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给震惊得愣在原地。
所有人都想不到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最后亲手了结黄冉生命的竟然会是太子。
名义上虞靖北才是黄冉背后真正的后台。
而他仰仗的更是其身后那权势滔天的江南三省大家。
若是黄氏一族放弃对虞靖北的鼎力支持,转而投向他们二人之外的三皇子虞靖全的话。
那么此次争锋,最大的赢家便是那从未出面的三皇子了。
而虞靖北在亲手解决掉黄冉之后,同时也在释放出一个信号。
在这皇宫之内。
除了昭文皇帝,太子可总揽大权!
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这就是当今太子!
虞靖北凌厉的双眼虎视众人,随即轻手将插在黄冉身上的利剑拔出,那鲜血也彻底将利剑浸染。
随后其又将这把利剑扔到虞靖南的脚边,并缓缓上前道。
“二弟觉得此人奸小该杀,朝中自当以法为重,以皇权为贵,那我今日便杀了他以正黄权!”
此番话甚有言外之意。
可虞靖南却好似有些听不出来其中深意,还以为太子是在夸自己,于是微微俯身拜道。
“太子高义!”
“呵呵呵!”
虞靖北眼见其如此说话当即便大笑了起来,三两步近至虞靖南身前。
那蓬勃的火影将其整整覆盖住,就好似要将他一口吞掉罢。
“朝中奸小岂止黄冉一人,圣意要求彻底对内廷外朝全部大清洗,凡有徇私枉法,不正皇权,轻视蔑上,逆行独断者,当抄家流放永远驱逐,望二弟还是不要和这些扯上关系才是正点。”
虞靖南听闻此言隐隐之中觉得太子是在点自己,可又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其中到底是什么意思。
正当其疑惑的时候。
虞靖北根本就不给他思考的机会,连忙紧紧上前一步,二人距离不过十厘米。
世间传言。
这个距离不是要亲吻就是要打架。
虞靖南见状来者不善,也不屑于躲逃了。
反正目前来说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过,要死要活但凭太子一人独断。
可虞靖北听着虞靖南的眼神越发出神,面容似有疑惑,似有吃惊,总之便是一副十分复杂的表情。
在场所有人都无法解释此时太子的表情详解,包括进退难全的虞靖南。
“太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这距离如此之近,怕是被小人见了起了非议……”
“二弟我觉得你越来越不像以前了。”
虞靖北说完当即又恢复了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道。
“罢罢罢,望二弟在朝中务必要注意着些,你位高人重,朝廷人多眼杂,若是被抓了把柄起了风声,就算是大哥恐怕也保不了你~”
说完!
虞靖北赫然转身而去。
一挥手。
众人身后团团包围的锦衣卫全部收剑而去。
经过黄冉那女人身旁时。
虞靖北还紧紧盯了两眼。
小跑而来的锦衣卫看此一幕问道。
“太子,这个女人该如何处理?”
听闻此话。
那女人紧紧蜷缩着双腿,身上披着的幕布在刚刚被黄冉扯烂了。
本来她穿得就不多,因此导致其身上有很多关键部位都没有遮住。
而且这女人生的还有姿色,那双俏眼已经红了卧蚕,小嘴微撇一副我见优伶的模样。
身上手臂小腿化得细白,若隐若现的虚无更是让人想入非非。
可虞靖北只轻看两眼后便发出自心底的赞叹。
“这女子倒是有几分姿色~略尘花过,可惜略过人间悄败不堪~”
“二弟!这女人便送你了!”
言尽。
虞靖北径直出门而去。
锦衣卫紧随其后,短短一分钟之内整个寝宫院外就只剩下了虞靖南和一众监察士兵以及那个女人。
由此二皇子和太子的首次交锋落下帷幕。
谁优谁劣尚未可知……
……
虞靖南四股环绕,仿佛经历了一场恐怖的噩梦。
太子的压迫感尤厉在目。
他第一次觉得夺嫡之争的危险,以及在古代的这种权位带来的可怕以及活下去的不容易。
原来他以前看的那些穿越独霸天下的小说都是骗人的。
实际上根本就没有那么容易。
简直可以用难入登天来形容。
此刻!
虞靖南陷入了无尽的迷茫当中。
而当下唯有两条路供他选择。
其一便是继续坚持自己的夺嫡之路,发展自己的权位班底,世路之大如履薄冰。
其二便是趁着夜色席卷钱财跑路,做一个衣食无忧,悠闲自在的普通人。
两者选择艰难。
虞靖南陷入了无尽的惆怅。
这边还在犹豫当中,可另外一边的头领却对此时的局势十分清楚!
他们深知自己已经和太子结下了恩怨。
接下来想要活命,就必须依靠眼前惊魂未定的二皇子。
可……
可他靠得住吗?
头领心里也没底,于是缓缓上前拜道。
“二皇子近日可有和工部尚书有往来?”
赵庄成?
虞靖南一听此话瞬间将自己拉回了现实赶忙问道。
“嗯?你为何会这么问?”
那头领见虞靖南的反应,便就已经猜了个大半。
“禀二皇子!就在今日正午,朝廷颁下敕令,工部尚书令赵大人性贪敛财,遭到锦衣卫重查,着将其职位罢免,由书阁成使杨天森接掌工部尚书一职!”
“什么!胡说!”
虞靖南大惊!
“赵大人出了名的清廉,做了多年的工部尚书令,家中一贫如洗,这哪有一点贪官的模样?”
头领遭到呵斥,立即下跪拜道。
“禀二皇子,您所言不错,此诏令一出,朝廷无人不惊,可是那诏书是奴才亲眼所见,绝无作假的可能,而且奴才推测此诏书并非皇帝亲颁!”
而在诏书颁布的时候,虞靖南正在管夫人灵堂守灵。
所以其不知情也情有可原。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诏书不是皇帝亲颁,那是何人所颁?”
头领闻言立马磕头证道。
“禀二皇子,奴才不知道!”
“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奴才实在是不敢妄自猜测!”
虞靖南此前在灵堂枯燥的跪坐一天,那时他就对当前局势做了一个大致的梳理。
并且着重思考了一下今天早晨关于赵庄成的事情。
虞靖南当时认定赵庄成是太子的人,便执意将其斥退,并与其断交。
后来管夫人离世的时候,又给了自己一条手镯,并其言说工部尚书令赵庄成可助自己离开京城。
所以此刻赵庄成到底是哪边的人,虞靖南还是不敢十分确定。
或者说……
虞靖南太多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