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所有的人难以置信的看着徐松德。
都到了这般田地,不赶紧回府请罪,竟还执迷不悟地要再赌?
陈凡看着那满眼通红的徐松德,嘴角顿时就露出了一抹冷笑。
他知道此刻的徐松德已经丧失理智了。
徐松德太清楚徐家的家规了,当众辱没门楣这等大过,就算他现在跪着爬回去求饶,他爷爷肯定也不会饶过他。
既然横竖都是死路一条,徐松德索性破罐子破摔,打定主意要在临死前好好的报复陈凡。
“你想和我比什么呢?”
“还比对子吗?”
“可是你好像不是我的对手呀。”
陈凡一脸憨笑的看着徐松德说道。
这番话像刀子般扎进徐松德的心里。
他死死盯着陈凡那张带着憨笑的脸,恨不得冲上去撕烂那张可恶的嘴。
“我这次不和你比对对子了。”
“我和你比写诗。”
“你敢吗?”
徐松德强压心中的怒火,然后露出挑衅的样子对着陈凡说道。
这话一出,周围的陆清远脸色顿时就变了,急忙上前扯了扯陈凡的衣袖,压低声音道。
“姐夫,千万不要答应他。”
“徐松德的诗才了得,连我都自愧不如。”
徐松德见状,顿时心头一紧,暗道不妙。
他立刻提高嗓门阴阳怪气的说道。
“怎么?堂堂陈家将门之后,连这点胆量都没有?”
“看来你们陈家真是后继无人啊!连比试的勇气都没有,还配在京都立足?”
“陈家迟早要败在你这个傻子手里!”
这番话字字诛心,徐松德就是要激得陈凡失去理智,应下这场比试。
听见这话,陈凡脸上顿显怒气。
就好像真的被他的这番话给气到了一样。
不过此时陈凡心里乐开了花,和自己比诗,这不是茅坑里点蜡烛找死吗?
跟自己比写诗?这简直是自寻死路!
他前世背得滚瓜烂熟的唐诗三百首,随便拎出一首都能碾压对方。
不过还没等陈凡说话,一旁的郑子豪就先站出来。
“凡哥,别怂,答应他!咱们可不能让人看扁了!。”
说着假意凑近陈凡耳边,压低声音道:“凡哥,别担心,我肚子又疼了,待会灵感来了就悄悄告诉你。”
听见这话,陈凡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然后看向一旁的徐松德。
“那我就再和你赌一次。”
陈凡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说道。
陈凡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徐松德先是欺辱他的小舅子,现在又三番两次挑衅,甚至妄图羞辱整个陈家。
这种人,陈凡怎么会轻易放过他呢?
至于得罪徐家?
陈凡压根没放在心上。
徐松德的祖父,那位当朝帝师,向来对武将嗤之以鼻,之前一直针对陈家。
这些年没少在朝堂上弹劾陈战,更是在陈家十二子出事时,接连撰写数篇檄文极尽嘲讽陈家。
两家积怨已久,早就势同水火。
今日这场赌局,不过是新仇旧恨一起清算罢了。
见陈凡竟真的应下赌约,在场众人纷纷摇头叹息。
傻子就是傻子,连如此拙劣的激将法都看不破。
陆清远急得直跺脚,但陈凡已经应战了,他也只能干着急。
孔颖儿眼中闪过了一抹失望。
徐松德那张被打肿的脸上,顿时挤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既然是赌,那就得有赌注。”
“我若我赢了,你要当众写下休书,将你那十二房妻子尽数休弃,休书的理由就写:她们不知羞耻,辱没陈家门楣。”
徐松德阴恻恻地说道。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瞬间就倒吸一口凉气。
谁不知道陈凡那十二位夫人个个出身显贵?
若真以如此羞辱的理由被休弃,她们背后的十二个豪门望族岂会善罢甘休?
如今的陈家已是风雨飘摇,若同时得罪这十二大家族,只怕顷刻间就会被撕得粉碎,连渣都不剩!
听见这话,陈凡的眼中顿时就闪过一抹寒光。
陆清远气得浑身发抖,厉声喝道:“徐松德,你竟如此歹毒!”
他急忙转向陈凡说:“姐夫,我们不和他赌了。”
郑子豪也凑过来,捂着肚子低声道:“凡哥,要不算了吧!我肚子虽然很痛了,如果对对子的话应该没问题,但是写诗,我也不确定会不会来灵感。”
两人都明白,这赌注实在太过凶险。
“怎么?陈凡你怕了?”
“你要是不敢应战,丢的可不只是陈家的脸,更是让天下武将都跟着蒙羞!”
徐松德急忙激将,生怕陈凡反悔。
“谁说我怕了。”
陈凡佯装被激怒,随即露出憨厚的笑容。
“我要是赢了,你就当众叫我祖宗。”
“以后见着我,都得叫祖宗。”
“就这么简单,你敢不敢?”
陈凡一脸憨笑道。
陈凡这话一出,在场众人先是一愣,继而眼中纷纷闪过精光。
这赌注看似儿戏,但仔细一想就知道其比徐松德的赌注还要恶毒数倍。
徐松德现在未被逐出家门,代表的依然是徐家。
若他当众认陈凡为祖宗,那便是整个徐家向陈家俯首称臣。
要知道,徐家乃书香门第,最重信义二字。
徐松德的爷爷更是贵为当朝帝师,若是违背赌约,必将名声扫地。
若是履行赌约,那么徐家就成为陈家的附属家族。
逢年过节,徐老爷子都得带上厚礼到陈家行晚辈之礼,稍有怠慢,便会沦为天下笑柄。
徐松德闻言一怔,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他万万没想到,陈凡竟会提出如此狠毒的赌注。
当然,他认为这个赌注是陈凡随口说出的,只是碰巧如此歹毒罢了。
周围的人也都是这么想的,只是巧合而已。
毕竟,一个傻子怎么会想出这么歹毒的赌注呢?
“怎么?不敢吗?”
“你要是不敢,那丢的可不是你们徐家的脸,而是整个文臣的脸面啊!”
陈凡一脸憨笑的把刚才徐松德的话还给他。
听见陈凡这话,徐松德的脸上更加的阴沉了。
想到作诗可是自己的强项,怎么可能会输给一个傻子呢?
“好,就这么赌。”
徐松德咬牙应下,随即转向孔颖儿。
“还请孔小姐和在座诸位继续做个见证,免得待会有人输了赖账。”
徐松德扯着嗓子说道,让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
孔颖儿秀眉微蹙,看向陈凡柔声道:“陈公子可要想清楚了?”
陈凡挺直腰杆,义愤填膺道:“想好了,我绝不会丢陈家的脸,更不会丢天下武将的脸。”
他故意摆出一副被激怒后意气用事的模样,眼中却闪过一丝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