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涛兴冲冲地冲进总裁办公室时,王逍正低头假装整理文件,耳朵却精准捕捉到门内的动静——先是林墨骤然变冷的呼吸声,接着是张涛谄媚的假笑,最后是那道清晰无比的心声炸响:【林总您找我?是不是想提拔我当副总监啊?那我可就却之不恭了】
紧接着是林墨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张经理,我什么时候说要提拔你了?”
【咦?这小王八蛋骗我?】张涛的心声瞬间从狂喜跌成错愕,【不对,肯定是这小子传错话了,我得赶紧找补回来】他立刻换上更油腻的笑:“瞧我这记性,许是听岔了。林总您找我,是有什么吩咐?”
王逍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敲着桌面。方才故意诓张涛的时候,掌心的剑形印记又热了一下,像是在为他的“小手段”呼应。这感觉很奇妙,就像梦里裂穹剑与自己心神相通时的悸动,只不过那时是为斩妖除魔,现在却是用来对付职场的龌龊。
办公室里的心声还在继续流淌。斜对面的小李对着电脑屏幕唉声叹气,心里却在想:【张扒皮被林总怼了吧?活该!早上还抢了我打印的文件说是他做的】;技术部的老王推了推眼镜,心声里带着幸灾乐祸:【就他那水平还想当副总监?上次做的项目预算错得离谱,要不是我偷偷改了几个数据,早被审计部查了】
王逍心里一动。他点开电脑里的共享文件夹,找到上个月的项目预算表。果然,在不起眼的备注栏里,藏着几处用特殊符号标注的修改痕迹,修改时间正好是审计部抽查的前一天。而那符号的样式,竟和他梦里见过的某种低阶符文有三分相似。
“王逍!”张涛灰头土脸地从总裁办公室出来,肥脸涨成了猪肝色,“把上周的客户名单整理出来,下午下班前必须给我!”
【妈的,被这小子坑惨了!林总说我工作不细致,副总监彻底没戏了!这名单故意让他加班整理,看我怎么折腾他】
王逍笑眯眯地应着:“好的张经理,保证完成。”心里却在冷笑。他已经听见张涛的后续计划——等下就去找财务老刘,想办法把上个月的项目回扣分赃不均的事压下去,免得被林总查出来。
午休时间,王逍躲进楼梯间抽烟。这里是办公室的信息盲区,却成了他梳理思绪的好地方。他摸着腕上的剑形印记,试着回想梦里修炼的法门。那道模糊的口诀在脑海里盘旋:“心为炉,意为火,万物有声,皆可炼魂……”
话音刚落,楼下传来脚步声。是林墨和她的助理小陈,两人正低声说着什么,王逍的耳朵自动过滤掉无关的谈话,抓住了林墨一闪而过的心声:【老刘的账户流水有问题,上次那笔五十万的款子去向不明,张涛肯定脱不了干系……得找个机会查清楚,免得被这群蛀虫掏空公司】
脚步声渐远,王逍掐灭烟头。原来林墨早就知道这些猫腻,只是在不动声色地布局。他突然想起梦里的某位仙门长老说过:“真正的强者,从不是横冲直撞,而是于无声处听惊雷,于无形处布棋局。”
回到办公室,王逍打开客户名单,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他故意在某个重要客户的联系方式后多加了一个数字,又在备注里写了句模棱两可的话:“该客户与竞品公司李总有旧交。”
果然,下午张涛拿着名单咆哮时,心声里全是慌乱:【怎么会有这回事?这客户我跟进了半年,从没听说他认识李总!要是被林总知道我漏了这么重要的信息……】他盯着那个错误的手机号,犹豫再三,终究没敢直接质问王逍,转身就去给客户打电话确认,结果自然是被骂得狗血淋头。
王逍看着张涛狼狈的背影,突然觉得这“听心”的能力,竟和修真界的“读心术”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修真界用它来识破妖魔伪装,现在却被他用来应付职场倾轧。
傍晚加班时,办公室只剩下他和财务部的老刘。老刘一边对着电脑算着什么,一边碎碎念,王逍听见他的心声:【张涛这蠢货,以为把账做得天衣无缝?那笔回扣的流水我早就备份了,等拿到足够的好处,就把他卖了换升职】
王逍不动声色地保存好文件,起身去茶水间。路过老刘工位时,他“不小心”碰掉了对方的咖啡杯,褐色的液体泼在键盘上,电脑屏幕瞬间黑了下去。
“哎呀对不起刘哥!”王逍手忙脚乱地道歉,眼角却瞥见老刘瞬间惨白的脸,【完了!那备份还存在桌面上没转移!】
“没事没事……”老刘强装镇定地擦拭键盘,手却在发抖。王逍帮着收拾完残局,转身时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是看不惯这群人的龌龊,或许是腕上的剑形印记又在发烫,像在催促他做些什么。
下班时,王逍在电梯里又遇上了林墨。她今天没穿西装,换了件素色连衣裙,少了几分凌厉,多了些烟火气。电梯下降时突然晃了一下,王逍下意识地伸手扶住她,掌心的剑形印记与她的手腕相触的瞬间,两人同时顿住。
【这触感……像极了师父给我的那块暖玉】林墨的心声带着惊讶。
王逍的脑海里则炸开一道惊雷——他竟在触碰的瞬间,看到了林墨的片段记忆:云雾缭绕的山顶,一个白衣老者正手把手教她练剑,剑尖划破空气时,留下和他腕上印记一模一样的剑影!
电梯门开了,林墨率先走出去,脚步有些仓促。王逍看着她的背影,腕上的印记烫得惊人。他终于确定,林墨和他一样,都与那个修真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夜色渐浓,王逍走在回家的路上。城市的霓虹取代了修真界的星辉,车水马龙盖过了御剑的风声,但他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这职场不再是困住他的牢笼,而成了他修炼的道场;那些人心鬼蜮,不再是令人窒息的压力,而成了他炼心的砺石。
他抬头望向夜空,仿佛能穿透云层,看到那片魂牵梦萦的修真界。
“仙途,才刚刚开始。”王逍轻声说,腕上的剑形印记在夜色里,闪过一抹微弱却坚定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