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带着朱由检视察北京城的城防,见永乐三大营已经完全接手北京城防,他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下一刻竟是在城墙上遇到了杨士奇。
“杨阁老,你不在皇宫陪着皇爷爷,跑这来干啥呀?”朱瞻基好奇地问道。
杨士奇满脸无奈,叹着气说:“殿下啊,我是专门来找您的。您也看到了,这可有三十万大军呢!每天消耗的粮草,那可真是个天文数字,这可把下官愁坏了。”
其实,杨士奇来之前,从朱棣那已经大概猜到崇祯朝的情况很糟糕,但着实没想到会糟糕到这种地步。堂堂大明国库,竟穷得耗子进去都得含着泪离开,三十万大军的粮草,还有赈济难民所需的粮食,如今都只能指望永乐年间来供应。
“啊!杨阁老,穿越门随时能开启,难道不能从永乐那边调粮草过来吗?”朱瞻基疑惑道。
杨士奇苦笑着摇头:“殿下,永乐那边的国库本就没多少银子了,再加上这次出征太过匆忙,根本来不及充分准备,哪能支撑起几十万大军长期作战呀!”
朱瞻基一听,顿时明白杨士奇的难处了。想想也是,要是永乐年间真的富裕,他爹也不至于老是哭穷了。
朱瞻基思索片刻后,胸有成竹地说:“杨阁老,您别太担心。崇祯这边虽处乱世,但该有钱的人还是有钱,该有粮的人也还是有粮。给我几天时间,粮草的事就包在我身上!”
“此话当真?”杨士奇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那当然!”朱瞻基坚定地回答。
听到粮草问题有朱瞻基来解决,杨士奇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接下来他便可以把精力放在组建内阁和处理朝政上了。
朱瞻基转身找到张辅,询问城外的情况。
“英国公,城外流贼现在啥情况?”
张辅神色凝重地说:“殿下,流贼数量虽多,可大多都是乌合之众。只是他们裹挟了大量流民,要是真打起来,臣担心会造成惨重的死伤啊!”
朱瞻基听了,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忍,但很快他便坚定了决心。他清楚,这时候绝不能心慈手软。
“英国公,此时可不是心软的时候。如今两军对峙,想要结束这乱世,伤亡在所难免。”
张辅先是一愣,随后欣慰地点点头:“殿下说得没错,此战唯有以雷霆之势镇压叛军,才能将伤亡降到最低。”
“叛军那边可有消息?”朱瞻基追问道。
“殿下,据咱们派出去的探子来报,李自成根本不信咱们大军降临,每天依旧裹挟着大量流民朝京师进发,现在距离京师已经不足百里了。”
朱瞻基望向远处的夕阳,那余晖虽美,可他知道,不久后城外必将血流成河。
很快,夜幕降临。
今晚,朱瞻基难得睡了个好觉,可北京城内却波诡云谲。随着夜色渐深,有不少官员开始蠢蠢欲动,不过很快他们就永远消失在了这黑夜里。
第二日清晨。
奉天殿内。
按照朱棣的要求,所有在京五品以上官员和勋贵都来上朝。此刻的奉天殿,气氛压抑得如同乌云压顶,百官们一个个神色萎靡,就像死了亲爹一样。
今早不少他们熟悉的官员永远消失了,这怎能不让他们心慌。
朱棣坐在龙椅上,看着手中的名单,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昨晚,居然还有不少官员妄图联系城外叛军。
朱瞻基大概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上前一步,笑着说道:“拜见皇上!”
“拜见皇上!”百官齐声高呼。
朱棣合上奏折,冷冷道:“平身吧!”
“谢皇上!”
朱棣脸色一沉,喝道:“京营指挥使成国公朱纯臣何在?”
大殿上顿时鸦雀无声。
朱瞻基赶忙回道:“回皇上,成国公朱纯臣,贪污军饷,结党营私,还妄图勾结叛军,已被孙儿拿下了!”
“请皇上示下,该如何处置成国公?”
朱棣问道:“可是证据确凿?”
其实,朱棣早就收到纪纲的汇报,这么问不过是为了杀鸡儆猴。
“回皇上,证据确凿!”
“哼!朱能、朱勇随朕南征北战,为大明立下赫赫战功,他们的后代竟出了如此败类,可耻,可恨,当杀!”
“传旨,成国公朱纯臣,勾结叛军,意图造反,夷三族!”
“遵命!”
朱棣目光扫向大殿上瑟瑟发抖的百官,怒喝道:“尔等皆是我大明官员,昨日为何全都称病不上朝?难道都等着叛军攻城时,当那乱臣贼子吗?”
“微臣有罪!”百官们吓得赶忙跪地求饶。
“哼,有罪?你们确实有罪!昨晚锦衣卫查到十几个官员妄图与城外逆贼联系。朕倒要问问,你们之中还有多少人想跟他们一样,想要向城外逆贼投诚,妄图覆我大明啊?”
百官们听了,全都吓得不敢吭声。
朱棣看着下方的百官,气得浑身发抖:“我大明养士三百年,最后竟养出你们这群白眼狼!就是养条狗,主人有危险时还知道护主,你们倒好,国家危难之际,想的竟是投敌叛国,朕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们确实有罪,你们也确实该死!”
这时,礼部尚书钱谦益站了出来,说道:“启禀成祖,您刚刚说的话,恕臣不敢苟同。在座百官皆是大明的肱骨之臣,虽说没有天大的功劳,可也有不少苦劳。”
“圣人言‘天子当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我等一心一意为大明鞠躬尽瘁,成祖为何如此羞辱我等?”
见有人带头,几名官员也纷纷附和:“微臣附议!”
“是啊!陛下,我等为大明兢兢业业,何至于此啊!”
“我等对大明的忠心,天地可鉴啊!”
看到这一幕,朱瞻基冷笑一声。虽说这些人不全是奸佞之臣,但要是把他们排成一排,隔一个砍一个,绝对会漏掉不少奸臣。
朱瞻基往前一站,目光冷冷地扫过众人,说道:“忠臣?你们可真是我大明的‘好忠臣’啊!”
他看向钱谦益,问道:“钱谦益,你可是我大明的礼部尚书?”
“启禀殿下,正是本官。”钱谦益躬身应道。
朱瞻基话锋一转:“你在大明为官这么多年,家里有多少钱财呀?”
钱谦益微微一愣,随后一脸正气地说:“不多,也就勉强够维持生计罢了。”
朱瞻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一边慢悠悠地拍手,一边踱步而出:“好一个‘勉强维持生计’!要不是本殿下早就知道你钱大人家里家财万贯,差点就真以为你钱谦益是我大明的第一忠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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