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塔楼、石柱等诸多建筑形成残垣断壁,外表灰白交织,满是风侵雨蚀的岁月残痕。
绿树成荫,花草丛生,蝴蝶翩翩,蜜蜂嘤嘤。
走出遗迹通道,吸到新鲜空气,青山绿水映入夜兰的眼帘,她倍感心情舒畅:
“这就是重见天日的感觉吗?”
遗迹里没捞到宝贝,铩羽而出的林戏如释重负地吐口浑浊气:
“呼,总算出来了,再也不用时刻享受杂七杂八的怪味了。”
眼眸流转,他问道:
“现在是白天,我们原路返回吗?”
咔吱咔吱踏废木,向不见底的水面靠去,夜兰从容道:
“走这边。原路回去难免会遇到盗宝团,我可不想和这群傻子起口舌之争。”
岸边,两只提棒丘丘人一步散分成两步走,摇摇晃晃巡逻。
夜兰躲到一棵小树后,自武器空间唤出特效为“洗濯诸类之行”的重弓——若水。
左手抓住柔软防滑的鎏金纹黑曜握把,右手拉开坚韧而富有弹性的淡蓝色弓弦,蓝色的箭矢随弦弯到足够弧度凭空而衍。
笔直拉到极限,她定睛瞄准,咻的射出一箭,若飞雷,似贯虹。
这箭直取要害,正正命中小个子丘丘人丑陋的面具。
贯穿脑袋,溅出混杂雪白的浆液的血红。
另一只左顾右盼,慌忙寻敌,下一秒,一束靛青色光芒破空直来,刺穿它的颅骨。
而箭矢则化作玉滴散落,落地前散作灵力华光。
“解决了,走吧。”
夜兰首当其冲,表演一个蛤蟆扑水,手脚并用,如鱼畅通无阻游水渡河。
运转混沌仙经,林戏手臂前后摆动,双腿节奏稳定,蹭蹭蹬,使不太会游戏的他可跟上前者的游速。
“你的箭术那么厉害,能教教我吗?”
“教你?一天五万摩拉,你要学吗?”
上岸,夜兰控制神之眼吸出身上的水,甩回河里。
“五万?你怎么不去打劫北国银行。”林戏心里惊叹,面上讪汕微笑:
“这也太贵了,一位顶尖的弓箭手,教导一天也就收不到五百摩拉,你这高出了一百倍,难不成我学一天可以在百米内箭箭命中,箭箭杀敌不成。”
“你就说要不要学吧。”
夜兰带着雌性的和质感,给人一种好像在她那里学习一天真能成为顶尖箭手的自信。
她的弓箭,身经百战,曾不惜手指酸痛流血练过数万支箭。
如今她的箭术位于整个璃月境内,数一数二,难遇敌手,可取敌首级千米之外。
“一万一天。”
林戏砍价,从不拦腰斩,直接打到骨折。
“好,成交,但,你要学几天呢?还有,你有那么多摩拉吗?”
夜兰矢口答应,艳绝无双的脸上凹出得意洋洋的脸窝。
你该不会觉得坑到我了吧……林戏淡定赶路:
“你不是还欠我十万吗?那我就学十天,回璃月有空的时候再学。”
“那…行…吧。”
不亦乐乎的情绪滞住,夜兰磕磕嘴,想抬手拍拍脑壳,竟忘了这茬。
……
玉京台,楼阁高耸,墙上图案雕刻细腻。
这里地势较高,昼可观船只往来,人流熙攘。
夜可赏星辰闪烁,月光轮转。
多座高楼中有一楼名为月海亭,璃月七星工作于此。
二楼,凉风从窗袭来,两本未收好的薄书像河蚌嘎巴嘎巴。
甘雨走到窗边,远眺高空,大风肆意运送乌黑黑的阴霾,远天,薄雾溟濛,她关闭回到工作位。
“要下雨了,你的衣服收了没?现在赶回去,估计还来得及。”正埋头批阅文件的凝光抬头道。
“衣服收在室内,没挂在阳台。”
甘雨似早有料到今天大雨来袭,洗涤的衣物没挂晒衣处。
“这几天文件很少,不到半个钟就处理完了,现在闲来无事,随意翻阅翻阅,检查有无错漏,你要休假吗?我一个处理就行。”凝光穷极无聊道。
“不了。”
甘雨如往常婉拒,工作数千年,对这岗位兢兢业业,不管需要处理的事务是多是少,她都会乐意留下。
她可不会像夜兰那样时常缺勤,乃至一声不吭不上班。
“你的信,一共两封,放那么久了,还没看呢?我记得,以前你可不会跟别人有信笺往来。”凝光自堆积的几摞文件里扯出两份薄笺。
赏赏字,她轻咦一声:
“二十天前,夜兰不是还在吗?她怎么给你写信,我想想……估计是她又偷懒,把消息乱丢,当成信了,但上面注明,给你的。”
“我看看。”甘雨好奇凑来,轻念上面潦潦草草的文字:
“你委托的事,我去了,那小子,白白嫩嫩,还敢跟我玩骰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一定要让他好好瞧瞧,什么是社会的险恶,什么是道德的沦丧……”
“你要的诗在下面,自己看。”
凝光一旁探头首阅览,轻笑道:
“呵,夜兰就喜欢这样,总是漫不经心。”
甘雨依稀记得,夜兰当天回来月海亭,提及了一下和裕茶馆过后写的记录,跟她聊两三句后逃之夭夭。
她没回想太多,往下诵读:
“仙麟降世韵悠长,素袂飘飖映冷光。银箭携霜寒月隐,玉姿傲雪暮云翔。”
“这……”凝光浅析:
“仙麟,这不是你吗?银箭,那是你的武器吧……素袂飘……玉姿傲……这首诗既高傲脱俗,又不失优雅。”
似暖阳若琥珀的金眸下移,凝光念出声:
“恋守月……”
“这是谁给你写的情诗?”
怔半息,她惊叹道,如金轮的眼眸诧异直视端庄“少女”。
听到情书两字,甘雨险些宕机,她搅了搅手指:
“才不是,这……这只是一个朋友赠送的……诗。”
她竟停顿了两下。
“男朋友?”凝光追问。
“不是。”甘雨果断驳回。
“那这封呢?邀请你去新月轩吃饭,这不就是约会吗,而且还是晚上,吃完饭了岂不是要……”
凝光字字解析,说的甘雨唇口紧闭,艳娥微低,手指头互相磕碰。
“这个殷欢笙戏真可恶,一定是想骗你,等我派人把他抓了,关进牢里让他好受受。”凝光怒冲冲道。
“不要,写信而已,又不是……”甘雨急匆匆抬头。
话到一半,凝光朗声大笑:
“你看,你明明喜欢他,还说不是。”
话到此,她忽然叹气:
“哎,不像我,都多少年了,还没伴。”
雨淅沥沥,大珠小珠嘀嘀嗒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