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魏晋当名士 第36章 晋代业务外包

作者:张三的键盘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7-08 14:2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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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段畅捂着脸不敢置信,琅琊王氏的子弟怎么会这般没教养?上来就打人?

“郎君!王郎君!为何、为何如此辱我啊!”

段畅一边闪躲,一边悲声叫屈。

他是真的委屈啊!一天挨两顿打,这搁谁身上受的了?

王澄不语,只是一味出拳。

管他是不是那个套麻袋的人,撞他火气上打就打了。

家里的他王澄一个都管不了,外面的还不能管吗!

等王澄泄尽了火气,方才施施然坐下,仆偅极有颜色地端上清酒给郎君解乏。

王澄灌了一口清酒,猛地“呸”了出来,腾地站起来怒道:“该死的苍头奴!你这厮给我端浊酒?”

一边鼻青脸更肿的段畅吓得一激灵。

仆偅连连讨饶,面带尴尬,低声附语道:“主母把滤酒的婢子调到别处去了,这还是奴现滤的。”

王澄忍气吞声地坐了回去。

他重重的哼了一声,对着卑躬屈膝的段畅道:“你就是那个提议给贾充上谥号‘武’的?”

段畅硬生生从肿胀的肉里挤出笑容,应声道:“正是!正是在下。”

“哦。”王澄把玩着酒杯,道:“那你这顿打也不冤。”

“说吧,来求见我有何所图?”

段畅心一横,拿出当年舔贾充的功力道:“素闻王郎君具嗣宗之风范,畅私心甚慕久矣!今得瞻谒,郎君丰神俊朗,畅亦为威仪所慑。然比日于洛阳之间,颇闻讥刺郎君之辞。彼辈诚目眚无鉴、有眼无珠,不识郎君天人之资,反以雏鸡为凤凰!我虽驽钝,敢效犬马之劳,以表赤心!”

说罢,竟然双膝一弯,长长拜倒在地。

王澄无动于衷,无论是直白的还是柔婉的,这种话他从小到大都听腻了,如果光靠说点表忠心的好话和下跪就能攀附他的话,那从城郊到他家府门前岂不是要跪满了人?

段畅拜倒在地,久久不见回音,不由心中再生怨恨,该死的王家小儿,不知耻的裸裎畜生,若生在在凉州,他早就将之砍成肉糜了!

段畅将头重重的抵在手背上,感受着手心的痛意,语气越发卑微小心:“仆虽不敏,亦知琅琊王氏门庭峻邈,累世簪缨、世望高华。郎君雅量,诚高洁之士,不屑与闾巷竖子争短长。仆本凉州卑贱之人,一介草芥微躯,若得为郎君执鞭坠镫、扶舆登车,足慰平生矣!”

王澄不耐道:“少说这些没用的东西,贾充都看不上你,我王平子难道还不如贾充吗?还不快滚!”

“郎君!郎君!”段畅膝行向前,连连叩头道:“郎君!且听小人一言!昔贾充行秽德薄,所聚皆蝇营狗苟、阉竖臧或之徒,彼既沆瀣,焉用仆为?”

“然郎君之家累叶公侯,为毓华高族,左右皆怀瑾握瑜之士、门庭多圭璋之器,清议所重,诸多行事恐难为君子所践,皎皎者难为阴事,昭昭者岂行潜晦?

段畅抱着王澄的木屐,加大力度道:“而畅则不然!仆本小人,素无廉耻之拘、不重荣毁褒贬,可补郎君门下之未足!若蒙郎君不弃,愿充犬马之任!但有驱使,虽赴汤锧、蹈虎穴,何辞之有?惟乞郎君赐一效命之机,纵为门下厮役,亦甘之如饴!”

一旁的仆偅不由对着段畅怒目而视,什么玩意啊,好歹也是凉州士族,怎么连他的活都惦记上了?

王澄也听得一愣,他还真没听过这么谄媚的话,真就一点脸都不要啊?

他低头看着抱着自己木屐的段畅,道:“你做小人也能做得这么坦荡,贾充没看上你还真是可惜了。”

段畅垂着头,应声道:“仆尝窃怨见弃于贾充,今乃知天幸也!若非如此,焉得今日为君走犬?“

王澄轻轻一笑,将酒杯放在一旁,问道:“你就这么想做我门下走狗?为此无事不可为?”

段畅连连点头,目露期盼。

王澄笑了起来,他已经有了一个绝佳的想法。

“既然要做狗,我不缺猎犬,倒是少一条逐矢之犬。如此,若你诚心为我做事,不需刀山火海,只要从明日起,我每日出门之时,要看到洛阳城中没有一处粪矢!”

段畅猛地抬头,这是什么意思?他是来投靠王澄、借琅琊王氏的名头对谢家下手,怎么变成了拾粪的了?

王澄接着道:“我会令家中婢子每旦出视,若其能拾得粪溲,便是你办事无状。如此微末之务若不能为,非是不忠,即为无能,二者但居其一,汝可自去!”

王澄抽出木屐,起身道:“你现在便能回去准备了,是忠心有能,还是不忠无用,明日就能看出了。”

段畅木然地看着王澄走远了。

王家的仆偅露出一点笑容,对他道:“段博士,请离去吧,还望万勿使我家郎君失望啊!您可开罪不起我家郎君。”

段畅木然地被请出了府门。

······

府内的王澄只觉得浑身轻快,卸下了一桩沉重心事。

这个找上门来的段畅有一点说的的确不错,他身边正缺一个抢占洛阳牛粪、让嫂母收不到粪的人才!

一朝心念解,顿觉天地宽!

王澄兴奋地在自家庭院里长啸起来!啸声激昂清越,惊起飞鸟群群,哪怕是疲于劳作的仆人也忍不住驻足而听,

“叔叔!”

一声清脆的声音从楼阁里传了出来。

“叔叔,你要学阮籍长啸,那就去山里对着隐士啸去,何苦在家中吵我呢?”

王澄环着手臂,嚣张地对着窗棱说道:“我办成了一件大事,不仅对我有好处,也对你有好处,甚至对我们整个王家都意义非凡,我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啸几声算什么?”

楼阁里似是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道:“叔叔,是阿母又打你了吗?你是不是伤到了头颅?要不要让疾医来看看?”

王澄怒道:“百岁奴,有你这么说叔叔的吗?我就不能办大事吗?”

楼阁里彻底沉默了,不再传出回话之音,安静得令人心凉。

王澄大怒,头也不回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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