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浩史用双手捂着头皮,蜷缩在床边,一脸胆怯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男子:
“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还有?你是怎么进来的?”
玉川蹲下身,从怀里摸出了名片,塞道了白石浩史的手中:
“我现在是《STREET》的主编松本和明,但实际的身份是警视厅的警官,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你与吉田彩香的失踪有关,请你配合调查。”
白石浩史听到吉田彩香这个名字,脸上顿时露出了慌乱:
“彩香?彩香她怎么了?失踪?等一下!我为什么要配合你?即便你是警察又怎么样?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和彩香有关系?”
玉川挑起了一边的眉毛,一脸不耐烦的摸出了手机,调取出了相册中的照片:
“呐,这些照片都是你拍的对吧?这个人是吉田彩香对吧?你拍了她的屁股,还有腋下,明明两个人根本就没有交集,却还直呼她的名字,说什么彩香彩香的,真恶心。”
照片是奥山诚一郎利用彩信的方式,发送到玉川手机里的,有几十条,大部分都是白石浩史邮寄给《STREET》杂志的照片。
白石浩史看着上面的照片,虽然眼中露出了些许的震惊,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因为自己拍摄的照片,完全就没有任何脸部特征:
“你怎么证明这些照片来自彩香?没有脸的话,几乎没有办法分辨吧?”
玉川听到白石浩史的话,皱起了眉头,因为他实在是看不出,白石浩史究竟是装的,还是确实不知情?
因为如果白石浩史就是“录像带狂”的话,他应该清楚,录像带里的吉田彩香已经被剥光了衣服,在录像带中,完全是一览无遗。
即便白石浩史的所有照片,都没有脸部,警方依旧能够从照片上关键部位的痣,分辨出被拍摄者是否为吉田彩香。
但如果是装的?那这小子演技也太好了吧?
“我们怎么知道的你管不着,但只要我想,我随时都能利用这些照片,把你关在警视厅,我一天抓不到犯人,你一天就别想离开拘留所的门!
还有,我刚刚进来的时候已经说过了吧?
你妈妈要是知道你在拍这种东西,你今后的日子应该也不会好过吧?”
白石浩史毕竟年龄不大,被玉川唬了几句,就彻底老实了:
“我配合!我配合!你想要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照片的事情别告诉我妈!”
玉川从一旁拉过椅子,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地上的白石浩史:
“根据你拍摄的那些照片来看,你应该经常跟踪吉田彩香对吧?她最近有没有跟谁有来往?
比如说,女性好友?同事?或者说……男性朋友?”
白石浩史听到玉川提到了“男性朋友”这个词汇,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有哦,我不懂,那家伙究竟哪里好?彩香为什么要和那样的人在一起?”
玉川饶有兴趣的挑了挑一边的眉毛:
“哦?那样的人是……?”
白石浩史用力的抓了抓后脑勺,表情变得有些愤怒:
“是韩国人,彩香她啊,最近经常出入新宿的新大久保,和一个韩国人来往的十分密切!”
玉川翘起二郎腿,有些不解:
“歧视吗?韩国人怎么了?新大久保几乎就是日本的韩国城,而且,吉田彩香要和谁交往,是她的自由,再怎么说,也轮不到你这种“变态摄影狂”指手画脚吧?”
白石浩史被玉川也冠上了“变态摄影狂”这个称呼,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不是我歧视啊!你作为负责这起案件的警察,难道不知道吗?彩香的父亲,吉田慎司议员,或者说吉田家是华族后裔,本身就思想老派,而吉田慎司议员的父辈,涉足制造业的时候,还曾被外国人坑的很惨。
所以他们家族是明令禁止,家族内的成员与外国人交好,谈恋爱这种事情,更是不被允许!
再说,吉田慎司议员可是靠驱逐外籍人士来获得选票的,彩香这样做,无异于是给吉田慎司议员抹黑……
所以我才会说,不知道那家伙究竟哪里好,居然能让彩香违背祖辈父母!”
玉川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吉田慎司那张恼羞成怒的脸。
虽然依旧不是很能理解,但玉川也算是明白了,吉田夫妇为什么要不断的追问:“凶手是不是外国人?”
清理吉田彩香的房间,也是担心警界会调查出,吉田彩香与外国人交好的事情……
玉川踢了白石浩史一脚:
“那个韩国人名字?”
“朴秀林,主要活跃在新大久保……”
“地址呢?你对彩香那么关心,该不会不知道她的男友住在哪里吧?”
白石浩史撇了撇嘴:
“我为什么要费力气跟踪一个男人?至于地址的话……我不知道确切的,但只要你到新大久保,应该就能找到他,他在那附近很有名。
平时他会在韩流KPOP周边店附近派发传单,到了晚上他们会搭建一个一百多人的场子,在里面开办小型演唱会,这叫什么来着……地下偶像?
总之,朴秀林在这波人里面很有名,当然,不是指他唱歌跳舞好,我也看过他的公演,狗屎一样!
他之所以会有名,主要是他有不错的化妆技巧,说话好听,既可以给其他人化妆,还能从不少女人手里捞到钱,听说他原来在韩国的时候,就是美容化妆师什么的……”
玉川对于这个调查结果非常满意,因为先不论朴秀林是否会是“录像带狂”。
光是能够找出这么一个。与受害人关系密切的人,就已经足够让三班领先二班一头了!
玉川想要把这个消息,快点通知给矢代,站起身便打算朝外走。
这时候,白石浩史伸手了玉川的衣角:
“那个……该告诉你的我都说了,你不会把我拍那种照片的事情告诉我妈吧?”
玉川一边朝着门口走去,一边笑着说道:
“白石老师?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只记得,我们聊到了人体艺术,很开心,我很欣赏你的作品。”
就在白石浩史松了一口气,庆幸总算送走这位瘟神的时候,玉川又突然转过了头,吓了他一跳:
“怎……怎么了?”
玉川打开了手机,用手指向了手机屏幕的照片:
“对了,白石老师……
我关注到你近期拍摄的女人中,除了彩香,还有一个女人出镜率比较高,就是这个,腋下靠近胸侧的部分,有一块条状疤痕的女人……穿着的这是什么?碎花连衣裙吗?
这个女人是谁?你还有印象吧?”
白石浩史看着照片上,透过裙子袖口拍摄到的腋下一角,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然后露出了回味的表情:
“哦,这个女人啊,非常可爱,年龄和彩香相差不大,她前两天来过这里两次,应该是彩香的朋友,我见到她的时候,她总是拿着一把红黑色的番伞,因为实在是太可爱了,我就没忍住多按了几下快门……”
玉川看着白石浩史那副回味的变态表情,感到有些作呕,但那女人毕竟和吉田彩香有过接触。
显然,应该立刻调派一名犯罪素描师,复原一下白石浩史脑海里的“可爱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