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裂隙的另一端是片燃烧的枫林,枫叶落在地上还在滋滋冒烟,空气中飘着的不是草木灰的味道,而是铁器烧红后的焦糊气。汪大东落地时踩碎了块灼热的石头,龙纹刀上的金光突然黯淡下去,刀身传来一阵细微的震颤——像是遇到了某种相克的力量。
“这里不是金时空。”亚瑟王用剑鞘拨开眼前的断枝,石中剑的光河比在总坛时弱了三成,“剑身上的正气在被消耗。”
雷克斯展开折扇,扇面上的火焰纹路明明灭灭:“空气里有股熟悉的魔气,和魔主的气息同源,但更…狂躁。”他突然指向枫林深处,“那里有打斗的痕迹。”
地面上的脚印杂乱交错,有的深陷入土,边缘还凝着黑血;有的轻如鸿毛,却在落叶上留下剑刺穿的孔洞。汪大东蹲下身,指尖碰了碰那滩黑血,血珠竟像活物般蜷缩起来,化作只小蝎子钻进土里。
“是‘噬心蛊’。”丁小雨突然甩出铜钱,铜钱在空中转了个圈,精准地钉住一只刚从地底钻出的蝎子,“魔教的旁支‘蛊毒门’擅长养这个,他们不该出现在这里。”
话音未落,枫林深处突然传来兵器相撞的脆响,还夹杂着声少年的喝骂:“你们这些魔崽子,敢闯铁时空,当我夏兰荇德·天是摆设吗?”
“铁时空?”汪大东猛地抬头,父亲的笔记里提过,金时空之外还有三个平行时空,铁时空正是其中魔气最盛的一处。
四人循声掠去,穿过最后一片燃烧的枫林时,正好撞见个穿着银色铠甲的少年被十余个黑衣人围在中间。少年手里的长戟泛着冰蓝色的光,每挥出一戟,都能带起阵霜雾,冻住黑衣人的脚踝。
“焚天诀?”雷克斯看着那少年铠甲上的纹路,突然想起藏经阁里的《时空异闻录》,“铁时空夏兰荇德家族的绝技。”
黑衣人里突然冲出个高个老者,手里的拐杖往地上一顿,地面竟裂开数道缝隙,无数毒蛊从缝里涌出。“夏家小子,交出‘封魔盒’,饶你全尸!”
银甲少年冷笑一声,长戟突然拄地,冰蓝色的光芒顺着戟身蔓延开,冻住了涌来的毒蛊:“想要封魔盒?先问过我手里的‘破万钧’!”
汪大东突然拔刀,龙纹刀的金光劈开毒蛊群:“喂!十多个打一个,要不要脸?”他一刀劈向老者的拐杖,刀风扫过之处,毒蛊竟瞬间化为灰烬。
老者显然没料到会突然杀出帮手,慌忙收杖后退:“金时空的人?你们怎么敢跨时空而来?”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哪来那么多废话!”汪大东的龙纹刀突然爆发出红光,刚才被压制的力量竟在此刻复苏,“亚瑟王,帮那小子解围!”
亚瑟王的石中剑突然嗡鸣,光河顺着剑脊流淌,在半空凝成道剑网,将剩下的黑衣人罩在里面。“丁小雨,封后路!”
丁小雨的短刀突然脱手飞出,刀身在空中转了三圈,精准地插在黑衣人身后的枫树上,刀光形成的屏障瞬间堵住了退路。银甲少年趁机挥出长戟,冰蓝色的光芒暴涨,竟将三个黑衣人冻成了冰雕。
“多谢四位!”少年收戟而立,摘下面甲,露出张带着点婴儿肥的脸,“我是夏兰荇德·天,铁时空的守护者。”
老者见势不妙,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瓷瓶,往地上一摔,黑雾瞬间弥漫开来。“铁时空的账,咱们慢慢算!”等黑雾散去,黑衣人早已没了踪影。
夏兰荇德·天看着地上的黑雾残留,眉头紧锁:“他们在找封魔盒,那里面封印着铁时空的‘灭世魔焰’,一旦被打开,整个时空都会被烧成灰烬。”
汪大东擦了擦龙纹刀上的灰:“和我们金时空的魔主有关?”
“不止。”夏兰荇德·天指向西方的天空,那里的云层泛着诡异的紫色,“最近四大时空的魔气都在躁动,有人在收集各时空的镇魔信物,说是要开启‘混沌之门’。”
雷克斯突然想起父亲书房里的《时空图谱》:“混沌之门…传说中连接所有时空的枢纽,一旦开启,时空秩序会彻底崩塌。”
亚瑟王的石中剑突然指向夏兰荇德·天腰间的玉佩:“你那玉佩,和汪大东的龙纹玉佩很像。”
夏兰荇德·天摸出腰间的玉佩,那玉佩是冰蓝色的,上面刻着火焰纹路:“这是夏家的‘炎纹佩’,和金时空汪家的‘龙纹佩’、银时空孙家的‘虎纹佩’并称三灵佩,都是封印魔气的关键。”
汪大东突然握紧龙纹刀,刀身的红光与夏兰荇德·天的炎纹佩产生了共鸣:“这么说,魔主只是棋子,真正的幕后黑手想集齐三灵佩?”
“不止三灵佩。”夏兰荇德·天的脸色沉了下去,“他们还在找‘终极铁克人’的信物,那是唯一能对抗混沌之门的力量。”
远处突然传来号角声,三声急促,两声低沉——那是铁时空的求救信号。夏兰荇德·天猛地抬头:“是我们的据点‘灭’!他们遇袭了!”
汪大东将龙纹刀扛在肩上,刀身的红光越来越亮:“看来想歇口气都不行。夏兰荇德·天,带路!”
夏兰荇德·天重重点头,握紧长戟转身就走:“穿过前面的迷雾森林就是‘灭’,那里有我哥夏兰荇德·宇驻守,希望还来得及。”
枫林的火焰渐渐熄灭,露出焦黑的土地。汪大东看着亚瑟王剑上重新亮起的光河,雷克斯扇面上稳定的火焰,还有丁小雨指尖转动的铜钱,突然笑了——不管是金时空还是铁时空,只要兄弟还在,刀光剑影里的路,就总能走下去。
只是他们没注意,刚才那老者摔碎的瓷瓶碎片里,有片黑色的鳞甲正在闪烁,鳞甲上的纹路,与魔主背后的黑影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