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妍xi说得对。”
顾淮合上笔记本电脑，语气平静：“但恕我直言，如果只是拍一个普通的旅行综艺，SM何必特意找我来？”
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金泰妍皱眉：“顾PD，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淮直视金泰妍的眼睛：“如果只是吃饭、聊天、看风景，那随便一个PD都能拍。但SM找到JTBC，点名找我，不就是想要不一样的东西吗？”
金泰妍微微蹙眉：“顾PD，我们不是不愿意配合，但有些挑战确实超出了我们的承受范围。”
“比如？”
金泰妍指了指屏幕：“比如泥潭环节，我们不是二十代的新人女团了，这种高强度游戏很容易受伤。”
顾淮轻笑一声：“泰妍xi，你知道Running Man里的前辈们都多大年纪了吗？”
Sunny忍不住插嘴：“那能一样吗？他们职业就是综艺人。“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综艺人能做到的，你们做不到？”顾淮语气渐冷。
这话一出，少时5人的脸色都沉了下来。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看着整个过程崔正勋都没说话，金英敏也明白，顾淮的方案显然很受JTBC方面的认可。
况且，之前崔正勋也打过招呼，必须要给顾淮绝对的自主拍摄权，否则人家也不接这个综艺。
“我看这样，我们先休息一会儿，等会再继续怎么样？”韩世敏看了看金英敏的脸色，笑着打圆场。
崔正勋此时才开口：“金社长，我看你们内部是不是再商量商量？”
金英敏点点头：“抱歉崔台长，让你见笑了。”
说完金英敏就站起身出了门，紧接着就看少时的经纪人朴株永匆忙跑进来，将少时几个人都叫了出去。
会议室的门一关上，金英敏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你们几个，跟我来。”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少时五人同时绷紧了脊背。
走廊尽头的小会议室里，金英敏关上门，转身看向金泰妍：“你怎么想的？”
大势女团，在公司这么多年了，也不可能就像训斥新人一样去处理。
但金英敏多年来的威严，对于如今的少时来说仍然压迫感很强。
金泰妍保持着平静：“社长nim，我只是提出合理的顾虑。”
金英敏冷笑一声：“合理的顾虑就是当着JTBC高层的面，公然质疑节目方案？”
他猛地拍了下桌子，震得桌上的矿泉水瓶都跳了起来：“真想着退休了？”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众人心里。
金英敏的声音压得很低：“你们之前抱怨公司不再给你们投入资源，现在真有资源了，还开始挑三拣四。”
金泰妍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指节泛白。
金英敏的目光扫过每个人：“JTBC的新锐PD，黄金档时段。这次综艺是公司花了多大代价争取来的？”
“泰妍。”
金英敏突然点名：“作为队长，你说说吧。”
金泰妍抬起头，眼眶有些发红，但依旧坚持：“社长nim，我们只是担心。”
“担心什么？担心受伤？”金英敏打断她，“那要不要直接取消所有活动，回家养老？”
旁边朴株永连忙出来打圆场：“社长nim，她们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金英敏冷笑：“都是大前辈了，觉得公司安排不妥？觉得PD不够专业？”
“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
金英敏竖起手指：“要么就配合录制，要么就换人，正好给Red Velvet再补个团综。”
“社长nim！”金泰妍猛地抬头。
“怎么，都是大前辈了，既然瞻前顾后，让给公司后辈们不行吗？”金英敏挑眉说道。
这话确实诛心了，真论资源，或许已经solo出道的金泰妍和林允儿确实不缺，这俩一个在歌谣界，一个拍电视剧，SM的资源几乎没停过。
但少时小分队的其他三个成员，有的都赋闲很久了。
好不容易有了行程，金泰妍不可能不考虑团队所有成员的想法。
金泰妍深吸一口气：“我们拍。”
金英敏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转身：“朴室长。”
朴株永慌忙站起身：“社长nim。”
金英敏头也不回地说：“带她们去补妆，十分钟后，我要看到最专业的少女时代。”
门关上的瞬间，Sunny有些泄气：“真拍啊？”
林允儿美眸转了转，随后开口：“欧尼，我们是少女时代啊。”
这句话像是一句咒语，让本来泄气的众女都有些触动。
金泰妍微微抿嘴，半晌后开口：“是啊，我们是少女时代。”
一个综艺而已，大不了就再拼一次。
*
会议室的门再次打开，少时五人整齐地走了进来。
金泰妍走在最前面，妆容精致，嘴角带着完美的微笑，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顾PD。”
她微微鞠躬：“我们愿意全力配合节目拍摄。”
顾淮敏锐地注意到，她的指甲在不自觉地轻抠掌心。
他的目光在金泰妍的指尖停留了一秒，随后抬头迎上她的视线：“泰妍xi能这么说，我很高兴。”
金泰妍微微点头，在顾淮对面坐下。
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她精致的侧脸投下细碎的光影。
“虽然同意拍摄，但顾PD必须保证安全。”金英敏这时候突然开口。
顾淮点点头：“那是自然，既然是真人秀，肯定每个环节之前都会做安全测试。”
随着少时众人不再反对，这场策划会也就告一段落。
只是临结束时，顾淮看了看少时众人，随后说道：“我需要你们承诺一点。”
“放下大前辈的光环，把自己当做拍摄综艺的新人”
顾淮的声音清楚的传达到了她们的耳中。
会议室里安静了几秒。
金泰妍突然笑了：“顾PD，你知道我们刚出道那几年的综艺是什么样的吗？”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在泥浆里摔跤，生吃章鱼……”
Sunny仿佛想到了青春不败，开口接话：“还有被蚂蟥咬！”
“所以，我们不是怕吃苦，只是需要合理的安排。”金泰妍直视顾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