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威手里的公文包“啪”地一下掉在地上，几捆钞票滑出。
他缓缓举起双手，额头上的汗珠大颗滑落。眼前这个银发尖耳的少女明明看起来人畜无害，却让他身上的汗毛全部竖了起来。
“我投降。”，唐威哑着嗓子，死死盯着芙莉莲手中的魔杖，“别伤害我。”
芙莉莲向前走了一步，魔杖尖端亮起微弱的光。“你知道文件的下落吗？”
“嗖”，唐威探入袖子中。冷光一闪，一把改装过的马格南手枪对准了芙莉莲的眉心。
“退后！”，唐威咆哮道，眼中的瞳孔变成金色。
黄金瞳，他隐藏多年的秘密。小学时能让霸凌者落荒而逃，创业后让竞争对手主动退让。
但此刻黄金瞳的精神压制像撞上一堵无形的墙壁，在少女翠绿的眼眸前破碎。
“文件在哪？”，芙莉莲的语气没有丝毫变化。
唐威扣下了扳机。
“砰！”，子弹穿过芙莉莲的脑袋，却像是穿过了一道幻影，幻影如镜花水月般消散。
子弹在墙上留下一个冒着青烟的弹孔。
“什么？”
“你后面。”，芙莉莲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唐威感觉到一个硬物抵住了自己的后背。
唐威全身的血液凝固了，他缓缓转头，银发少女站在他的身后，魔杖指着他。
“我，我。”，唐威喉咙发紧，手枪从满是冷汗的手中滑落，砸在地上，“文件被一个戴着麦当劳袋子的人拿走了。就在刚刚，他还给了我五十万美金。”
芙莉莲扫了一眼办公室。墙上挂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一个严肃的中年男子站在湖边，手中拽着一条大鱼。
她眯起眼睛：“你父亲？”
唐威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你，你怎么知道？”
“眼睛很像。”，芙莉莲轻声说，魔杖轻轻往前一送，“睡一会吧。”
一道蓝光闪过，唐威像被抽走骨头一般软倒在地。
芙莉莲蹲下身，检查了一下他的脉搏，确认只是昏迷后，开始收拾现场。
她将唐威和其他昏迷的打手们并排放在办公室角落，然后走到那些被楚子航的君焰烧焦的蒙面人尸体旁。
低声吟诵古老的咒语，蓝色的火焰从魔杖杖尖流出，包裹住每一具尸体。
没有烟，没有臭味，只有轻微的“嘶嘶”声，几秒钟后，地上连一点灰烬都没有。
“哒哒”，脚步声。
“恢复得怎么样？”，芙莉莲头也不回地问道。
阴影中，楚子航缓缓走出，脸色苍白。“比预期恢复得快很多。”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你的言灵·魔法使，居然也能疗伤。”
“没什么大碍就好。”，芙莉莲收起魔杖，“电梯还能用，我们走吧。”
两人沉默地走进电梯。楚子航透过电梯里的镜子，悄悄观察着身边的银发少女。
芙莉莲看起来不过是个普通的少女，但刚才展现的能力，幻象、瞬移、治愈、净化，每一项都超出了楚子航对言灵的认知。
电梯下行的过程中，芙莉莲开口：“刚才那个使用苍雷支配的女孩，不简单。”
楚子航目光一凝：“为什么这么说？”
“直觉。”
楚子航还想追问，电梯“叮”的一声，到一楼了。
大堂里，校工部的专员们控制了局面，这些穿着奇装异服的壮汉给昏迷的保安们注射记忆清洗剂。
“任务结束。”，楚子航说，领着芙莉莲走向停在门外的黑色奔驰。
与此同时，卡塞尔学院本部，中央控制室。
施耐德教授的铁面罩在屏幕的蓝光下格外阴森。
他面前的三个显示屏分别播放着大厦21层的战斗录像、楚子航“疑似暴血”时的生理数据，以及芙莉莲使用“言灵·魔法使”的片段。
“楚子航的暴血持续时间比上次增加了不少，”，施耐德咳嗽了几下，“咳咳，控制力提升，危险性降低。”
古德里安教授抓着他那头乱蓬蓬的白发：“但暴血仍然是禁忌的技术！每次使用都在加速他的堕落！而且他的言灵·君焰是毫无疑问的高危言灵，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两年来他从未失控。”，施耐德冷哼一声，“比起这个，我更关心A级的芙莉莲。”
曼施坦因教授推了推眼镜，调出芙莉莲的影像放大：“A级新生芙莉莲，能力表现包括：空间移动、幻象制造、能量操控、物质分解、加快治疗。每一种能力都相当于一个独立的言灵，虽然每一项能力的续航都比较弱。”
施耐德敲击着桌面，“她的血统纯度可能远超我们想象。”
“不可能！”，古德里安跳了起来，“就算是S级也不可能同时拥有这么多言灵！除非她是。”
“龙王？古德里安你疯了。”，曼施坦因冷冷地接话，“3E考试还有后续的血统测试，表示芙莉莲是毫无疑问的A级混血种。”
三人陷入沉默。
屏幕上的芙莉莲抬头看向隐藏摄像头，仿佛穿透屏幕直视着他们。她张开双手，做了个奇怪的动作。
“这是什么？”，古德里安凑近屏幕。
“像是在赞美太阳？”，曼施坦因皱眉。
施耐德剧烈咳嗽起来，等平复后，声音更加嘶哑：“不管怎么样，芙莉莲现在还是我们的学生，不要过多干涉。”
“那楚子航呢？”，古德里安追问。
“一样。他是我们执行部手上最锋利的剑，不能因为害怕伤手就收剑入鞘。”
曼施坦因叹了口气，调出一份档案：“芙莉莲和路明非闲聊的时候，常常称自己来自‘另一个世界’，使用的是‘魔法’而非言灵。”
“另一个世界？”，古德里安的眼睛亮了起来，“难不成芙莉莲是来自异世界的魔法使？明非还和她一起创办了‘魔法使公会’呢！”
“冷静点，古德里安，这种一眼假的东西就不要乱说了。”，施耐德打断他，“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戴着麦当劳袋子的人。”
“我这就派人加大搜索力度。”，曼施坦因拨通了弗拉梅尔的电话，他想问问父亲，是否有言灵能表现出不同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