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法师:兵主蚩尤 第1章 觉醒失败

作者:不是鱼是宇 分类: 更新时间:2025-07-02 12:0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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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

博城的天,闷热得像个巨大的蒸笼。

蝉鸣撕扯着空气,一阵紧过一阵,搅得人心头发慌。

天澜魔法高中操场上黑压压挤满了人,高一的新生们像等待检阅的士兵,排成歪歪扭扭的队列。

空气里弥漫着汗味、青草味,还有一种名为“命运”的、沉甸甸的期待。

今天是魔法觉醒日。决定他们能否踏上那条璀璨又危险的法师之路的日子。

秦宇站在队列里,掌心一片冰凉滑腻。

他用力在洗得发白的校服裤子上蹭了蹭,指尖却依旧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心脏在肋骨后面疯狂擂动,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胃部一阵痉挛。

他不敢去看前方高台上那块悬浮在半空、流转着迷蒙光晕的觉醒石,更不敢去看周围同学脸上混杂着兴奋与恐惧的表情。

目光死死钉在自己磨得发毛的球鞋鞋尖上,仿佛那里藏着通向另一个世界的钥匙。

“下一个,高一(8)班,秦宇!”班主任老周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来,带着一种公式化的洪亮,瞬间击碎了秦宇自我营造的短暂平静。

来了!

他猛地抬起头,视线猝不及防撞上那块觉醒石。

它并不华丽,只是块半人高的、带着天然纹理的灰黑色岩石,但此刻在秦宇眼中,它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光芒,像一只冰冷窥伺的巨眼。

腿脚有些发软,血液似乎都涌向了耳朵,周围嗡嗡的议论声变得遥远而模糊。

“到你了,秦宇!别磨蹭!”老周的声音带着催促。

秦宇深吸一口气,那闷热的空气吸进肺里,带着铁锈般的腥气。他迈开脚步,一步步走向高台。

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像踏过滚烫的炭火。

他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聚焦在自己背上,有好奇,有审视,更多的是一种事不关己的淡漠。

高台下,校长和几位穿着考究法师袍、佩戴着城市猎妖队徽章的大人物端坐着,目光如炬。

终于,他站到了觉醒石面前。那流转的光晕近在咫尺,带着一种奇异的吸引力,又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旁边负责引导的法师对他微微颔首,示意他将手放上去。

秦宇闭上眼,狠狠一咬牙,将右手猛地按在了觉醒石冰凉的表面!

接触的瞬间,一股微弱却清晰的电流感顺着手臂窜了上来,让他浑身一激灵。

来了!这就是书上说的元素共鸣!他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集中!集中全部精神!像无数次在梦里演练过的那样,想象着风的力量,火的炽热,雷的暴烈,土的厚重……随便什么!只要一点点回应!

时间在死寂中流淌。

一秒,两秒……五秒……

预想中的光芒没有出现。没有风旋,没有火星,没有电蛇,没有岩盾。

觉醒石安静得如同一块真正的、毫无生机的顽石,连表面的光晕流转都似乎停滞了一瞬。

秦宇的手掌依旧紧紧贴着冰冷的石面,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猛地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毫无反应的石头,又看看自己空荡荡的掌心。

不可能!刚才明明感觉到了那股微弱的电流!那是元素亲和的前兆!为什么没有反应?

“集中精神!不要分心!”旁边的引导法师皱起眉头,语气带着一丝不耐。

秦宇慌忙再次闭眼,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将所有的意念,所有的渴望,甚至是灵魂深处那份对改变平凡命运的嘶吼,都疯狂地灌注到掌心,灌注到那块冰冷的石头里!

给我亮起来啊!

然而,回应他的,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

觉醒石纹丝不动,像在无声地嘲笑着他的徒劳。

“嗡……”

轻微的震动感传来。秦宇心头一喜,但随即发现那震动并非来自石头内部,而是来自高台下。议论声像投入石子的湖面,迅速扩散开来。

“搞什么啊?这么久?”

“一点光都没有?不会吧……”

“该不会是……觉醒失败?”一个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尖锐,清晰地刺入秦宇的耳膜。

“安静!”校长威严的声音响起,压下了骚动,但那些目光,那些带着同情、惊讶,甚至隐隐幸灾乐祸的目光,却像无数根针,密密麻麻地扎在秦宇的背上。

引导法师的表情彻底冷了下来,他抬手,一股无形的力量将秦宇的手从觉醒石上推开。动作不算粗暴,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终结意味。

“秦宇,觉醒失败。下一个!”冰冷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整个操场,清晰得残忍。

轰!

秦宇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眼前的世界瞬间失去了色彩,只剩下灰蒙蒙的一片。

那冰冷的宣告声在耳边反复回荡——“觉醒失败…失败…失败…”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几乎站立不稳。

失败的耻辱像滚烫的岩浆,瞬间流遍四肢百骸,灼烧着他的每一寸皮肤。

他能感觉到台下那些目光变得更加赤裸,同情褪去,只剩下不加掩饰的嘲笑、鄙夷和一种“看吧,果然是个废物”的了然。

“噗嗤……”不知哪个角落传来一声压抑不住的嗤笑,像点燃了引线。

“啧啧,白期待了……”

“看他刚才那紧张样,我就知道悬……”

“废物体质呗,有什么好奇怪的。”

“以后怎么办?普通班都进不去吧?只能当个普通人了……”

