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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对于华夏读书人来说那是绝对神圣的存在,尤其是大明朝的读书人!

毕竟自洪武定下明八股之后,读书人谁不是死死专研四书五经?

很巧的是,杨荣就是研读四书五经的佼佼者。

建文二年,年仅二十八岁的他便进士及第,乃是正正经经的状元郎。

此时听得于谦一番话语,朱棣还没回话,杨荣便一步迈出道:“好个狂生,安敢辱及圣人!”

于谦也是刚正不阿之人,见杨荣训斥,便反质道:“尊驾此何言也?在下有何言辱及圣人?”

“汝读圣贤书,蒙圣人教化方知学问,岂不知孔圣乃万世师表。”

“千古以来,不知多少读书人沐孔圣教化而知礼,学治国之道。”

“昔有孟轲、董仲舒、朱熹、张载,此皆圣贤,尚且尊孔而教。”

“此等圣贤,想来便是琼王当前,也不敢自比之。”

“汝一言便说孔圣不及琼王,此乃捧杀之举!”

“即是对孔圣不敬,亦是对琼王不敬,汝可知罪?”

杨荣本来也是个好脾气,可现在却是言语尖锐,丝毫不留情面,直接一顶大帽子压了下来。

然则于谦却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先生想是没听清。”

“在下从未说过孔圣不及琼王,在下所言乃是孔圣亦或有不及也。”

不及和‘或有不及’是两个意思,不及是完全碾压,亦或有不及则是表示可能有比不上的地方。

两者差了两个字,其含义却是相差万里,直接驳回了杨荣扣的大帽子。

可杨荣闻之,却仍旧不服气,直接横眉冷竖道:

“那你倒是说说,孔圣哪里有不及琼王之处?”

在他们眼里孔子便是完美的道德化身,即便有一点瑕疵都不行。

于谦见他咄咄相逼,也懒得长篇大论,一指火车便道:

“譬如此物,乃琼王所造,不知孔圣可能造否?”

这尼玛!此话一出,杨荣瞬间就无言以对了。

这玩意儿别说孔子没法造,你就算拉着孟子、董仲舒、朱熹、张载这些人凑一堆论道论一千年恐怕也造不出来。

于谦硬说这点孔子比不上琼王,他还真反驳不了!

“噗嗤!”杨荣正无语呢,一旁朱瞻基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说实话,看着于谦vs杨荣,他心中其实还怪爽的。

因为杨荣是他老师,连带杨溥、杨士奇这三个,从他懂事以后,就整天教他之乎者也。

偏偏他历来不喜此道,不学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故而见到杨荣被于谦怼了这么一下,但觉心中暗爽。

而他这一笑,瞬间让杨荣脸上挂不住了,朱棣见之,忙瞪了朱瞻基一眼,随后才看着于谦道:

“却也是个伶牙俐齿之人,若说奇技淫巧,琼王确实是当世第一。”

这话是有些拉偏架嫌疑的,直接把火车归类为奇技淫巧。

又挽回了杨荣面子,又不露声色的贬了一下朱高燨。

也是他当皇帝没办法,即希望自己儿子被夸,又不希望夸得太过。

不然若是传出去,朝廷那些言官不知道要说多少闲话!

于谦自也不是个锱铢必较之人,闻言笑了笑,也懒得驳斥,直接问道:

“奇技淫巧也罢,圣贤之道也罢,我等却不当在此耽搁!”

“想来下一班船队即将到了,诸位请先上车,免得等会儿拥挤!”

“说来还未询问,诸位谁是英国公?”话语之间,他将目光投向了朱棣。

很显然,众人之中,单说气质朱棣那种戎马一生的铁血气质是最像将军的。

结果他一说完,众人这才想起来方才死里逃生的金豆子。

回身一看,却见远处吴楷和张辅一人架一边,架着朱高煦正在行来。

朱高煦像是撞到了脑袋,手绢捂着脑袋已然沾满了鲜血,嘴里不断呻吟道:“哎哟,哎哟!”

这边叫着,一看到朱棣,他却急忙上前匍匐跪地高呼道:

“爹啊,方才那怪物前来,孩儿以为再也见不到爹了啊!”

朱棣初时见状还有些关切,可一见他这般脸色便冷了下来:

“死了么?没死麻溜起来,几十岁的人了,不丢人啊?”

可说着,他又挥了挥手道:“侯显,给他搀着,先上车再说!”

侯显急忙上前搀扶着朱高煦,于谦见了,则是皱眉道:“这是何故,莫非有凶徒不成?”

朱棣闻言,只觉老脸上有些挂不住,别过脸去,不好意思说。

还是朱瞻基憋着笑道:“这是我二叔,方才见铁轨稀奇,下去看哩!”

“亏得英国公相救,这才回来,你问英国公,诺,那不就是?”

于谦顺着他所指方向,看得张辅头上也有些破皮,忙上前道:“英国公受伤了?”

张辅见他一个小年轻上前询问,顿时奇道:“汝识得我?”

于谦只得再度见礼,言说自己是来迎接众人入城的。

张辅看他这幅以自己为主的模样,不由看向了朱棣,朱棣却道:

“好了,闹也闹够了,先上车再说!”言罢便朝着车上行去。

众人见之,亦是随之上前,在经过方才那番动乱之后,此时在上车辆,众人又有种奇妙的感觉。

入得车内,看见其中座椅挨着座椅,众人又不知道该怎么坐。

于谦见状,上前坐在了一个位置上道:“诸位随便坐,这车厢乃是王府专供,一排可座两人。”

他话音一落,朱棣便一屁股坐到了于谦对面,又道:“你们别出去坐,孙儿坐爷爷旁边!”

因是于谦知道张辅,难保也知道朱瞻基,故而他只叫孙儿,不唤其名。

朱瞻基也是机灵,直接坐到了朱棣旁边,又问于谦道:“于大人,这车何时才开?”

于谦透过车窗看了一眼车外:“应该快了,此车随船队,一个时辰一班。”

“看时间这一艘船已经到了,等乘客上车,便可发车,诸位捎待!”

朱瞻基点了点头,朱棣却又若有所思的问道:“我观此车分为数节,莫非都用来拉人?”

“非也!除了人,无论是牲口还是粮食煤炭都拉!”于谦解释道:

“关键要看来什么船,不过近来正是旅游旺季,故而拉人居多。”

“若是车上全部装满粮食,能拉多少?”朱棣问出了自己最关切的问题。

在他看来这车能送多少人不重要,关键在于能拉动多少粮食。

于谦有些奇怪的看了朱棣一眼,心想这老头子不一般啊,问的问题都是直指要害。

他们琼州岛上修火车是为了方便人么,其实不是!

火车的存在是用来加速琼州物资转运的,尤其是大宗物资。

所以朱棣问装多少粮食,确实是问到了火车的关键用途。

思绪之间,他计算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若是专门拉粮食的话,加满能装个三千多吨...嗯...大概五万石左右!”

而他话语一出,朱瞻基便是虎躯一颤:“一车便能拉五万石?”

朱棣更是怔在当场,一副不敢置信之色,一辆车能拉五万石,开什么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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