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离冰笑了笑,“打破一下魏长庚不可战胜的神话吧!”
下午,烈阳高照,天气闷热的不成样子,连风都带着灼人的燥意。
祁楚葵和魏长庚二人行礼后各自站在擂台一边。
赵青裴大声宣布比赛规则:“将敌方击下擂台视为胜利!比赛开始!”
此刻祁楚葵深吸了一口气,拿出了一把亮眼的浅蓝色扇子,那是她的本命武器——凌云扇。全体目光都聚焦到了她独特的武器上。
鸿鹄王定睛一看,摸了摸胡子,摇了摇头。
祁楚葵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凌云扇。作为第一次参加轮值大会的新人,她能清晰感受到魏长庚投来的轻蔑目光。那人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抚过剑刃,冰冷的眼神扫来时,祁楚葵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
比赛开始的铜锣声刚落,魏长庚便如影子般腾空而上。长剑破空,带起的剑气逼得祁楚葵连退两步。台下观战的人群中响起一阵骚动,又很快归于沉寂。高台上的祁映泉紧攥扶手;而鸿鹄王则难掩得意之色,仿佛胜券在握。
祁楚葵很快稳住心神,用凌云扇的扇骨勉强挡住第二道剑气袭来。
祁楚葵借力腾空一旋,试图侧面击中魏长庚。
魏长庚却冷笑一声,纵身跃至半空,剑锋直指她咽喉。祁楚葵身形一闪,借助自身的灵敏突袭至魏长庚身后,一掌击中魏长庚的背部。
魏长庚闷哼一声,异族真气如毒蛇般钻入经脉。他反手挥剑,剑刃擦着祁楚葵衣角掠过。他深吸一大口气,将那股异族真气硬生生逼回。随后又提剑而上。
两人近在咫尺,魏长庚狠狠的盯着祁楚葵的眼睛,祁楚葵也看着魏长庚那剑星眉目的两眼,如刀锋一般冷。
祁楚葵忽觉胸口一窒,魏长庚的剑气如泰山压顶般袭来。她强提真气腾空而起,喉间却涌上腥甜。鸿鹄族的天生根骨优势在此刻显露无遗,她的五脏六腑都像被烈火灼烧。
只见魏长庚剑锋一转,擂台四周的空气骤然凝结。一道肉眼可见的剑气如惊涛拍岸,直取祁楚葵心口。
魏长庚本想用剑心真气逼退祁楚葵至台下,未曾想这一剑去势太急,等他反应过来时,寒芒已至眉睫!
“葵儿!“祁映泉猛地站起,却被身旁长老死死按住。
千钧一发之际,凌云扇突然爆发出刺目光华。扇骨自行展开,化作流光撞向剑刃。“铛——“金铁交鸣声中,魏长庚虎口迸裂,长剑脱手飞出。他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摔出擂台,在地上拖出长长血痕,随后猛的吐出一股鲜血。
众人皆惊呆了:
“这是何等武器?”随后轻叹一声
“青鸾王还留了这么一手?这是青鸾族里祖传下来的圣器吗?”
“这……这是本命护主,这得是三阶以上的仙器啊!”
“怎么能给七殿下拖出去那么远啊?”
半空中的祁楚葵也力竭坠落。祁映泉飞身接住徒儿时,发现她嘴角渗血,凌云扇的光芒正渐渐暗淡下去,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医师!快传医师!“祁映泉的喊声在突然喧闹的会场中格外刺耳。而擂台另一端,鸿鹄王正铁青着脸命人拾起那柄沾血的长剑。
随后零零散散的几个仆役将魏长庚搀扶了回去。
魏长庚走前还死死盯住凌云扇看了几眼。
下午的全部比赛也就这样取消了。
燕离冰一直在床前守候着祁楚葵,等待她醒来。
鸿鹄王则是怒火中烧:“好好的一场比赛,你动什么真格呢?击下擂台即可!你是听不懂人话吗魏长庚?”
鸿鹄王恶狠狠的盯着低头跪在地上的魏长庚。
“父王。”魏长庚有气无力的声音弱弱的传来,“儿臣…今晚,向祁小姐,负荆请罪……请父王恕罪……”
“快滚去请罪啊!还待在寡人这里碍什么眼!”鸿鹄王将茶杯重重的摔落在地。
不久后,祁楚葵的寝宫外就跪了一个白色的人影,祁楚葵还没醒来,燕离冰便打开门。
“怎么是你啊!”燕离冰撇撇嘴,“给我家葵儿伤成这个样子,你跪多久也不管用!你哪凉快哪呆着去!别在这碍眼。”燕离冰有些不耐烦。
魏长庚没说话,一动也没动。
“唉,算了算了,你不愿意走我也没办法。”燕离冰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傍晚的时候,程煜来送药,隔着老远就看见一个人影跪在门前。程煜快步走来,俯身看向魏长庚:“是你啊!”
程煜把药盘子放在了地上,蹲了下来:“兄弟,要我说,你走吧,祁姐姐不是那么无理取闹的人,没怨你,更用不着你道歉。”
随后端着药走了进去,又对魏长庚视而不见的走了出来。
直至深夜,赵青裴漫步走来,拍了拍魏长庚的肩膀:“帝尊听闻祁小姐重伤,叫我来告慰,还有你,伤的也不轻吧,好好回去养伤吧,帝尊说还有用到你的时候。”
魏长庚双眼无神,眼圈发红,直视地面,若有若无的“嗯”了一声。
等赵青裴从寝宫中走出来的时候,赵青裴叹了口气:“魏兄,来,我送你回去吧!”他伸出手要拉起魏长庚。魏长庚摆了摆手,用那双已经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看着他:“赵兄,你和我一样,你应该知道一个继子出头有多么的难。”
赵青裴眼中闪过一丝动容,最后又把手伸了回去:“魏兄保重。”随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三更时,蝉鸣的正厉害,祁楚葵才缓缓的张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