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乱世雄主 第2章 西行路艰,真定寻龙

作者:1016584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7-03 10: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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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西行路艰,真定寻龙

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紧紧包裹着荒野。稀疏的星光吝啬地洒下几点微光,勉强勾勒出脚下崎岖不平、布满碎石和荆棘的小径轮廓。夜风呜咽着,穿过枯败的蒿草和远处嶙峋的山影,发出如同鬼魅低泣般的哨音,更添几分渗人的寒意。

墨言搀扶着老村长墨承,每一步都踏得异常艰难。左肩的伤口在每一次颠簸和用力时,都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如同烧红的烙铁在反复熨烫。失血过多带来的眩晕和虚弱感,如同跗骨之蛆,不断侵蚀着他的意志。他咬紧牙关,调动着特种兵钢铁般的意志力,强行压下身体的不适,将大部分注意力集中在感知周围环境上。

耳朵捕捉着风声里任何一丝不和谐的异响——远处隐约的犬吠?还是流寇的呼哨?鼻子分辨着空气中复杂的气味——泥土的腥气、腐烂植物的霉味、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眼睛在有限的星光下,锐利地扫视着道路两侧每一处可疑的阴影,判断着最佳的隐蔽点和可能的伏击位置。800点的武力值赋予了他远超常人的体魄和恢复力基础,但重伤未愈的现实,800点的医术能让他精准判断伤势却无法凭空变出良药,此刻的他,比任何时候都依赖经验和警觉。

墨承的状态更糟。老人本就年迈体衰,又受了惊吓和轻伤,几乎是半倚在墨言身上,深一脚浅一脚地挪动。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每一次咳嗽都牵动着墨言紧绷的神经。

“言…言哥儿…”墨承的声音虚弱而带着恐惧,打破了压抑的沉默,“歇…歇会儿吧…老朽…实在走不动了…”

墨言停下脚步,没有立刻回答。他侧耳倾听片刻,确认附近除了风声并无其他动静后,才低声道:“再坚持一下,前面那片矮树林,进去再歇。”他的声音沙哑却异常稳定,带着一种让人不由自主信服的力量。

墨承顺着墨言示意的方向望去,前方约百步外,有一片影影绰绰、如同蹲伏巨兽般的黑影,是片不大的杂树林。他咽了口唾沫,点点头,咬紧牙关,在墨言的搀扶下继续前行。

好不容易挪进树林,找到一处背风且相对隐蔽的凹地,墨承几乎是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体筛糠般抖个不停。夜间的寒气开始加重,老人单薄的破衣根本无法抵御。

墨言松开搀扶的手,动作并未因伤势而有丝毫迟滞。他迅速检查了墨承手臂的伤势,还好,只是皮肉划伤,有些红肿,并未伤筋动骨。但老人明显开始发烧,额头滚烫,嘴唇干裂起皮。失温、感染、加上巨大的精神打击,正在迅速消耗他本就所剩无几的生命力。

“老村长,别睡。”墨言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感,仿佛能穿透老人昏沉的意识,“看着我。”

墨承勉强睁开浑浊的眼睛,对上墨言那双在黑暗中依旧锐利如鹰隼的眸子。那眼神里没有少年的惊慌,只有一种历经血火淬炼后的沉静和力量,莫名地让他混乱恐惧的心绪稍稍安定了一丝。

墨言解开自己腰间那个从老村长尸体旁找到的、浸透血迹的粗麻布袋。里面除了那几枚冰凉的、在乱世中几乎等同于废铁的五铢钱,就只剩下那块宝贵的、被火烘烤过的土茯苓。他毫不犹豫地掰下大约三分之二,塞到墨承手里,又将那个盛着浑浊雨水的破瓦罐递过去。

“吃下去,喝水。一点一点嚼,别噎着。”他的语气不容置喙。

“言哥儿…你…”墨承看着手中明显大得多的那份土茯苓,又看看墨言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嘴唇哆嗦着。

