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吩咐朱由检去安抚流民,自己则径直前往锦衣卫衙门。
刚一到,众人纷纷行礼:“拜见殿下!”
朱瞻基开口便问:“纪纲,那些家产抄得如何了?”
纪纲一听,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兴奋之色。他担任锦衣卫指挥使这么多年,在永乐朝也没少经抄家的事情,可却从未像今日这般抄得如此畅快淋漓。不得不说,崇祯朝的官员,那可真是各个富得流油啊!
纪纲赶忙回道:“殿下,咱们从成国公、钱谦益,还有其他几位官员的府邸,抄出了近五百万两白银,至于各种奇珍异宝和粮草,更是多得数都数不过来。”
朱瞻基听闻,不禁愣了一下,这才几个官员就这么多了。
随即,他说道:“嗯,干得不错。把抄家所得的所有金银珠宝和粮草,都交给杨阁老,听他安排!”
“属下明白!”
然而,朱瞻基话锋陡然一转:“纪指挥使,所谓财帛最是动人心,在这关键时候,孤可不希望上演挥泪斩马谡的戏码!”
纪纲一听,顿时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
“属下不太明白殿下这话的意思?”
朱瞻基神色一凛:“纪指挥使,有些话,孤不想说得太直白。今天你们锦衣卫捞的好处,孤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要是往后再出现这种事,就别怪孤翻脸不认人!”
纪纲浑身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看向朱瞻基,颤声道:“殿下,属下知错了!”
朱瞻基盯着他,冷冷说道:“纪纲,你是个聪明人,想必也看过史书,知道自己在历史上是什么下场。你要是不想重蹈覆辙,最好管好自己和锦衣卫的人!”
纪纲只觉得全身冰冷,赶忙说道:“殿下,属下明白了。今后属下一定严格约束锦衣卫众人,今天锦衣卫贪墨的钱财,属下会让他们全部吐出来。”
朱瞻基满意地点点头。纪纲是个聪明人,当然他要是不愿意做聪明人,他不介意让他做个死人。
“今天的就算了,就当是给锦衣卫兄弟们的辛苦费。不过这几天抄家的活会很多,孤可不希望再看到类似的事情发生!”
纪纲顿时松了口气,感激道:“属下替锦衣卫的兄弟们多谢太孙殿下。属下发誓,今后定当誓死效忠陛下和太孙!”
朱瞻基看着纪纲,满意地点点头。纪纲要是聪明点,他不介意拉对方一把。
“行了,我让你查的城内粮食情况,怎么样了?”
纪纲神色一正,回道:“回殿下,北京城内不少粮仓,但是都属于京城权贵,其中最大的三个,分别归内阁首辅魏藻德、成国公朱纯臣,还有国丈周奎。”
朱瞻基点点头道:“今天有多少官员主动找你交代罪行?”
纪纲道:“没几个,而且交代的都是些小罪过。”
朱瞻基心中冷笑:“看来不少人还心存侥幸。”接着吩咐道,“你派人把京师官员的罪证查清楚,竟然他们不想体面,那我们就帮他们体面。”
“属下遵命!”
朱瞻基转而看向锦衣卫都指挥使刘宁:“刘宁!”
“属下在!”
“带些人,跟我去国丈府。”
“属下遵命!”
不多时,朱瞻基便到了周奎府邸。
周奎看着闯入家中的锦衣卫,顿时怒目圆睁,大声呵斥:“放肆!你们可知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国丈府!竟敢在这里撒野,莫不是活腻了不成?”
这时,朱瞻基慢悠悠地现身,闻言笑道:“周国丈,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周奎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这些天因闯军围城,他一直躲在府中。况且他只是国丈,并无实职,所以即便朱棣下令上朝,他也没去,自然不认得朱瞻基。
周奎盯着这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恶狠狠地说:“你是哪家的毛头小子,竟敢跑到这儿撒野?难道不知这里是国丈府?”
虽说朱由检被废了皇位,但在周奎看来,永乐皇帝这么做不过是给天下人做做样子。等平定叛乱,朱由检肯定还能复位,他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国丈。
朱瞻基冷笑一声:“朱由检这皇帝都被废了,我倒不知你是谁的国丈啊!”
周奎冷哼道:“哼,那又怎样?不管怎么说,朱由检都是永乐陛下的后代,我们都是一家人,是皇亲国戚,岂是你这小儿能招惹的!”
“放肆,站在你面前的乃是永乐皇帝嫡孙,大明皇太孙殿下!”一旁的刘宁开口道。
周奎一听赶忙朝着朱瞻基拜道:“拜见宣德皇帝!”
朱瞻基冷冷回应:“孤乃是太孙朱瞻基!”
“是是是!拜见太孙殿下!不知太孙殿下大驾光临寒舍,所为何事啊?”
朱瞻基似笑非笑地说:“孤听闻,周国丈府上富可敌国,不知此事是真是假呀?”
周奎一听,急忙矢口否认:“诬陷,这是赤裸裸的诬陷!殿下,我家可穷得叮当响!自从小女嫁给朱由检,别说跟着享受荣华富贵了,就连基本的吃喝都成问题。为了大明江山,我更是散尽家财捐款,如今家里更是一贫如洗啊!”
周奎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就差直接跟朱瞻基伸手要钱了。
朱瞻基心中冷笑,要不是早知道周奎是啥德行,差点就被他骗过去了。朱瞻基依旧微笑着问:“哦?那孤倒是好奇,周国丈都捐了多少呀?”
周奎面不改色地开始掰着指头数:
“崇祯八年大旱,我捐了三千两!”
“崇祯十一年发水灾,我捐了八百两。”
“崇祯十二年,又捐了一百两!”
“……”
周奎一桩桩细数自己的捐款记录,多的时候几千两,少的时候竟只有几十两。
朱瞻基看着周奎,心里冷笑一声。对于周奎的事,朱瞻基甚至都不用锦衣卫去查,就一清二楚,没办法这货实在太奇葩了。
史书记载,周奎这人视财如命,是个十足的守财奴。李自成攻破北京城后,拿他妻子、儿子、儿媳的性命威胁,逼他交出家产。可他呢,眼睁睁看着妻儿惨遭叛军杀害,愣是不肯松口。最后叛军直接抄家,从他家搜出白银五十多万两,各种金银珠宝更是多到数都数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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