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见过小姐。”听到冯煦的夸奖,林同双手抱着弓矢,转身向她行了一礼。
“同叔,我跟煦儿说会话去?”看到一身官袍的冯煦英气飒爽地站在那里,多日没有亲近的上官白,心中顿时燃起情愫。
“去吧。”林同作为冯家的老仆,自然清楚上官白如今的身份,这也是他对上官白客气又悉心教导的原因。
“煦儿,想死我了。”健步如飞的上官白奔跑到冯煦面前,一把将她抱在怀中。
“讨厌,同叔还在呢。”被抱起的冯煦娇羞地白了他一眼。
“那我们去房间说。”心情激荡的上官白早已对她的白眼免疫,抓住她的手掌十指相扣,拉着就往自己房间走。
“元庆,别闹,我今日来是告诉你,那晚袭击你的人,已经被衙役抓到了。”被抱在怀中的冯煦见他不撒手,连忙开口说道,“你可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还能有谁,无非是何家或者高家的人。”上官白说道,“他们一个不想我分家产,一个想逼我退婚,袭击我的目的,无非是抹黑我,或者干脆杀了我,这样他们就能得偿所愿了。”
这事他早就想明白了,不然原主一个上官家庶子、浪荡子,怎会平白被人袭击?说起来,他还得“感谢”他们,若不是他们打死了原主,自己也没法重生到大梁,更遇不上冯煦这样的美人。
冯煦没想到他猜得这么准,按住他在自己衣襟内作乱的手,有些生气地问:“不许使坏,那你说该怎么处置那两个贼子?”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据他们交代,是受何夫人指使,要扒光你的衣服,灌醉后丢在青楼门口,营造你花天酒地的形象,败坏你的名声。”冯煦说道,“这样你父亲就会把你赶出家门,高家也能顺理成章退婚。”
“嗯,我知道了,咱们多日不见,先不说这些事。”上官白轻描淡写地笑了笑,抱着冯煦的腰肢,柔声看着她的眼眸,“煦儿,我想你了,你有没想我?”
面对他深情的目光,冯煦瞬间迷失,轻轻“嗯”了一声,二人随即热烈地亲吻在一起。
对上官白而言,不是不在乎那些事,只是现在需要积蓄实力再报复,光说抱怨的话毫无用处,相比之下,哄好冯煦、抱紧这条大腿显然更重要。
相拥亲吻中,上官白对冯煦而言,就像夜空下的灯火,而她便是扑火的飞蛾,明知可能“灼伤”,也义无反顾。
“唔唔唔……”在他炽烈的亲吻下,冯煦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热烈地回应着。
……
“公子,小姐,老爷叫你们去书房说话。”一场酣畅淋漓的激情过后,相拥的二人正沉迷其中,门外绿竹的敲门声吓得冯煦一个激灵,身体瘫软在上官白怀中。
“知道了,马上过来。”软香在怀的上官白倒是一点不慌,冷静回应后,看着怀中满脸通红、神情惊慌的冯煦,微微仰头亲了亲她的嘴唇,温柔地说,“食色性也,我们家煦儿这般秀色可餐,为夫多日未见,忍不住偷吃一回,岳父大人会理解的。”
听着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冯煦又气又急,张开小嘴狠狠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唉哟,疼疼疼……”上官白夸张地呼痛。
冯煦气恼地剜了他一眼:“你就装吧,妾身都没用力,哼。”
“嘿嘿,我这不是配合煦儿你嘛。”被戳穿小把戏的上官白也不尴尬,贴在她光滑纤细腰间的手轻轻抚摸着,“我这叫提供情绪价值,要不然我家煦儿这一口,岂不是白咬了?”
“花言巧语,还不放手,让妾身起床,要不然爹爹真要等急了。”感受到他作乱的手又在撩拨自己,冯煦慌忙掰开他的手,“再闹我真的生气了。”
“好啊,好你个上官,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以后人家都不来了。”跺了跺脚的冯煦气呼呼地一溜烟跑了出去。
对于女儿一来就跑到上官白房间,足足待了一个时辰才出来的行为,冯士安又气又无奈,谁让女儿上了他的“贼船”呢?而且这小子展现出的学习能力和人情世故,也让他刮目相看。
“看来府试后,该让这对冤家成婚了。”拿定主意的冯士安随即写了一份文书,交给府中管事冯荣,“你去一趟上官家,让上官仁签了,从此元庆与上官家割断一切亲情。”
“还有,把元庆这些年受到的不公待遇,都告诉那个蠢货。”他继续说道,“不过,作为补偿,本官会跟吏部打招呼,关照他补缺一事。”
这些天,冯士安没闲着,派林同调查了上官家的情况,得知上官家答应高家退婚后,高第会运作上官仁补缺鑫丰县丞一职。
虽说他这个江州司马如今没什么实权,但凭借冯家和林家的门楣,在江州境内,谁都得给他三分薄面,真要撕破脸,就算是江州刺史也会有麻烦。一个正八品县丞,高第能运作上官仁补缺,他一句话也能让这事泡汤,甚至让上官仁永远只能当候补——毕竟上官仁只是个举人,就算是进士,朝廷也没规定必须授实职。
“逆子,这个逆子,他竟敢如此!”上官家客厅内,冯荣表明身份,拿出断亲文书让上官仁签字后离开,倍感失落与羞辱的上官仁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将桌案上价值一百贯的精美青釉花口高足杯狠狠砸得粉碎。
“老爷,老爷这是作甚,何至于如此生气?”听到动静的何夫人看着碎掉的杯子,心疼之余连忙拉着他询问。
“滚,都是你干的蠢事!”上官仁把冯荣留下的断亲文书,以及记录这些年上官白所受不公的文书,一把甩在何夫人脸上。
一脸懵逼的何夫人从没见过上官仁如此暴怒,吓了一跳,捡起地上的文书,只看一眼就知道,这些年自己故意诬陷上官白放荡的事被捅破了。
但她并未惊慌,自己是上官仁的正妻,赶走一个庶子不算大事,而且上官家这些年落魄,她家作为建昌大族,兄弟族人可比上官家人争气,她小弟还是上一届科举进士,如今在翰林院任从七品官职,自然不怕上官仁翻脸。
“上官仁,你难道要为了一个庶子,跟老娘和离吗?”何夫人当即怒吼,“你别忘了,这三年你在家丁忧守制,吃穿用度哪样不是老娘安排的?你这个做父亲的,管过定儿、道儿、菊儿吗?一个庶子,老娘就算打杀了他又怎样?”
面对她的河东狮吼和指责,原本因赶走上官白、失去与高家结亲机会,如今又断了和司马府关系而愧疚后悔的上官仁,立马怂了,连忙拉着她陪笑:“夫人说的是,那个庶子断亲赶走也好。”
“这不是,刚刚司马府的管事来说,那个庶子拜了司马大人为师,主动抛弃上官家身份,要入赘冯家嘛,老夫这才有些着急上火,还望夫人莫怪。”
“哼,那个庶子跟你一样性格怯弱,也就有副好皮囊,就算入赘司马府,还能弑父杀母不成?”何夫人虽说心肠歹毒,但胆识显然比上官仁强多了。
“还是夫人有见识。”为人薄情寡义的上官仁想想也觉得有道理,虽然遗憾没抱上司马府的大腿,但就算断了亲,上官白也是他儿子,就算攀不上关系,想来也不至于成仇人。
“瞧你这出息。”拿捏住上官仁的何夫人心中窃喜,对她来说,上官白的死活根本不在乎,他与上官家断亲,就等于主动放弃了上官家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