“我不饿。”墨言打断他,拿起自己那份小的,同样面无表情地用力咀嚼起来。干涩粗糙的块茎刮过喉咙,带来一阵不适,但胃里那点微弱的暖意让他精神稍振。他将剩下的、更小的那一块小心包好,重新放入布袋。这是他们仅有的储备粮了。

墨承看着少年那不容置疑的举动,浑浊的泪水无声滑落,混着脸上的污垢。他不再推辞,颤抖着手,小口小口地啃食着那救命的土茯苓,就着浑浊的雨水艰难下咽。

趁着墨承进食补充体力的间隙,墨言背靠着一棵粗糙的树干坐下,微微喘息。左肩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被粗布条勒紧的地方传来阵阵麻木感。他闭上眼,意念沉入识海。

【系统,展开区域地图。】他无声地命令。

嗡——

淡蓝色的光幕在意识中展开。这一次,光幕的内容不再局限于他自身的属性,而是如同卫星地图般,在他意识中清晰地勾勒出方圆数十里内的地形地貌!山川河流、城池村落、道路走向,都以一种精确而简洁的线条呈现出来。代表他自身位置的,是一个闪烁的绿色光点。而代表墨承的,则是一个黯淡的、几乎贴着绿色光点的灰色光点,旁边甚至还有一行小字标注:【墨承-状态:重伤(感染、虚弱)】。

地图的精细程度远超这个时代任何图册!墨言心中剧震,这简直是战略级别的神器!他立刻将意念集中在他们当前的位置——琅琊郡开阳县西郊荒野。然后,他的“目光”沿着意念的指引,一路向西,跨越地图上标注的泰山郡南部边缘、济北国东部…最终,锁定了冀州常山郡真定县的大致区域!

一条由无数细小光点连接而成的、相对最隐蔽也最快捷的行进路线,瞬间在光幕地图上被高亮标出!避开大路,绕开已知的县城和大型聚落,专走荒僻山野小道!系统甚至根据当前两人的状态(重伤、虚弱),自动评估了行进所需的大致时间:若一切顺利,日夜兼程,至少需要**二十天**!

二十天!带着一个重伤发烧的老人,穿越数郡之地,在遍地烽烟、流寇横行的乱世!墨言的心沉了下去。这几乎是地狱难度的开局。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念头在他脑中闪过:既然有地图,何不直接查看那些未来重要历史节点的位置?比如…官渡?赤壁?甚至…许都?若能提前知晓地形……

这个念头刚起,识海中的系统光幕骤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尖锐的、如同金属刮擦玻璃般的警报声在他思维核心中疯狂炸响!

【警告!检测到宿主意图窥探重大历史节点(官渡)地理详情!】

【严重违反核心规则:历史主线锚定!】

【一级时空反噬惩罚启动!倒计时:3…2…1…】

“呃啊——!”

一股无法形容的剧痛,仿佛要将灵魂硬生生撕裂!并非作用于肉体,而是直接作用于意识!墨言猛地捂住头,身体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豆大的冷汗瞬间从额头、鬓角疯狂涌出!眼前金星乱冒,视野边缘一片血红!那痛苦比剜出肩头断矛时还要强烈十倍!像是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了他的脑髓!

这惩罚来得快,去得也快。仅仅持续了不到三息,那撕裂灵魂般的痛苦如同潮水般退去。但残留的剧烈眩晕感和精神上的极度疲惫,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让他瘫靠在树干上,大口喘息,脸色惨白如纸。

【一级时空反噬惩罚执行完毕。警告:再次违规,惩罚强度将逐级提升!最高抹杀!】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如同最后的审判钟声,在墨言意识中回荡。他剧烈地喘息着,眼神中充满了骇然和后怕。抹杀!这不是玩笑!系统的规则,是铁律!是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他再也不敢有丝毫试探规则边缘的念头。

“言…言哥儿?!你怎么了?!”墨承被墨言刚才那痛苦的反应吓坏了,挣扎着想要起身查看。

“无妨…旧伤发作…”墨言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眩晕,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但语气依旧沉稳,“老村长,感觉如何?好些没有?”