细碎的议论声如同毒蜂的嗡鸣,无孔不入地钻进秦宇的耳朵。每一句都像一把钝刀子,在他心上反复切割。

脸颊火烧火燎,耳朵烫得惊人。

他死死低着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身体的疼痛压过那灭顶的羞耻和绝望。

他不敢看任何人,只想立刻逃离这个地方,逃离这片将他钉在耻辱柱上的目光。

他几乎是凭着本能,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同手同脚地挪下了高台。

脚步虚浮,每一步都踩在虚空里。经过校长和那些猎妖队大人物面前时,他甚至能感觉到其中一道锐利而失望的目光在他身上短暂停留了一瞬。

那目光像冰锥,将他最后一点自欺欺人的侥幸彻底刺穿。

他冲进自己班级的队伍,只想缩进最不起眼的角落。

然而,迎接他的并非想象中的安慰,而是更加直接的审视和疏离。

周围的同学下意识地和他拉开了距离,仿佛他是什么不洁的东西。

那些曾经还算熟络的面孔,此刻眼神闪烁,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庆幸自己不是他,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优越感。

空气里弥漫着无声的排斥。

秦宇默默地走到队伍最后面,背靠着操场边缘冰冷的铁丝网,将身体紧紧贴在上面,仿佛那冰冷的金属能汲取他体内滚烫的羞耻。

他死死咬着下唇,口腔里弥漫开一股铁锈般的腥甜。

视线固执地盯着地面,仿佛要将那粗糙的水泥地瞪穿。

废物。

异类。

注定平庸的尘埃。

无数个标签在脑海中疯狂旋转、撞击。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有几分钟,又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当最后一名同学带着兴奋或沮丧的神情走下高台,觉醒仪式终于结束。校长公式化地讲了几句话,内容秦宇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解散的指令如同赦令,他几乎是第一个冲出人群,像逃命一样,埋头朝着校门外狂奔。

他只想回家,躲进那个狭小但暂时安全的空间,舔舐伤口。

午后的阳光白得刺眼,将秦宇失魂落魄的影子在滚烫的水泥路面上拖得很长。

博城老旧的居民区巷道狭窄而复杂,弥漫着饭菜的油烟味和隐约的垃圾酸腐气。

他拐进一条更僻静的小巷,只想避开所有可能遇到熟人的路径。

就在他经过一个堆满废弃纸箱的转角时,眼角余光猛地瞥见巷子深处一抹不寻常的暗影。

两个穿着宽大黑色兜帽长袍的身影,像融入了墙角的阴影里,正凑得极近,低声交谈着什么。

他们的声音压得很低,如同毒蛇吐信,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诡秘。

其中一个黑袍人似乎感应到了秦宇的目光,倏地抬起头!

兜帽的阴影下,秦宇只看到一双眼睛。

那绝非人类的眼睛!冰冷,浑浊,带着一种非人的、爬行动物般的漠然和残忍,瞳孔深处似乎有一点诡异的暗红在闪烁。

那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针,瞬间刺穿了秦宇的心脏,让他血液都为之冻结。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顺着脊椎猛地窜上头顶!

那不是恐惧,更像是一种面对天敌时源自生命本能的、最原始的惊悚!

秦宇吓得头皮发麻,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他猛地收回目光,不敢有丝毫停留,脚下发力,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加速冲过了那个危险的转角。

他甚至不敢回头确认那黑袍人是否追来,耳边只剩下自己粗重如风箱般的喘息和擂鼓般的心跳。

直到冲出巷子,重新汇入相对热闹的街道,阳光重新照在身上,那股跗骨之蛆般的阴冷才稍稍褪去。

但那双非人的眼睛,却如同烙印般刻在了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住的地方是典型的博城老区单元楼,灰扑扑的水泥墙面爬满了经年的雨水污渍。

楼道狭窄阴暗,弥漫着潮湿的霉味。秦宇掏出钥匙,手指还在微微颤抖,试了好几次才捅进锁孔。

“吱呀——”

老旧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呻吟。扑面而来的是熟悉的、带着油烟气的饭菜香。

“小宇?回来啦?”母亲周慧兰的声音从狭小的厨房里传来,带着一丝刻意放大的轻松,“今天怎么样?觉醒仪式还顺利吧?饿不饿?妈给你炒了你爱吃的土豆丝,快好了!”

秦宇的脚步在玄关顿住,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低着头,不敢去看母亲的脸。

正在客厅小桌旁摘菜的秦卫东抬起头,看到儿子惨白的脸色和失魂落魄的样子,握着青菜的手猛地一紧,翠绿的菜叶被掐出了汁水。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息沉甸甸地砸在狭小的空间里。

厨房里炒菜的声音也停了。

周慧兰系着围裙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

她脸上努力维持的笑容在看到秦宇表情的瞬间,彻底僵住了。厨房里飘出的焦糊味变得格外刺鼻。

“小宇……”周慧兰的声音有些发颤,小心翼翼地靠近,“没……没事的,啊?一次觉醒不成,还有……还有机会的……”

秦卫东站起身,走到儿子身边,宽厚粗糙的手掌用力按在秦宇瘦削的肩膀上,声音低沉而沙哑:“孩子,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当不了法师,咱也能活得好好的!爸年轻时候……”

“爸!妈!”秦宇猛地打断父亲的话,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哽咽,“我……我失败了!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们说我是……废物体质!”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滚烫的泪意。

他再也忍不住,猛地推开父亲的手,像一头受伤的小兽,一头冲进了自己那个只有几平米的小房间,反手“砰”地一声狠狠甩上了房门!隔绝了外面那个让他窒息的世界。

身体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到地上,秦宇把头深深埋进膝盖里。

门外传来母亲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还有父亲沉重的踱步声和低低的劝慰。每一丝声音都像鞭子抽打在他心上。

为什么是我?

凭什么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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