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时空的雨总带着股铁锈味,像极了当年魔教总坛崩塌时的烟尘。汪大东趴在终极一班的屋檐下,看着龙纹刀的刀身被雨水打湿,那些原本凝固的龙纹竟在水光里缓缓游动,活像要从刀身里钻出来——这是三魂合一后从未有过的异象。
“还在看你的破刀?”亚瑟王的剑穗扫过窗棂,带起一串水珠,“藏经阁新到了本《时空兵器考》,里面说龙纹刀每百年会苏醒一次,你猜这次要醒多久?”
汪大东突然坐直身子,龙纹刀的刀柄烫得惊人,就像当年父亲把它塞给自己时的温度。“不是苏醒,”他指尖抚过刀身游动的龙纹,“是在预警。”
话音未落,练武场的铜铃突然急促地响起来——这铃声十年未响,是当年为防备时空裂隙异动专门设下的警铃。丁小雨从屋檐下的阴影里站起,短刀不知何时已握在手中,刀身映着雨幕,竟泛出层淡淡的蓝光。
“是东边的时空裂隙。”他的声音比雨声更冷,“有东西过来了。”
雷克斯展开折扇,扇面上的“风”字金光忽明忽暗:“不是魔气,气息很干净,带着点……铜时空的道韵?”
四人冲向裂隙时,雨幕里已经站着个穿紫色道袍的少年,背着柄桃木剑,怀里抱着个半开的木盒,盒里的光芒透过缝隙漏出来,在雨地里凝成朵小小的金莲。
“玄光道第三十二代弟子,玄风。”少年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桃木剑的剑鞘往地上顿了顿,“奉家师玄机子之命,送样东西给金时空的守护者。”
汪大东的龙纹刀突然剧烈震颤,刀身的龙纹竟朝着木盒的方向拱起,像是在朝拜。“里面是什么?”
玄风打开木盒,里面躺着枚巴掌大的玉佩,玉质通透,上面刻着的麒麟纹与龙纹刀的纹路隐隐相和——正是铜时空的麟纹佩。“家师说,混沌门虽关,但时空裂隙的封印在松动,四灵佩需轮流镇守,今年轮到金时空。”
雷克斯的折扇突然指向玉佩背面,那里刻着行极小的字:“麟纹醒,魔影生,四时空,共此征。”
“魔影?”亚瑟王的石中剑光河微晃,“无瞳不是已经被消灭了吗?”
玄风的脸色沉了下去,桃木剑的剑鞘上渗出层薄霜:“家师在铜时空的禁地发现了这个。”他从怀里掏出张羊皮卷,上面画着个扭曲的符号,像只缺了角的眼睛,“这是‘残瞳’的印记,无瞳被打散前,分裂出了七道残魂,藏在各时空的缝隙里。”
龙纹刀的刀身突然爆发出红光,将雨幕撕开道口子。汪大东握紧刀柄,突然想起父亲笔记里的最后一页,那页纸被虫蛀了大半,只剩下“残瞳聚,混沌现”六个字。
“看来又没得歇了。”他抬头看向雨幕深处,那里的时空裂隙正在微微颤动,像只即将睁开的眼睛,“玄风,麟纹佩的用法,你家师教了吗?”
玄风点头,将木盒递过去:“需四时空的兵器同时注入正气,方能激活麟纹佩的镇守之力。只是……”他顿了顿,看向终极一班的方向,“家师说,金时空还有位守护者未归。”
汪大东的心猛地一跳。
雨幕里突然传来声轻笑,带着点熟悉的戏谑:“谁说我没归?”
雷克斯的折扇“啪”地合上,丁小雨的短刀收了刃,亚瑟王的剑穗晃了晃,汪大东的龙纹刀红光更盛。
只见雨地里缓缓走来个身影,手里转着枚铜钱,铜钱上的“开元”二字在雨幕里闪着光。
“丁小雨?不对,你是……”汪大东看着那张和丁小雨一模一样的脸,突然想起父亲提过的“时空镜像体”。
来人笑着抛起铜钱,又用手背接住:“在下丁小雨,来自铁时空的镜像分支。听说金时空要搞大事情,特意来凑个热闹。”他的目光扫过木盒里的麟纹佩,突然收起笑容,“残瞳的气息,我在铁时空见过,它在找‘时空之心’。”
“时空之心?”亚瑟王皱眉。
“藏在各时空禁地的本源力量,”丁小雨(镜像体)指尖的铜钱突然指向终极一班的后山,“金时空的,应该在断肠崖底。”
龙纹刀的龙纹突然指向后山,刀身的震动越来越急。汪大东抬头看向伙伴们,雨水顺着他们的发梢滴落,却挡不住眼里的光。
“看来今天的雨,是为新的江湖洗尘啊。”他扛起龙纹刀,往练武场走去,“亚瑟王,备兵器!雷克斯,查断肠崖的地图!丁小雨……你们俩,别打架。”
两个丁小雨同时“嗯”了声,却同时掏出了短刀——刀身都泛着冷光,像极了当年第一次见面时的模样。
雨还在下,但终极一班的屋檐下,已经燃起了新的烽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