墨承看着他苍白脸上还未褪尽的冷汗,心中惊疑不定,但也不敢多问,只能担忧地点点头:“好…好些了…就是…冷…”

墨言挣扎着站起身。刚才的剧痛仿佛抽空了他本就所剩不多的体力,左肩的伤口也因刚才身体的剧烈反应而再次渗出血迹,染红了简陋的包扎布条。但他知道不能停下。

“此地不宜久留,寒气太重。”他果断道,目光扫过四周。借着微弱的星光,他锐利的视线如同探照灯般掠过地面、树干、灌木丛。800点的智谋结合特种兵的野外生存经验,让他对植物的辨识达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境界。

他的目光很快锁定了几种不起眼的植物。几株叶片细长、边缘带着锯齿的野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一丛低矮的灌木,枝干虬结,树皮呈现出一种特别的灰褐色;还有几朵在黑暗中几乎难以辨认的、贴着地面生长的白色小花。

“这是艾蒿,能驱寒避秽…”他低声自语,迅速上前,采下大把带着清香的艾蒿叶,揉搓后递给墨承,“塞在衣服里,能暖和一些。”又走到那丛灌木前,用燧石锋利的边缘,小心地刮下一些灰褐色的、带着特殊气味的树皮。“忍冬藤皮…消炎退热…”他将这些树皮在粗糙的石头上用力捣碎,混合上一些揉烂的艾叶,再撕下自己本就破烂的衣襟下摆,做成一个简易的、散发着浓烈草药气味的药包,塞进墨承的怀里。

“捂在胸口,能帮你退热。”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仿佛一个经验丰富的老郎中。

墨承捧着那温热的草药包,感受着怀中传来的奇特药香和一丝暖意,看着墨言在黑暗中熟练采药、制药的身影,整个人都呆住了。这…这真的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那个只知埋头读书的墨家小子吗?这杀伐果断的气度,这闻所未闻的疗伤手段…简直如同换了个人!

做完这些,墨言再次搀扶起墨承:“走,必须在天亮前找个更安全的地方落脚。”他瞥了一眼意识地图上标出的路线,将下一步目标锁定在前方约五里外、地图显示的一处隐蔽山谷入口。

荒野的跋涉艰难而漫长。墨言的体力在800点武力的支撑下,如同永不枯竭的泉眼,顽强地支撑着身体的消耗。但伤痛和失血带来的虚弱感,如同沉重的枷锁,拖慢着他的脚步。墨承的情况则更令人担忧,草药包似乎起了一点作用,高热略有减退,但脚步更加虚浮,几乎是被墨言半拖半抱着前行。

天色将明未明,最黑暗的时刻。他们终于接近了地图标记的山谷入口。那是一片被两座低矮山丘夹峙的狭窄缝隙,入口处乱石嶙峋,枯藤缠绕,极为隐蔽。

然而,就在距离入口不足百步的地方,墨言猛地停下了脚步!搀扶着墨承的手臂瞬间绷紧,如同一张拉满的硬弓!他锐利的目光死死盯住山谷入口左侧那片浓密的灌木丛。

有动静!极其轻微,但逃不过他特种兵千锤百炼的感知!

不是野兽!是人!而且是带着刻意隐藏的呼吸节奏和…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墨言轻轻将几乎站立不稳的墨承按在一块大石后,对他做了一个绝对噤声的手势。老村长吓得浑身僵直,连呼吸都屏住了。

墨言自己则如同一只灵猫,无声无息地矮下身,借着嶙峋怪石和枯草的掩护,向那片可疑的灌木丛潜行而去。他紧握着那根磨尖了的木棍,眼神冰冷,如同盯上猎物的猛兽。每一步都轻得如同羽毛落地,每一次呼吸都调整到最低频率。

距离在缩短…三十步…二十步…

灌木丛的晃动更加明显了一些,甚至能听到里面压抑的、粗重的喘息声,还有…铁器刮擦石头的轻微摩擦声!

墨言眼中寒光一闪!不再犹豫!他猛地从藏身的巨石后暴起!动作快如闪电,带着一股惨烈的杀气,手中的尖头木棍如同毒蛇吐信,精准无比地刺向灌木丛中气息最粗重的那个位置!这一刺,凝聚了他此刻所能调动的全部力量和特种兵一击必杀的狠辣!没有试探,只有致命!

