着他们面部上的微弱变化,沈振藩暗自点头,随即话音一转。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害怕丢性命的现在离开我不会怪你,要是打起来后怂了,别怪我不讲同乡情面!”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脚下也没有挪动。
他们都是同乡,又得到了沈振藩的承诺,哪怕心里还有点紧张害怕,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
不然,他们的脊梁骨再也直不起来。
“小七和小伍还躺在医馆里,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陈金奎咬牙切齿。
“我们既然选择跟你,就没打算退缩。”陈金正问道,“沈哥,你就说怎么干吧?”
沈振藩给他一个赞许的眼神,然后掏出三把手枪分别递给陈金奎和两兄弟。
反正进去后肯定是要搜身的,系统格子里面只能存放抽奖物品,外面的物品可无法存进系统格子。
“你教他们怎么使用。”
这段时间沈振藩练枪都会带着陈金奎,有时也会让他试着打几枪。
又给了一些子弹后,沈振藩舔着嘴唇道,“你们放心,我作为大哥自然冲在最前。”
“等会我自己先进去会会赖皮雄,你们十五分钟后直接冲进去,不管谁敢挡路全部干掉!”
“啊!”陈金奎大惊失色,“沈哥,你一个人进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沈振藩狞笑一声,“再说了一个顺安堂我还没放在眼里!”
他刚才粗略估计了一下,光是守在酒馆外面的顺安堂打手就不下三十人,酒馆里面还有多少人根本不知道。
他一个人进去和几个人进去区别不大。
另外,他敢这么冒险除了自信外,还有其它的目的。
酒馆二楼。
四个人正在打麻将,其中一个光头圆脸,肥头胖耳的中年,正是顺安堂堂主赖皮雄。
“你是说你带着四十多个兄弟没打过对方二十几号人?”赖皮雄脸色有些不善的扔出一张牌,“五万。”
“堂主,这伙人不知道什么来路,个个都不怕死。”阿森擦着额头汗水解释,“我担心兄弟们伤亡过大,就想着暂时放他们一马。”
“你放他们一马别人会怎么看我们?”赖皮雄厉声道,“顺安堂的脸都给你丢光了!”
“堂主.....我.....”
阿森浑身一颤,冷汗从额头滴答滴答的掉到地上。
“你妈的谁让你糊五万的!”赖皮雄指着一人破口大骂,“给我把牌放回去!”
那人缩了缩脖子,只能将推倒的麻将重新立起,不情不愿的打了张四万。
“四万碰!”
赖皮雄喜笑颜开,随即瞥了眼阿森,慢悠悠地开口,“现在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在我们头上撒野。”
“不过这样也好,趁这次机会让所有人重新认识我们顺安堂。”
“阿森,你马上带六十个兄弟再去一趟,这一次我不希望听到对方还有人活到明天!”
阿森立刻拍着胸脯表态,“堂主,这一次我肯定斩草除根!”
就在这时,一个小弟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
他快步来到赖皮雄身边,弯着腰,用手遮住嘴巴,小声汇报着什么。
听完小弟的回报,赖皮雄眉梢一挑,冷笑道,“他胆子还真是大!让他上来。”
小弟点头离去。
酒馆外侧楼梯下面。
五六个顺安堂打手面色不善的盯着沈振藩,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架势。
沈振藩双手插兜,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
“让他上来,堂主有请。”小弟站在二楼平台喊道。
闻言,楼梯上的打手纷纷向围栏靠了靠,留出一条能容纳一人过的楼道。
在打手不怀好意的注视下,沈振藩不紧不慢的上了二楼。
走进烟雾弥漫的包厢,沈振藩就看到墙边靠着六个打手,中间的四人桌子上,砸麻将的响声不绝于耳。
“你就是潮阳会馆的新理事沈振藩?”
赖皮雄斜眼打量着他,“我是该说你胆子大呢?还是该说你不知好歹呢?”
“你懂不懂规矩?在我的地盘上做生意敢不先拜码头,你也是第一个!”
在他看来沈振藩很年轻,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土包子,连一点规矩都不懂,就想学别人开赌场。
别看沈振藩杀了鬼佬,可在他的眼中连屁都不是。
“你就是顺安堂的堂主赖皮雄了?”沈振藩丝毫不惧,淡然道,“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
“看来你不仅不知好歹,而且还不知死活!”赖皮雄打出一张牌,眼神逐渐冰冷,“我很好奇是谁给你的胆子,敢跑到我的地盘上来耀武扬威?”
沈振藩哈哈一笑,迈步就要向前走。
“你干什么?”阿森立刻拦住他。
“看来你们顺安堂也不过如此,我一个人身上又没有武器,就能把你们吓的杯弓蛇影。”沈振藩摇摇头,满脸的失望。
他进来时,自然被门口的打手给搜过身。
赖皮雄举起麻将的手一顿,然后用眼神示意阿森后退。
走到赖皮雄身边,沈振藩睨了眼他的牌,嗤笑道,“你的牌就和你这个人一样臭不可闻!”
话音刚落,沈振藩的手就已经按到旁边人的脑袋上,重重砸在桌面。
“砰”的一声闷响,断牙裹挟着鲜血飞溅。
反应过来的赖皮雄刚要暴怒,就见一把黑洞洞的枪口抵在他的脑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