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闻言也是扬了扬嘴角，果然抄家这种事情是会上瘾的啊！
朱瞻基道“杨阁老这事交给我，我会处理好的！”
和杨士奇交代了几句后，朱瞻基走出东暖阁，顿时一股寒意袭来，朱瞻基身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虽然已经是三月份了，可是崇祯这边的天气依旧很冷。
“小冰河，果然是要命啊！”
当天下午，朱棣就率领大军出征去了，朱瞻基目送朱棣离开，对于朱棣的战斗力他丝毫不怀疑，可以说只要后勤补给不断，朱棣打那些叛军就跟打孙子似的。
就在这时纪纲急匆匆了过来。
“殿下，不好了！”
朱瞻基道“出什么事了？”
‘殿下，昨日你说在菜市场公开审问东林党众人，现在那里已经聚集了大量的百姓和士子了！’
“嗯，我让你准备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禀殿下，一切都安排好了，锦衣卫和白马义从已经在现场维持秩序了！
“嗯，那我们也过去吧！”
“属下遵命！”
朱瞻基当即起身，大步走出大殿。
纪纲望着朱瞻基离去的背影，眼神中满是忌惮与震惊。不为别的，只因朱瞻基这胆子实在是太大了。公开审问朝廷大员，这种事在历朝历代都从未有过。朱瞻基这么做，可绝非仅仅是惩处几个贪官那么简单，这分明是在公然打士大夫的脸，是要扯下士大夫在百姓面前的遮羞布啊！
要知道，自古以来，在“士农工商”的阶层排序里，士大夫可一直都处于国家阶层的顶端啊。
朱瞻基骑着马，在白马义从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往东市菜市场进发。一路上，朱瞻基有意放慢速度，沿途的百姓们纷纷好奇地打量着这位大明皇太孙，过去的宣德皇帝。
抵达菜市场时，这里早已人山人海。昨日朱瞻基要公开审问钱谦益等人的消息，早就传得沸沸扬扬。百姓们的眼神里，满是好奇、疑惑，当然，还有几分解气。
朱瞻基见状，心中暗自点头，颇为满意。在士大夫眼中，百姓不过是一群愚昧无知的人，他们觉得自己做的那些勾当，百姓根本无从知晓。可他们哪里明白，这些被他们称作“愚民”的老百姓，才最清楚他们的真实嘴脸。
只是自古民不与官斗，所以百姓不愿意给自己惹事罢了。
朱瞻基来到刑场，神色冷峻，冷冷说道：“开始吧！”
纪纲点头领命：“带犯人！”
没过多久，钱谦益一家子几十口人便被押了上来，整整齐齐地跪在人群中间。
朱瞻基高声说道：“大家面前的这个人，想必都不陌生吧！他就是读书人的领袖，原吏部尚书钱谦益！”
人群中，不少士子和东林党人恶狠狠地盯着朱瞻基，眼神里满是不善。
虽说此时的大明，还没到像大宋那样“刑不上大夫”的程度，但士大夫的地位已经很高了，他们自认为高人一等。
朱瞻基此举，简直就是公然打他们的脸。尤其是钱谦益，号称读书人的领袖，朱瞻基公开审问他，等同于狠狠扇了所有读书人的一个耳光。今日之后，百姓们心里肯定会想：看看，读书人的领袖都是这副德行，其他读书人又能好到哪里去？
更要命的是，钱谦益做过的那些事，他们中的很多人也都干过。
百姓们激动地注视着眼前这一幕，确切来讲，他们期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他们之中，相当一部分人都曾饱受达官显贵的欺压。
朱瞻基将目光投向纪纲，纪纲瞬间心领神会，高声说道：“钱谦益，曾任大明礼部尚书，为官二十四载，其间迫害百姓、贪污受贿、逼良为娼，大肆侵占百姓土地，所犯罪行罄竹难书！其家人仗着他的权势，同样无恶不作，肆意残害百姓。今日，奉太孙殿下之命，凡是遭受钱谦益及其家人迫害的百姓，皆可登台伸冤，太孙殿下定会还百姓一个公道！”
纪纲话音刚落，现场顿时安静下来。虽说在场有不少人都曾被钱谦益迫害，可大家心里都犯嘀咕，谁也不愿做出头的那个。
就在这时，一位衣裳破旧不堪、拄着拐杖的老者，颤颤巍巍地站了出来，放声大哭：“殿下，草民有冤呐，请殿下为草民做主啊！”
老者拄着拐杖，哆哆嗦嗦地试图往台上爬，却怎么也使不上劲，难以登上高台。
朱瞻基见此情形，赶忙给纪纲使了个眼色，纪纲立刻安排人将老者抬上了高台。
“老人家，您有什么冤屈，尽管说，孤一定为您做主！”朱瞻基说道。
老者满眼恨意地盯着钱谦益，若不是腿脚不便，恐怕下一秒就会冲上去与他拼命。
“殿下，小民本是城外的一个老农，家中有几亩薄田，还有个儿子和儿媳，日子虽不富裕，倒也勉强过得去。可就在十年前，这个狗贼钱谦益外出时，一眼就看上了我那儿媳。他指使下人，硬生生把我儿媳给抢走了！我儿子上前想把儿媳抢回来，却被他们活活打死了！”
“小民想去衙门伸冤，可他们却跟我说，钱大人看上我儿媳是我家的福气，我不该告状，反倒该感到高兴。至于我那被打死的儿子，还被他们诬陷成刺杀朝廷命官，说他死有余辜。小民跟衙门的人争辩了几句，就被衙役打断了双腿。这十年来，小民一直苟延残喘，就是盼着有朝一日能沉冤得雪，还我儿子儿媳一个公道啊！”
“殿下，小民说的句句属实，愿意以死证明啊！”
说完，老者转过头，一脸决然地看向钱谦益：“钱谦益，你这个狗贼，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我们一家人在下面等着你！”
话音刚落，老者竟朝着台阶一头撞了过去。
“拦住他！”朱瞻基见状，急忙喊道。
然而，一切都太晚了，老者显然早已抱定了必死的决心。
纪纲上前探了探老者的气息，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殿下，人没了……”
朱瞻基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无力地倒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