“噗!”

木棍尖端传来刺入肉体的沉闷触感!

“呃啊——!”一声凄厉的惨叫瞬间划破了黎明前的死寂!

灌木丛猛地炸开!一个穿着破烂麻衣、满脸横肉、额头裹着肮脏黄巾的汉子捂着鲜血淋漓的大腿,惊恐而痛苦地翻滚出来!他身边还蜷缩着另一个同样头裹黄巾、却瘦小许多的贼兵,手里紧紧攥着一把豁了口、沾满黑红色血污的环首刀,正一脸惊恐地看着如同杀神般突然出现的墨言!

两个黄巾贼!而且是受伤掉队的散兵!看他们狼狈的样子和身边散落的、抢来的几件破旧衣物和一小袋杂粮,显然是昨夜在开阳附近村落作恶后,与大部队失散,躲在此处想等天亮。

“杀了他!小崽子!”那被刺中大腿的壮汉剧痛之下,凶性大发,嘶吼着指向墨言,对那瘦小贼兵命令道。

那瘦小贼兵被墨言瞬间重创同伴的狠辣和身上那股冰冷刺骨的杀气所慑,握着刀的手都在发抖。但他看着墨言那染血的单薄衣衫和苍白的少年脸庞,以及他手中那简陋的木棍,凶戾之气终究压过了恐惧。

“小畜生!找死!”瘦小贼兵怪叫一声,鼓起勇气,挥舞着豁口环首刀,踉踉跄跄地朝墨言扑了过来!刀锋在熹微的晨光中划过一道惨白的光弧!

面对这凶狠却破绽百出的一刀,墨言眼神没有丝毫波动。800点武力赋予的不仅是力量,还有千锤百炼、融入骨髓的战斗本能!就在刀锋及体的瞬间,他的身体如同没有重量的柳絮,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微微一侧!

刀锋擦着他的胸前衣襟划过,带起一丝凉风!

同时,墨言蓄势待发的右腿如同钢鞭般闪电般弹出!一记精准狠辣的侧踢,结结实实地踹在瘦小贼兵持刀的手腕上!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响起!

“啊——!”瘦小贼兵发出一声比同伴更凄厉的惨叫,环首刀脱手飞出老远,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下来!

墨言的动作毫不停滞!踹出的右腿落地生根,身体借力旋转,左手虽然无法用力,但右肘如同攻城重锤,带着全身旋转的力量,狠狠砸向瘦小贼兵的太阳穴!

砰!

沉闷的撞击声!瘦小贼兵连哼都没哼一声,眼珠瞬间充血凸出,整个人如同破麻袋般被砸飞出去,撞在一块山石上,软软滑落,生死不知。

整个交手过程,快如电光石火!从暴起突袭到解决两人,不过短短几个呼吸!

那个大腿被木棍贯穿的壮汉,此刻脸上的凶戾早已被无边的恐惧取代!他看着那个如同鬼魅般、瞬间废掉自己两个同伴的少年,看着他那双在晨曦微光中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情感的眸子,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饶…饶命!好汉饶命!”他顾不得腿上的剧痛,挣扎着跪倒,涕泪横流地磕头求饶,“粮食…都给你!饶小的一条狗命吧!”

墨言没有理会他的求饶。他走到那柄掉落的环首刀旁,弯腰捡起。刀身沉重,刃口多处崩裂卷曲,沾满污血,但在此时的墨言眼中,这无疑是神兵利器!

