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沈振藩打算回客栈休息。
昨天一直忙到深夜,今天又起个大早,出门时被太阳这么一晒,整个人顿时泛起困意。
马车刚到客栈,就见鼻青脸肿的陈丰盛蹲在门口。
“舅舅,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走下车,沈振藩一脸的疑惑。
“振藩啊,这次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否则,我这条命就要彻底交代在这里。”
陈丰盛一把拉住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听他说的这么严重,沈振藩心中更加纳闷。
这才一晚上没见,怎么就要死要活起来?
“有什么事慢慢说。”沈振藩道。
“振藩,我欠白老板钱的事你应该知道了,白老板让人找到我,限我两天内把欠债还清,不然就把我扔到海里喂鱼。”
“你看看我脸上的伤,就是他派人打的。”
在性命攸关的时候,陈丰盛也顾不得脸面,要不是街上这么多人看着,他都想给沈振藩跪下来。
听到这个消息,沈振藩有些愕然。
这白尚喜死了都不让人安心。
“是谁打的你,你知道人在哪里吗?”
毕竟两人是有血缘关系的亲戚,沈振藩不可能真不管他死活。
“打我的人是疯狗强,他是赌场的人。”白尚喜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这次你一定要帮我,否则我就死定了。”
“走,带我去找他。”
马车载着三人前往赌场。
“这间赌场是白老板的产业,赌场的管事就是疯狗强,凡是要债的活都由他来解决。”
一路上,陈丰盛介绍了大概情况。
听完,沈振藩心中了然。
十赌九输。
赌档一边挣着这群赌鬼的钱,一边又放贷给他们,还真是两头挣。
不过,这也给沈振藩提了醒。
等他接手白尚喜的产业后,赌场这一块要重点发展。
在论挣钱速度这一块,恐怕也只有黄和毒能和它一拼了。
半个小时后,马车停在了陈丰盛家楼下。
前脚刚迈进赌档,沈振藩三人立刻就被店里的打手给注意上。
实在是沈振藩这一身行头太过惹眼,想不引起别人注意都难。
“你,过来!”
沈振藩冲门边一个打手招手。
那人有些不解,不过看沈振藩身上的绅士服,还是老老实实过来。
“请问有什么事吗?”这人问道。
沈振藩的目光扫过四周,“疯狗强呢?”
“强哥在楼上。”这人有些疑惑,“你找他有事?”
“带我上去。”沈振藩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
“楼上都是贵客,要不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通知一声?”
这人话才刚说完,沈振藩一个巴掌就扇到脸上。
“啪!”
“你眼瞎吗?难道看不出来我也是贵客?”
沈振藩又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这人立马倒地,捂着肚子面露痛苦。
“喂!你是故意过来找茬的吧?你知不知道这里是谁的产业?”
见自己兄弟被打,剩下的两个打手气冲冲的跑过来。
“我管你这是谁的产业,马上让疯狗强下来!”沈振藩完全没给两人好脸色。
“你以为你是谁啊?跑到这里来找麻烦?”
两人挽起袖子,脸上带着几分怒意。
还在下注的赌客,纷纷停了下来,不约而同的向后退去,给中间让出位置。
“沈哥,让我来。”陈金奎捏紧拳头,跃跃欲试。
沈振藩抬手拦住他,随即从腰间掏出枪,对着两人的大腿连开数枪。
“砰!砰!砰!”
随着枪声一响,两人顿时捂住腿惨叫一声。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给吓到了,没想到对方说开枪就开枪。
枪声吸引了楼上注意,一个光头青年带着两人急匆匆的跑下来。
“谁?谁开的枪?”
光头青年见到沈振藩先是一愣,而后脸色阴沉道,“朋友,有什么事犯得着开枪吗?”
沈振藩没有理他,而是问向陈丰盛,“是他吗?”
陈丰盛捂着脸颊点点头。
“好啊!陈老狗,老子给你延长还款时间,你他妈敢带人来闹事!”
疯狗强注意到躲在后面的陈丰盛,瞬间怒不可遏。
“砰!”
枪声再次泛起,疯狗强顿时惨叫,栽倒在地。
瞧着另外两人要上前,沈振藩抬了抬枪口,漫不经心道,“想住院是吧?”
两人心头一颤,立马停下脚步,低着头站到一边。
沈振藩低头睨视着他,问道,“人是你打的?”
“你他妈的,你知道我是谁的人吗?你最好弄死我否则这事没完!”
疯狗强疼的浑身打颤,咬牙切齿。
“威胁我?”沈振藩眉梢一挑,抬起脚尖踩在他的伤口处用力摩擦,“白老狗在我面前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算什么东西?”
“啊——”
杀猪般的惨叫瞬间传遍整个赌坊。
“我.....我也是没有办法,是白老板下令我这么做的。”
疯狗强是看出来了,对方压根没把白尚喜放在眼里。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沈振藩抬头扫了一圈,然后示意陈金奎把靠在墙边的铁棍拿来。
把铁棍扔给陈丰盛,沈振藩说道,“来,把他双手打断。”
陈丰盛浑身一颤,拿着铁棍站在原地犹豫不决。
见他站在那里不敢下手,沈振藩目露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却没有继续逼迫,眼珠子一转缓缓开口。
“算了,我早看出来你这人胆小怕事,没有一点血性,被人欺负也不敢还手。”
“就两个字,窝囊!”
“不过谁让我们有血缘关系,是一家人呢?就算你烂赌成性,一事无成,我也会关照你的。”
“毕竟,我母亲就你这么一个兄弟,我不想让她伤心。”
“只是以后别在外面招惹麻烦,我能帮你一次,不可能永远帮你!”
这些话仿佛一根根刺扎进陈丰盛心里。
他窝囊了半辈子,任何人看不起他都没有关系,唯独不能让自己的侄子沈振藩看不起!
想到这里,陈丰盛眼睛发红,一咬牙,抡起铁棍朝着对方手臂重重砸了下去,只是几下就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
然而,陈丰盛没有停手,又抡起铁棍砸断对方的另一只手臂。
到了这时,他才眼神呆滞的站在那里大口喘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一样。
瞧了眼疼的昏死过去的疯狗强,沈振藩才满意点头。
作为自己的舅舅,陈丰盛今天的行为才像话。
“这才对嘛,想要不被人欺负就要比别人狠。”沈振藩拍了拍他的后背,笑着道,“还没吃午饭吧,走,我带你去吃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