他提着刀,一步步走向那跪地求饶的壮汉。每一步都踏在对方的心坎上。

“你们是张宝的手下?”墨言的声音冰冷,如同九幽寒风吹过。

“是…是!我们是地公将军…啊不!是张宝那狗贼的手下!”壮汉为了活命,毫不犹豫地咒骂起自己的首领。

“昨夜开阳屠村,有你们?”墨言的声音更冷了几分。

“没…没有!绝对没有!”壮汉吓得魂飞魄散,矢口否认,“我们是…是跟着李大目头领的,昨天在…在费县那边抢粮来着…跟大部队走散了…才…才跑到这边…”

墨言眼神微动。费县?那是琅琊郡更靠北的地方。看来昨夜袭击开阳的,是另一股黄巾贼兵。这倒印证了老村长墨承的话。

“张宝主力现在何处?下一步动向?”墨言继续逼问,刀尖有意无意地指向壮汉的咽喉。

“不…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壮汉哭嚎着,“只听说…听说要去打…打郯城!其他的…小人就是个跑腿的…真的不知道啊!”

墨言盯着他看了几秒,800点的智谋和特种兵对微表情的洞察力,让他判断出这贼兵并未说谎。一个掉队的散兵,确实不可能知道太多核心军情。

他不再废话。手中的环首刀,毫不犹豫地挥下!

噗!

求饶声戛然而止。一颗带着惊愕和恐惧表情的头颅滚落在地,鲜血喷溅在冰冷的岩石上,迅速凝结成暗红的冰渣。

墨言面无表情地甩掉刀身上的血迹。乱世之中,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留下这种手上沾满无辜百姓鲜血的暴徒,只会带来无穷后患。特种兵的铁血法则,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迅速在两人身上搜索一番。除了那袋大约四五斤重的杂粮(主要是糙米和豆子混合),几枚同样粗糙的五铢钱,再无他物。那几件抢来的破旧衣物倒是勉强能用。

墨言将粮食、钱币和衣物收起,又走到那个被他肘击撞晕(或撞死)的瘦小贼兵身边,确认对方已经彻底失去威胁后,才转身走向墨承藏身的大石。

老村长墨承全程目睹了这场血腥而短暂的杀戮。他看着墨言如同砍瓜切菜般解决掉两个凶悍的贼兵,看着他捡起环首刀,看着他毫不犹豫地斩杀俘虏…整个过程,那少年脸上甚至没有一丝情绪的波澜!只有绝对的冷静和…漠然!

这哪里还是他熟悉的那个墨家少年?这分明是一尊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杀神!

当墨言提着滴血的环首刀,带着一身尚未散尽的煞气走到他面前时,墨承吓得浑身一哆嗦,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看向墨言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敬畏和…一丝恐惧。

墨言敏锐地捕捉到了老村长眼中的恐惧。他心中一叹,但并未解释什么。乱世求生,心慈手软只会害人害己。

“没事了,老村长。”他收起刀,语气尽量放缓,但那股挥之不去的铁血气息依旧让墨承感到心悸,“两个掉队的黄巾贼,已经解决了。我们进去,里面应该安全些。”

他搀扶起浑身僵硬的墨承,走进了那狭窄隐蔽的山谷入口。

山谷不大,但确实是个理想的临时落脚点。两侧山壁陡峭,入口狭窄易守难攻。谷底有一小片平地,甚至还有一条细细的、尚未完全冻结的溪流!清澈的溪水潺潺流淌,在熹微的晨光下泛着粼粼波光。

水源!墨言精神一振!这比什么都重要!

他立刻安排墨承在溪边一块干燥的大石上坐下休息,自己则迅速行动起来。他先用溪水清洗了沾满血污的双手和脸,冰冷的溪水刺激着皮肤,让他精神更加清醒。然后,他解开了自己左肩那早已被血水浸透、变得僵硬发黑的布条。

狰狞的创口暴露在晨光下,边缘红肿,隐隐有黄白色的脓点,散发着不祥的气味。感染了!而且不轻!

墨言眉头紧锁。800点的医术让他瞬间判断出伤情的严重性。他必须立刻处理!

他走到溪边,仔细清洗了那把豁口环首刀,又找到几块相对干净的鹅卵石,在溪水里反复冲刷。然后,他回到墨承身边,将刚刚收集到的、捣碎的忍冬藤皮和艾叶粉末递过去。

“老村长,麻烦您,用这个,加上一点干净的溪水,调成糊状。”他指着那些草药粉末。

墨承看着墨言肩上那可怕的伤口,又看看那些草药,虽然心中依旧惊魂未定,但还是颤抖着手,依言照做。

墨言自己则拿起那把洗干净的环首刀,在溪水里再次冲洗后,将其架在刚刚点燃的一小堆篝火上灼烧!火苗舔舐着刀身,发出滋滋的轻响,这是最原始的消毒方式。

做完这一切,他背对着墨承坐下,声音依旧平静:“老村长,待会儿,麻烦您,把这药糊涂抹在伤口上。动作要快。”

墨承捧着那散发着浓烈药味的糊状物,紧张地点点头。

墨言深吸一口气,眼神瞬间变得无比专注。他左手紧紧抓住自己右臂衣袖,咬在嘴里。右手则握住了那被火焰灼烧得滚烫的刀柄!灼热的高温透过布条传来,但他毫不在意。

没有犹豫!滚烫的刀尖,精准地刺入肩头红肿流脓的创口!

“嗤——!”

一股皮肉焦糊的青烟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升腾而起!难以想象的剧痛如同海啸般瞬间淹没了墨言的神经!他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如铁,牙齿深深陷入衣袖之中,额头上、脖颈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如同暴雨般滚落!但他握刀的手,稳如磐石!没有一丝颤抖!

刮骨疗毒!以最原始、最痛苦的方式,强行剜除腐肉和脓液!

墨承在一旁看得几乎要晕厥过去!他从未见过如此惨烈、如此狠绝的自疗手段!这少年,对自己比对敌人还要狠!

墨言的动作极快。几个呼吸间,腐肉脓血已被滚烫的刀尖彻底清除干净,露出下面鲜红、但相对健康的肌肉组织。他迅速将刀扔开,身体因剧痛而微微痉挛,但他强撑着,嘶声道:“药!快!”

墨承如梦初醒,颤抖着双手,将那些散发着清凉药味的糊状物,厚厚地、均匀地涂抹在刚刚被高温灼烫过、还在滋滋作响的创口上!

一股难以言喻的清凉感瞬间压下了那钻心的灼痛!墨言紧绷的身体猛地一松,长长地、带着极度疲惫和痛楚地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瘫软在地,只剩下沉重的喘息。

“言…言哥儿…”墨承看着他惨白的脸色和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声音哽咽,老泪纵横。恐惧早已被巨大的震撼和心疼取代。

墨言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他挣扎着坐起身,用溪水洗净双手,然后撕下从那两个黄巾贼身上搜刮来的、相对干净些的衣物布条,重新将伤口仔细包扎好。这一次,包扎的手法明显更加专业,既能保证压迫止血,又不会阻碍血液循环。

做完这一切,他才感觉那几乎要命的剧痛和眩晕感稍稍退去。800点的体魄和恢复力开始缓慢但坚定地发挥作用。

他看向墨承,发现老人正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敬畏、心疼、还有一丝深深的茫然。

墨言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彻底改变了。他不再是那个文弱的寒门少年墨子辰。他是融合了两世灵魂、背负血海深仇、手握逆天系统、注定要在这乱世搅动风云的墨言!

“老村长,”墨言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异常清晰,“我们在此休整半日。您也处理一下伤口,吃点东西。”

他拿出那袋宝贵的杂粮,小心地倒出一些,又用瓦罐从溪流里取了清水。他准备生火煮一点稀粥。虽然生火有暴露的风险,但两人虚弱的身体急需热食补充能量和驱寒。他选择在山谷深处、背风处生火,并用湿柴制造一些不易散去的烟雾来掩盖火光的亮度,最大限度地降低风险。

篝火重新燃起,小小的瓦罐里,清水渐渐沸腾,糙米和豆子在水中翻滚,散发出久违的、属于粮食的、令人心安的气息。

墨言坐在火堆旁,背靠着冰冷的山石,目光越过跳跃的火苗,投向山谷入口外,那逐渐被朝霞染红的东方天际。

常山真定…赵云…还有二十天…不,或许更久的路程。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柄沾过血的豁口环首刀冰冷的刀柄。刀锋虽钝,却已饮血开锋。

这乱世的路,注定要用血与火铺就。而他,才刚刚踏上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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